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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耐性再等下去,便回去睡觉了,留石冰雁守着这座金山。反正还没抵达东都,等问到藏宝地点再灭口不迟。 到了后半夜,海上忽然下起了雨,舱室中温度骤降,冻得池寒蜷起了身子。 石冰雁知道失血过多的人畏寒怕冷,便搬了两条被子给他盖上。对方却仍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时不时呓语几声娘亲,可怜得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某女的心就像阳光下的雪人一样融化了。 石冰雁爬上榻,钻入被中将人抱住,像安慰自家的小狼狗一样抚摸着对方的脑袋,轻声哄道:“娘在这儿,宝宝不哭,乖~~” 恍惚中,池寒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娘亲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温柔地爱抚着自己的头:“小寒,吃饱饱,睡觉觉......” 他意识模糊地摸到一具柔软的身体,带着母亲的体香,似乎正是那个熟悉的怀抱。他凭着本能将脑袋往女人怀里拱,还隔着衣服找到了奶瓶...... “诶呀!”石冰雁猝然被对方咬住胸,登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池寒一下被抽得滚下榻,背上一阵剧痛,登时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认出床上的人,不禁吓掉了眼珠子:“怎么是你?! 石冰雁脸色涨红地整理好衣襟,凶神恶煞地道:“什么叫怎么是我?你个臭流氓,居然敢咬本小姐?!” “对不住,石小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池寒惊慌错乱地捂着发肿的脸,“可是......你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石冰雁干咳了一下,板起脸道:“我是看你太冷了,才好心帮你取暖,没想到池侯爷竟是个衣冠禽兽!” 池寒满心委屈,可也没法开口解释。 难道告诉对方自己这么大了还做梦吃奶? 石冰雁人在榻上,他也不敢爬回去,只能垂头丧气地趴在下面,可怜得如同丧家之犬。 石冰雁也知道他是无心之失,何况池寒做梦时还叫了她好几回娘,算起来自己也不吃亏。 平复住情绪,她勾了勾手指:“你上来。” 池寒惊恐地往后躲了躲。 “上来!” 池寒更加害怕,恨不能缩进地缝里:“别打脸行不行?”这女人的巴掌他算领教透了,再挨抽这脸估计没法要了。 “堂堂远东侯,居然怕我一个小女子?”石冰雁乐了,“放心,我不抽你。你背上伤口裂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不劳烦石小姐了,我自己来就好。” “你伤在背上,怎么自己来?”石冰雁不由分说地将他拽上去,剥掉了对方的上衣。 温软的手指一碰触到肌肤,池寒不禁浑身一颤。 以为自己碰疼了对方,石冰雁不由得放轻了动作,一圈一圈地将布条缠到他肩膀上,轻声问道:“背上还疼吗?” “不...不疼,你的包扎手法还挺娴熟的。” “这是自然,我家霍霍骨折时都是我亲自照料的。” “霍霍是谁?” “我的马。” “......” 一包扎完,池寒立即道过谢,穿好衣服便坐得远远的,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石冰雁心有不悦:“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侯爷也不必如此防我。方才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石四从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池寒点头:“我明白。” “那你为何如此怕我?” 池寒迟疑了一阵,才讷讷解释道:“其实,石小姐和我母亲很像,我对她向来敬畏有加,所以......” 他自幼丧父,由母亲一个人拉扯大,对娘亲很是依恋。但池母是杀手出身,个性彪悍,情绪善变,有时温柔如慈母,有时又苛冷如严父。 石冰雁这种偶尔温柔似水又动辄巴掌伺候的做派,实在和他娘太像了,让池寒不由得有些阴影重现。 石冰雁呵呵一笑:“那你叫声娘,我听听。” 池寒不搭理她了。 切,梦里不是叫得挺顺口么?乳臭未干的小鬼,装什么成年男人? 石冰雁撇撇嘴,和他讲了一番得救的经历,顺便透露了澹台烨的计划。 鉴于柳卫德的大脑比较简单,澹台烨的策略也很简单。 首先用不存在的宝藏吊着姓柳的胃口,保住池寒的命。天明之时船会抵达东江口,池寒依旧装作昏迷,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不是办法,自然就得到陆地上寻医问药。 石冰雁再使一番美人计,以国公府的孙女婿做诱饵,不怕对方不上钩。 如果一切进行得顺利,柳卫德这个“上门女婿”会被扣押在国公府,池寒也能得救。由忠国公请旨,柳家畏战脱逃之罪是跑不了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比起去国公府做女婿,柳卫德更担心远东侯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他亲自领兵,带池寒去了东江口的医馆。 东江口与东都皇城距离不短,石冰雁来不及入城给国公府报信,只得先去离东江口最近的青龙营搬救兵。 一个月来,京畿四大营里塞满了各藩镇调来的大头兵。 这些兵老爷一个个身娇rou贵还不服管,燕重锦只好动用魔鬼训练,将他们整治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如今四大营里已经没了刺儿头,军士们一听燕提督三个字,都和狗见狼一样夹起尾巴抖。 此时刚吹过集结的号令,所有人都在外面排着队领早饭。 燕重锦坐在营帐里,喝着牛乳,享用着某人做的饼干和点心,准备开启对他来说很美好,对士兵来说很残忍的一天...... “报!”帐外亲兵大声禀道,“提督大人,军营外有个女人求见!自称是国公府的四小姐。” 石冰雁找自己做什么?而且梁焓不是说她去东瀛了么?燕重锦一口气喝完奶,匆忙往嘴里塞了两口食物,戴上面具走了出去。 军营里不能进女人,他便来到外面和对方见了面,没想到石冰雁带来的竟是个万分火急的消息。 一得知自己那倒霉弟弟出了事,燕重锦也来不及入宫请旨,当即点兵杀向了东江口。 听得医馆外的厮杀之声,柳卫德知道事情败露了,心惊之际,提刀就向床上的人劈去! 池寒猛地睁开眼,挺身侧翻躲过攻击,抬手一道天蚕蛛丝将对方捆了个结实,夺过腰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柳卫德,你亵渎职守,临阵脱逃,还企图灭口浮生号的商客,知不知道自己该当何罪?!” 柳卫德不敢挣扎,只得恨恨道:“妈的,原来你早醒了!老子居然上了你们两个毛丫头毛小子的当!” 池寒感觉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咬着牙道:“你不贪心,又如何会上当?” 柳卫德阴测测地一笑:“你真以为老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