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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阵仗也是愣了下。又瞧见王璋坐在马上,打前的秦随侍忙与王璋拱手,喊他一声,“王大人。” 王璋点头算是承了这道礼,然后是说了话,“本官听说谢相家的女眷被困在香山,又瞧这三人挟持师太过来,便做主动了手。” 那秦随侍看了看地上的三人,才又与王璋拱手,“有劳王大人了。” 王璋这处说着无妨,等那厢三人被抬了起来,便与秦随侍一道往谢家那处去了。 那谢母与谢亭还在等着,远远听着马蹄声,谢亭便抬了脸去看。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绯色官服的……王璋。 她一怔,便瞧见王璋的一双桃花眼,也往她这处看来,与她帷帽下的眼睛一撞,还带了笑。 秦随侍下马后便先与谢母说道,“赶到的时候,这三人已经死了,是王大人出的手。” 王璋便也上前,与谢母作揖,是先喊了声伯母,才又说道,“侄儿来迟。” 他这话说完,才又一句,“侄儿先前得了消息,怕这三人起了歹心,害了师太。便先在前头等着了……” 那谢母听着这话,又见无名师太也被人扶着下来了。 见她面色虽是苍白,好在没什么伤处,便放下心。忙扶了王璋起身,说道,“快快起来,若不是有你出手,只怕师太也不能这般平安。” 她这话说完才又去问师太,可有什么要紧? 谢亭也想往前,便瞧着王璋侧了脸看来,一张俊美的脸上还带着笑,喊她一声,“世妹可有事?” 她步子一停,与人一礼,“今日,要多谢世兄了。” 王璋便笑,他看着仍着红色小衫的谢亭,想起方才眼神撞在一起时,她的怔楞。声音很是愉悦,“无妨。” 等这厢好了,谢家派来的人也到了,自也有仵作。他便上前去检查陈老伯,待过一会禀道,“是中毒……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谢母心下很稳,她身边伺候的丫头,上前把先前打翻的糕点,用帕子拣了一块,问仵作,“这里,可有毒?” 那仵作是先闻了,才又舔了下,说了声,“无毒。” 旁侧的民众一听,纷纷下了跪,在那三兄弟行事之后,他们就晓得了。 先前有多大的胆子,如今就有多少的后怕,他们一面磕着头,一面说着贵人宽恕。 好在谢母是个慈心的,那该有事的已经死了,这些人也只是受了挑唆罢了。便开了口,“大家起来吧,这陈老伯虽不是因为糕点而死,可也是受了害的。他的身后事便由我谢家出银,劳大家一道帮忙了。” 这厢自是应了,又道了句,贵人慈恩。 谢母便与师太作别,又谢了王璋,“此次多亏贤侄了。” 王璋面容白玉,在谢母面前办了一副贤侄模样,请人上马车,后头还跟着一句,“伯母不必与我客气,若是让母亲晓得,我知晓而不来,怕是要好生说我一回。请伯母与世妹好坐,侄儿就在边上跟着,不必担心。” 谢母也不推辞,只谢一声,与谢亭上了马车。 王璋勤勤恳恳一路,到谢府门前却没讨一杯茶,就走了。 谢母稀奇,晚间与谢父说起来这事,难得夸了一回,“我瞧他,也不似坊间传出的名声。” 那谢父先前对他也有几分看好,闻言是捋了捋美髯须,点了点头,“坊间传言,原就不可全信。待明日,你派人去王家送个谢礼。” 谢母闻言,便说一句,“早已备好了。” 这厢便不再说,谢亭握着木簪坐在镜前,磨了许久。 良久,把簪子妥善放好了。 冬游(一) 十二月初,边界来报,已收复一城。 西夏狗贼,如今总归不敢太过嚣张了。 沈、粱几位将军的意思是,此次便是要好好把西夏给平了。 便是平不了,也要伤他个大半元气,免得时不时来犯下。 敬帝高兴,也同了这个意,只等几位将军收复城池,战胜归来。 而汴京的气氛,总归也是松泛了不少。 前头因着北界这一桩事,汴京里的莺歌笑语都消停了不少。 朝堂里的拘着,底下的百姓也紧着,生怕被人瞧见落个什么罪。 就连今年的中秋宴也没办,各家各户便在后院赏个月亮,吃块时兴的糕点,喝杯小酒便算过了。 如今敬帝高兴,底下的也喜上眉梢。 文人墨客饮酒作诗,汴京里的莺莺燕燕,也唱起小曲来了。 徐府。 赵妧今日起了个大早,前头王芝递了信来。 是说许久不见,要在别院搭了桌子,请大家喝酒吃菜,折子写的简短,连多句寒暄也没。 她这厢起来是先洗漱,又让丫头把衣裳都取出来,是要好好给徐修配一身的意思。 等徐修睁开眼时,赵妧正打了帘子进来,后头跟着两个丫头捧着衣裳。 徐修眼一抬,便坐起身来,与赵妧说道,“天色还早,外头又冷,这些事交给她们去做便是。” 赵妧便笑,是让两个丫头把衣裳放好,先下去。 “我也没那么娇气。” 她这面说着话,是让他先起来,取了一件紫色锦衣替他穿上。 后头是替他盘着扣子,才又说了话,“等你去了,她们定是要羡我的。” 赵妧这话说的十分高兴,连着调也微微上扬。 后头是玉带、玉佩一物,徐修便不让她弄了,让她先去换身衣裳,免得着寒。 赵妧很依他的话,闻言便放了手,让四惠进来,去了隔间换衣裳去了。 等她出去的时候,女侍已摆好了早膳,徐修也已梳洗好,坐在那处。见她出来,便道,“吃饭吧。” 平日徐修在的时候,赵妧是不让人在边上伺候的,今次也是一个样。 她这面接了热帕熨了手,四惠便领着人出去了。 徐修寡言,大多是赵妧说,他听着,偶尔也会回上几句。赵妧平日也只见过她父皇与母后,相处的模样,倒也不觉着哪里不对…… 他不爱说话,那她就多说几句,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会便仍是赵妧说着话,“她二人要长我些,打小是与我玩到大的,说起话来便有些口无遮拦。你也不必理会她们……还有那王璋,从小是个混儿,你别瞧他如今当了官,人畜无害的,心里可黑着,坏主意也不少。” 她絮絮说来,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能与徐修一道出去玩。 担心他会不会习惯,会不会不舒服…… 着实是纠结。 徐修搁了筷子,握着她的手,“她们是你的朋友,我也是见过的,你不必担心……若不是我平日忙,早该与你去拜会了。” 他这话说完,便瞧见赵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徐修笑了笑,便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