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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庙早成了东瀛的香火圣地,只要逢年过节,福龙山上下皆车马奔忙、人流如织。 国王驾临,自然要清摒杂人,御前武士将港口围了起来,确保取龙珠的过程完全保密。 燕重锦原本打着巧取豪夺的主意,池寒却不同意。 倒不是他多待见那条总吐他一脸口水的龙,而是打不过。那条白龙体型庞大,动作又十分灵活,一身鳞甲刀枪不入,根本不是凡人能降服的。 然而,燕重锦对某人的智取色诱之术深表怀疑,毕竟池寒无论智还是色都没有拿得出手的。 好吧,看在那张脸和自己像的份上,勉强可以靠色诱吧。 可色诱就色诱吧,你唱歌做什么?还唱得那么难听!比他爹唱歌都要命! 池寒唱的是步川内伊喜欢的一首歌。曲调凄婉,歌词优美,讲的是鲛人和渔夫的烂俗故事。 他唱得并不动听,走调又忘词儿,但深富感情。因为他记得小时候,爹也常常给自己哼唱这首歌。对方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里,总是饱含着大海一样壮阔的悲凉和哀伤。 两年前生祭的时候,池寒在悬崖上跪得无聊,无意中哼了两句。没想到一群猪都砸不上来的龙居然爬上来了,然后照例喷了他一脸口水,又跳回去睡觉了。 这让池寒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的歌声很有魅力,连龙都能勾引出来...... 燕重锦站在悬崖上,忍耐地堵着耳朵。 他觉得那条龙就算真出来了,也纯粹是不堪魔音所扰,被逼出来的...... “哗啦!”一片冲天的水花溅了起来,白龙大神再度亮相。 望着居高临下的巨龙,燕重锦心中震骇异常。怪不得池寒说不能硬抢,这么大的家伙,只怕子弹都射不死。 身边的某人仍合着眼,沉浸在忘情地干嚎之中。 看到那龙明显带着一脸起床气,扒在悬崖边缘的利爪也敲击起不耐烦的节奏,燕重锦立即将弟弟捂住嘴,拉至身后。 “白龙大神在上,在下大淳安国公燕重锦。冒昧打扰,还望见谅。”他单膝跪下,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不吭不卑地道,“吾皇万岁病重卧床,危在旦夕,非龙珠不可治愈。龙神慈悲,燕某斗胆相求,借龙珠一用!” 白龙低下头,盯视着他脸上的银面具,眼神变了变。 见对方缓缓伸来一只**的巨爪,燕重锦浑身僵硬,寒毛耸立,却还是跪在与龙近若咫尺的地方,一动也不敢动。 池寒以为这龙要抓堂兄,连忙大喊:“龙、龙神,他不如猪好吃,而且两年洗不了一次澡,吃了还容易拉肚子......您三思!” 燕重锦咬了咬唇:“若龙神愿相助吾皇,就算吃我,燕重锦也认了。” “哥,你是不是傻?”池寒咬着指甲道,“这就是你领先我五百岁的智商?” “......” 哪知那条龙却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尖利的指甲,挑开了燕重锦的面具。 看到那张和池寒几乎相差无几的脸,白龙眼神一愣,脸上竟露出一个非常拟人化的笑容。只是仰视起来,仅能看到上方的血盆大口裂出了匕首一样的利齿,笑得兄弟俩毛骨悚然。 燕重锦冷汗直下。 看样子,对方对自己这祭品很满意,所以今日当真要葬身龙腹了? 刚绝望地闭上眼,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响亮而悠长的清啸。 他睁开眼,仰首便看到那条白龙摇头摆尾地飞窜到天上,自云间向他们俯冲而来! 燕重锦连忙站起来,用手臂挡住了池寒。 谁知那条龙飞到半截突然停住,猛地张开大口!一道银光从龙嘴里飞射而出,以rou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击中了池寒。 “我靠,这是什么套路?!”远东王应声倒地。 那道银光反弹着跳了起来,燕重锦下意识抓在手中。摊开掌心,竟是一枚如鸽子蛋大小,闪着莹莹亮光的龙珠。 还以为这龙珠是多难夺的东西,没想到对龙来说竟和唾口痰一样轻松。啊,不能这么形容,梁焓还要吃呢....... “多谢!” 池寒躺在地上,惨兮兮地揉着脑门上的包:“不客气。” 燕重锦:“我不是谢你。” “......” 白龙重新一头扎回了水里,似乎也没有收下祭品的打算。燕重锦惊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他才是靠色诱的那个? 池寒在旁边闷声道:“别自恋了,说明它看你没胃口,宁可吃猪也不吃你。” 看在某人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燕重锦忍住将他踹下海的冲动,匆匆赶赴鹿良,登舰返航。 然而,一回到东都,竟看到满城素缟,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说好了还能撑一个月么?”燕重锦冲到安午门前,悲愤地拍着宫门喊道,“你为什么不等我?!怎么能最后一面都没见就走了!” 一见安国公大晚上的在皇宫前发疯,守城的禁军吓得不轻,当即通报了皇城统领乾楼阳。 “安国公,你这样成何体统?”乾楼阳将伏在宫门上的人扶起来,困惑地道,“你和淑太妃......熟识吗?” 燕重锦猛地回过头:“淑太妃?薨的是太妃?!” “对啊,不然能是谁?” “哈哈哈哈哈......”燕重锦突然大笑起来,状似疯癫。 这人怎么这样?太妃死了你笑这么开心,合适吗?! 乾楼阳连忙将人拖走,直接拖到了刑部大牢。 安国公强闯军营,挟持南江水师提督,还擅自动用战舰离港,这罪名往重了说就是造反。 他走的这半个月,梁焓快被弹劾的奏本淹没了,不得不给某人定了个酒后擅权的罪名,暂停了燕重锦的四营提督之职,由河小山代任。 燕重锦心里急着见梁焓,但听裴紫衣说陛下在五日前就昏迷了,现在全凭参汤吊着命。朝政已由太子监国,穹阊殿如今也被皇后的人把守着,别说人,就是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琢磨着,自己就算现在觐见,只怕也见不到对方,便将龙珠给了裴紫衣。 “裴大人,记得直接交给太医,别给楼后或太子。”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宫里的人他谁也不敢信。裴紫衣对梁焓一向忠耿,又与皇位更迭无关,反倒可以信任。 “这事儿我省的。”裴紫衣诧异地看着那枚亮晶晶的珠子,“国公出海就是去寻这个东西了?那此案完全可以赦你无罪,何必非在牢里呆几个月?” “我握着兵权,这个时候呆在牢里,宫里的人放心,皇上也更安全。”燕重锦在铁监里向他拱了拱手,“一切拜托裴大人了,等陛下醒了,劳烦尽快告知燕某。” 裴紫衣还礼道:“国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