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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难怪绯冉会用那种眼神盯着她。 “哦哦,三儿终于有长进了啊!” 男子赞赏似地拍了拍手,脸上却是一副“其实你错了”的戏谑表情。 水殿风凉的初春,火红色的身影好似开至最艳时的月下海棠。 第二天清早,苏廿三是被绯冉给吓醒的。 “三儿你属猪的啊……” 男子的声音带着宠溺的无力感,挑眉看着眼前抱着被子不愿撒手的少年。 “你再不起床,我就把你抱到秦艽娘屋里去咯!” “什么?” 苏小少爷一惊,直接从床上给蹦了起来,头一顶撞上了床檐,眼光迷茫面色惨淡地跌回了床上。 “你不是想弄明白么,再过一会儿,秦艽娘可要走了。” 秦艽娘的住的客房跟苏廿三隔着两个院子,待两人走到跟前正欲敲门时,月白色襦裙的女子正好打开门准备回去。 “姑娘请留步。” 绯冉笑着拦住她。 “秦艽,可是认识公子?” 女子疑惑地看着两个陌生来客。 “在下绯冉,自从听过秦艽娘子的吟唱,便如仙乐抵耳,至今无法忘怀。” 初春时节的阳光带着梨花的香气投下淡金色的巨大薄纱,白衣男子笑着俯身做出邀请的姿态: “那么,不知在不是否有幸,请姑娘盏茶长谈呢?” “其实,从与姑娘台上相望开始,在下就已被姑娘打动了啊。” 那温柔声音的主人抬头轻笑,眉宇间似乎真的藏了那馥郁的绵长思念。 什么?! 这是苏廿三和秦艽娘第一个反应。 果然真相什么的都是借口,他还是喜欢这个叫秦艽的吧。 苏廿三神色淡然地僵在原地,心里感叹幸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没有被这种金玉其中的人迷惑从此虐心虐肺无法自拔。 清脆的说话声打断了苏廿三激烈的内心活动,秦艽娘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红晕: “既是这样的话,能否请公子在外稍等片刻,秦艽还要略微准备一下。” 说罢只听啪一声,梨花木的雕花大门在两人重重合上。 是用这种举动来掩饰内心的慌张么。 绯冉眼一眯,脸上笑得愈发欢脱: “果然果然,本公子魅力不减呐。” 明明知道还乱勾搭人! 苏廿三一记白眼酝酿好了好没来得及甩出去,却听一个动听的嗓音自耳边响起。 “二位公子好兴致啊。” 站在门前的两人猛然回头,正好对上少年干净耀眼的双眸。 那是怎样绝色的一个人呢? 目似流金,面若点玉,茶晶般剔透的双瞳晴空下闪着浅浅荧光,比夜色更为幽深的黑发,日光下恣意流淌的灿金光斑一寸寸打在陶瓷般干净的眉目间。 “不知我和秦艽娘,哪个更合公子的心意呢?” 绯冉斜倚在鎏金乌木的廊下,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 “啊呀原来是凤离啊,看来你就是这样去诱惑那个无辜的状元和探花的嘛?” 男子戛地抬头看着绯冉,不可置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是……少主?” 无辜的状元和探花……所以事实上…… 苏廿三霍然向绯冉望去。 阳光下白衣男子挤挤眼,报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事实上,我可没说过,那个美人是女子啊三儿。” 因此,那个完整的故事,其实是这样的: 青丘山的九尾狐凤离爱上穷书生舒易欢,干脆将自己打包跟着书生风风火火到了京城,却不想傻人有傻福,书生糊里糊涂就中了个榜眼。 书生高中之后又明白自己若与一个男子在一起定为遭人唾弃。 恰巧皇上一心想将女儿下嫁,于是旁敲侧击想让凤离离开。 青丘山的九尾狐本是神族,一贯骄傲惯了的性子怎能接受被赶出家门的事实。于是凤离抱起他的琴,毫无留念地净身出门。 一出门,却心疼了。 书生家三代单传,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长大后家道中落,遣散了家奴卖了祖屋,不得不千里迢迢进京会试求生活。 就是这样一个呆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又比那从小勾心斗角的人儿少了个颗七窍玲珑心。 若在朝中为官,一无心眼儿二无靠山,就算哪一天听到他被皇帝咔嚓了的消息传到凤离耳朵天,大概也是意料之中。 要勾引两个人,对凤离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狐族与生俱来的媚骨天然,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当今的状元郎和探花便狗似的爬过来。 只是当他在他们身下□□承欢时,想的却是“书呆子你娶了公主,大爷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你掉脑袋了。” 他翘起手指,脑中却是是书呆子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轻轻点了点那个状元郎的额头: “书呆子啊……你真的是舒呆子啊……” 那是青丘国的九尾狐凤离第一次落泪,也是这千年来,唯一一次落泪。 书生迎娶公主的那一晚,狐狸凤离坐在翘脚飞檐的屋顶上,听见舒易欢抱着那个叫子音的公主说: “我舒易欢只娶子音一人为妻,生生世世,绝无二心。” 没有凤离,没有那个红衣绝色的青丘狐,只有公主子音一人。 从那一天起,青丘国的九尾狐凤离,只剩下了八尾。 他听见书生说生生世世,他就给他生生世世。 他用了一条尾巴的修为私自篡改天命,他将书生舒易欢和公主子音的姻缘连在一起。 不论三生三世抑或十生十世,只要他们相遇,就会记起从前的恩爱同心。 他还有私心。 他给了秦艽娘七分酷似他的容貌和与他如出一辙的动人嗓音。 他在心里暗自揣测,这一副姣好的皮囊,会否让他想起另一个人来。 锦绣衣红杉卦,目若流光绝色无双,曾陪他度过那么多琐碎灰暗的漫长时光。 他说:这样,我可以假装你是在看我。 他说,书呆子啊书呆子,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却不想这一做,就做到了现在。 他当过私塾先生做过衙役,开过店铺也做过下人。 他跟在他身后,看他趾高气昂,看他垂头丧气,看他每一世都遇见那个骄傲的女子,然后琴瑟相和,白头偕老。 他甚至用那么龌龊低贱的手段,阻止了所有意图靠近女子的男人。 绯冉笑得一派淡然: “凤离,你还想,在他面前再唱一曲么?” 屋檐下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快回响,男子明显是愣一下: “这样……可以么?” “为什么不可以?” 仍旧是温暖柔和的表情,绯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