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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头抵着地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那乖巧的样子不还是那个被他寄予厚望樊家最优秀的继承人吗? 看着这样的樊玉麒,樊子期心中的苦涩像涟漪一样一点点泛开,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非常后悔当时那样对待自己这唯一的儿子。 他最了解这个性格倔强,坚韧刚烈的和他如出一辙的儿子了不是吗?虽然当年这孩子在面对他的质问时没有应答,只是一味的沉默以对,但他没有承认,不是也没有否认吗。 事后樊子期也曾深度的思考过,不论是谁,跟在皇上的身边,有些事必然不能道于外人所知,也许真正的事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这些年他戍守边疆,每每回朝都会听到一些关于儿子屡屡打胜仗的事,虽然依旧放不下心中的悲怒,却也在知晓儿子平安无事后安心的叹息。 皇上是个非常有主意的君王,这点他在皇上年少时为数不多的武艺指导接触时便已经有所了解,看他继承王位后的政绩也使他很容易的了解到炤元帝是个多么有作为的皇帝。 这样一个明君又怎么会沉溺在男色中染指自己的得力下属? 况且以往的帝王宠幸男宠,那些人哪个不是有着纤弱的身子和赛过女子的阴柔外貌,就是真的好男宠,皇上也会找那些雌雄莫辩美丽的少年而非像玉麒这样阳刚壮硕的没有丝毫女气的男人。 而且除了当年那些传闻,这些年都没有人再传皇上与玉麒之间的事,原因是已开始四处征战的玉麒以自己的赫赫战绩无声的告知世人他卓越的领军能力。 这样一个有着赤胆忠心与铮铮铁骨的人又怎会是那种不男不女的男宠! 这些想法,并不是樊子期用来说服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而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实。 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樊玉麒没有替自己辩解,只是用行为告诉了世人他的为人,他的气节与胸怀。 面对这样一个有出息,能屈能伸的有着远大抱负的儿子,樊子期是打心眼里觉得骄傲的。 不是樊子期不想原谅,只是事隔这么多年他想原谅却也已经找不到原谅的方式,更低不下头去…… 他没有说出原谅他的话,但是心里却早已原谅了他。 因此在听到樊玉麒如此发自肺腑的劝说之词后,盘踞心头多年的一团愁雾,算是就此烟消云散了。 睁开眼,无声的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老实趴在地上等待他回应的儿子,樊子期悠悠叹息了声,迈开步子离开之前,他终于开了口。 “你要……活着回来,你娘说了,等你大胜归来会做你最爱的木犀糕……”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樊玉麒苦忍的多时的泪水决堤,多少的委屈都随着爹亲一句等同释怀的话而消失了。晶莹的泪滴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凝聚在鼻尖一滴滴的落在泥土之中。 说完这些,樊子期又再迈动步子,沿着小径离去消失在竹林尽头,而喜极而泣的樊玉麒则是盘腿呆坐原地,傻笑着用袖子不停擦拭那即便在十四岁时挨了爹亲几百鞭仍倔强不肯掉落的泪水…… 耳边,又再响起微风拂过紫竹林那悦耳的沙沙声,却是令人的身心如此舒畅…… 【上部忠于君·完】 待续——下部·宠于臣 接下来有个很长的番外,是关于褚炤易儿时事的,诸位亲要是想要跳过直接看正文就点击这里 不过小舞觉得番外的内容可以更好的塑造炤易这个人,所以才安排在这里,建议是不要省略啦,哈哈O(∩_∩)O 【番外·褚炤易篇·】 18.番外往事(一) 注:此番外时间在二十二年前 正值盛夏,天边刚刚泛起些许晨色,黎皇城内皇子御用的林和书院中便传来阵阵朗朗读书声,在如此清明的早上,这样的声音无疑是令人神清气爽的,但是发出这种令人神清气爽声音的人们本身却没什么精神,一个个拿着经书昏昏欲睡。 夫子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睁不开眼死气沉沉念着文章的学生们,难免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终等到这些孩子们读完,方才说道:“刚刚这段文章是昨日老臣留给诸位皇子背诵的,可你们自己看看,让你们照着书来朗读都能读成这个样子,诸位皇子士子可都是大炤未来的国之栋梁,切不能得过且过了,来来来,都醒来醒来,今日我们不再继续向下学,回顾这七日所学内同,诸位殿下都逐一给老臣背背听听,这能够一字不错背完的,便可到院落中自由耍玩,背不下的,一直到完全背熟才可外出活动。” 老夫子的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这日里懒散惯了的皇子们整日不务正业,不是结伴蹴鞠就是斗蛐蛐,再不就是到御花园的金鳞湖畔喂喂锦鲤,平时上课也只是应付了事,哪有背功课的闲工夫。 有的皇子一听夫子的话当场就急了,十七岁的三皇子炤允一梗脖子一瞪眼,当场发难:“我说夫子,您这不是诚心为难学生么,咱这七日所学,足有九章内容,没有个月余谁能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 “就是,就是!”其他皇子士子也都跟着附和,一副如临大敌众志成城的模样。 老夫子一见其他人都跟着附和,倒也没被这群常常欺负下人,在朝野呼呼喝喝的霸道皇子的矜贵脾气吓到,抚着胡须念道:“三殿下此言差矣,若是老臣在你们之中叫一人,他能够完全背下老臣这七日所讲的内容,殿下该当如何?” 三皇子一听不禁嗤笑一声,他看了周围一圈,除了七日前才来此读书刚刚年满三岁的八皇子炤易,其他五位皇子,加上其他八名皇室之子,总共十三名学生,炤允没有一个不熟悉的,这些人中绝对没有人能够像夫子所说一字不差的完全背诵下九章内容,所以他只是扬着头不屑的放话:“若是真如夫子所言能有人全都背出,夫子以后要炤允做什么,炤允绝无二话,就是背诵诗经也不在话下,但若是夫子指定之人背不出所学九章,或是背错一字一句,夫子又当如何?” 傲气的一句反问,让老夫子捋着胡子的动作一顿,见那炤允仰面以鼻孔对他,倒也没有丝毫不悦,呵呵笑开言道:“那老夫就顺着诸位殿下的意愿主动向皇上请辞,请皇上取消林和书院的晨读。” 众少年一听,哗的一声瞪大了眼,愕然的看着老神在在的老夫子,炤允一听此等优渥赌筹,二话不说笑眯眯的就此敲定。 “就如夫子所言,请吧……” 夫子捋着胡子在桌旁慢步,他走到哪,三皇子炤允那蔑视的眼神便将他身旁的人一一扫过,众少年均是一脸期待老夫子出糗的模样。 当他走到最后一排年仅只有三岁的八皇子炤易身旁时,炤允的视线几乎是直接从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