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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抑制,绍约仍勉强说完这些话,他很清楚只要在正确的时刻搬出绍佐的名义,朝黎就会一再地饶过他,并且听话当个专属他的出气筒。 但或许是压抑过久,这次朝黎居然没有放手,反而越勒越紧,黑色瞳孔充满杀气。 「咳!你不能──」绍约终於挣扎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欠我的,朝黎!」 听闻此话,朝黎突然僵了一秒,手指也稍微松脱开来。 「我欠你的?」 「对,你欠我的!」绍约又咳又笑,「你答应要还给我的,你没忘记吧!?」 过去零碎的记忆飞进脑海,朝黎恢复理智,他沉默几秒,接著溢出不明显的叹气,收回防卫本能,缓缓从绍约身上爬起。 「是的,我永远都欠你。」由於腹部被重创而让朝黎有点站不稳,他走到门边时又对绍约道:「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绍约倒在地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早点让我解脱吧,绍约。」 朝黎的背影和往常一样挺拔,却也格外显得伤心落寞。 当晚,绍约照样赴约和陆沈云在同一间饭店翻云覆雨,後者一整晚都显得很兴奋,一副饥渴难耐好像很久没和人做过的野兽样,这让他们做了好几次还不满足。 绍约表面专注热情,心底深处却冰冷不已,他清楚陆沈云脑袋里所想的人一定都是朝黎,朝黎朝黎朝黎……他不懂,那个男人有哪里好?好到连他那死去的哥哥都逃不过此劫。 稍微休息了一会,陆沈云的手指抚摸留在绍约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指痕纹路。 「刚没心情问,你这伤痕……该不会是和我约会之前,找哪个男人去野了吧?还是有性虐待倾向那种?」笑问,同样有点虐人喜好的陆沈云,倒是一脸毫不介意。 「是啊,朝黎搞出来的。」 这话让陆沈云很吃惊,「朝黎?你那听话的小狗?」 「他想硬上我,就留下这个了。」绍约面不改色说谎,附带冷笑,「大概气我赏了他一巴掌,觉得万分耻辱吧。」 陆沈云挑眉,一脸怀疑,回忆起当天的情况,反而比较像是朝黎对那一掌彻底无所谓才是吧?他可不认为那麽冷漠的人,会是秋後算帐的小气性格。 「我还真没想到他也是同道中人,那你最後被吃了吗?」 论起朝黎给人的气息,说实话就是彻头彻尾的非同性恋者,也是因为彼此聊过後发觉这点,才真正勾起了陆沈云的动机。除了找纯一号来压,他更喜欢挑正常人下手,再把他们调教成以後非找同性不可的体质,所以绍约的说法使他很意外。 陆沈云对目标的眼光就如同他挑艺术品一般,算是非常高明,出错机率并不高。 「有没有很重要吗?我不想谈这个。」绍约翻了个身背对他,摆明不想再说话。 哎,做完就不认人了?陆沈云也不太在意,一起躺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前想的是明早该找什麽藉口让朝黎肯主动和他约会,当然,前提是自己得先想个方法支开绍约,否则一定又是以同样的方式终结。 但隔天清晨,朝黎却没有出现在陆沈云面前,绍约更是一脸镇静,彷佛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梳洗过後便自行走人了。 陆沈云一人被留在窗边傻站,怒瞪对街空荡荡的停车格,心底莫名地涌现一阵烦闷。 第二章 朝黎在前院醒来,栓在阳台门梁上的摇椅因为他的动作同步摇晃,而後又恢复平稳。他调整好姿势重新靠回摇椅上,这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绍佐就替儿子们买下的,可以说是平日孩子们最喜欢游玩的地方。 然而,只需要一眼朝黎就确定自己目前正处於梦境之中,因为放眼望去的花园还是以前的那个──植物满溢、充满生机,不像如今的现实,早已移为平坦草皮的空地。 那个喜欢花草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花园又有什麽意义呢? 朝黎不晓得这次的梦究竟属於好抑或坏,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待他认识的少年以柔软稚气的童音叫唤他。 「黎哥哥。」少年突然就这麽冒出摇椅边,小小脸蛋很有朝气,「你又在这里偷睡觉,肯定会感冒的。」 「不会。」朝黎微笑,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况且,我要是真的感冒,你也会照顾我。」只有童年时期存有的粉嫩脸颊令朝黎爱不释手,笑容更加灿烂。 「你是大哥,应该由你来照顾我才对吧?」少年嘟嘴,一时间被朝黎好看的笑容夺走注意力,要是平常,他可不会这般任由别人碰自己的脸。 「嗯,我一定会。」朝黎放开他,轻轻说道:「不论什麽时候,也无论在什麽情况下,我都会顾好你的。」 「真的吗?」 「你是我弟弟,我当然会永远爱你、照料你。」他坚定地给予承诺。 少年低头,语气瞬间变得古怪道:「那麽,黎哥哥也不会抛弃我吧?」 朝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浮现一抹极为苦涩的笑,他知道这代表什麽意思,一再目睹眼前的噩梦三年多,所以,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情。 「既然你说会永远爱我,为什麽要杀死我?」少年的脸孔只剩下模糊一片,他扑向朝黎,双手满满都是鲜血。 殷红的、血淋淋的,用力掐上朝黎的颈项。 「我恨你!朝黎!」哭泣的童音先是变成青年的嗓音,再缓缓远去飘散。 朝黎猛然张开双眸,这次总算真正清醒了。 「……唔。」他呆呆地和天花板相望,脸部和腹部的严重刺痛提醒自己,这里已是现实世界的事实。 但那个梦却真实到──让朝黎甚至有种他的脖子真的断了的错觉。 一手按压在胃的位置,他从床上翻身坐起,嘴里似乎有股血腥味。 可能是胃不小心被踹伤了吧……他叹了口气,拿起总是扔在床边小桌的止痛药,直接吞下几颗,在药剂滑下乾得发痛的喉咙时注意到时间。 下午一点多了,炽热阳光正无视窗帘作用、洒落整个房间。 朝黎想起今天早晨也该去陆沈云那里接绍约回来,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 绍约只和自己提起一次陆沈云的名字,就在他初次去接人的时候,他总是停在目的地附近送弟弟下车,隔日再去同样地点接人。当时并不清楚绍约告知他陆沈云三字有何用意,後来想想,或许是在刺探自己会出现什麽反应吧? 朝黎其实不是很在乎绍约选择和哪个人玩在一块,这些仅是个人自由,只要绍约保证不会让父亲知道而担心就好了,他亲自接送不过是想多少……做点补偿。 当陆沈云问起他和绍约是哪种关系时,朝黎还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现在的他们,关系恶劣到连兄弟都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