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醺,不过在这些人中有一人没有喝酒,那就是丞相栢堰。 他独自一人在前面疾步,夜色阑珊掩映着虽年迈却又挺拔的身形。 “栢丞相!栢丞相!” 话音落下,身后人小跑两步到栢堰的身旁,鞠躬行礼,顺带谄媚一笑,说:“丞相的身体还一如当年安健,卑职都追不上你了。” 栢堰回头,看见徐玠缩着手,冻得直哆嗦,说话间有酒气飘出来,熏人得很。 栢堰放缓脚步,“是徐大人啊。” “诶诶。” “有事吗?” 徐玠“嘿嘿”一笑,回道:“有日子没见您了,叙叙旧嘛,本来应该到您府上拜访的,可最近忙着平复宁安赈灾的事,耽搁了。” 栢堰心里冷哼一声,“宁安赈灾?前后都是晏屠嘉在忙活,你出的哪门子力,到头来也不过是等着敛财罢了。” “徐大人是朝中重臣,又深得皇上倚重,前途无量啊!” “哎!丞相您说的是哪的话啊,要说皇上最倚重谁,您是屈指可数啊,两朝元老,功不可没!” 恭维的话听得栢堰直起鸡皮疙瘩,他打心里厌恶徐玠的存在,不管是那件事发生之前,还是之后。 走出宫门,两个人周身都轻松了许多,没了宫闱规矩的束缚,连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同了。 布辇已在外等候多时,栢堰刚要乘上就听徐玠叫住他,说:“丞相,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栢堰停住脚,缓缓转过去,“徐大人有话请讲。” 徐玠挑挑嘴角,得意之模样即使在夜色下也还是突兀得像米饭上的苍蝇般令人作呕。 身旁人识时务地尽数退下,徐玠一如之前的笑脸,只不过皮笑rou不笑。 “丞相,如家被鸩杀的时候皇上私下有令要厚葬如世初,只是不刻铭文,不许祭拜,我想这个旨意您不会不知吧?” “诏文发布到三品官以上的各个府衙,本官自然知道。” 徐玠笑笑,“从前你我不知如世初真面,被他所谓的“忠心”蒙蔽,既然这一难我们都侥幸躲过去了,可别再做逾矩之事,触犯皇上的逆鳞啊!” 栢堰知道徐玠这些话就是指他趁皇上出巡,偷偷给如世初祭拜一事。 可谓自古小人嘴脸就有千面,却都拥有相同的坏良心。 见栢堰没回应,徐玠又说:“最近卑职听到一些风声,说皇上有意再任命一位丞相,作为从前您的部下,卑职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别到时候弄得晚节不保啊。” 讲话绵中带刺,要不是年纪已高,再加上这么多年在朝为官磨平了棱角,栢堰真想给他一刀。 “告辞。” 栢堰踏上布辇,一眼都没再看徐玠。 。。。。。。 宫墙外重归寂静,该走的都走了。 徐玠一行人的阵势比一品丞相还要浩大,搅得长夜不净,长街不清。 虽是这样,但他本人却乐得其中,就像“一夜暴富”的乞丐般,急于向世人招摇他的今时不同往日。 走过撵花街,紧跟布辇旁的黑衣随从跟徐玠说:“徐大人,那边来消息了。” “说。” “奉廷瑞没找到。” “晏屠嘉呢?” “还在找。” 徐玠:“洛平,你觉得以晏屠嘉的本事可能找不到奉廷瑞吗?” 洛平沉吟一下,说:“大人,屠嘉这些年跟着你办事严谨,滴水不漏,要是他也办不到的事想必真的很难,再说奉廷瑞在江湖上极有势力,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呦!看不出来啊,你倒是这般向着晏屠嘉说话。” 洛平脚下一滞,赶忙回道:“大人,小的不敢,只是就事论事。。。。。。” 布辇轻晃着,带着“吱呀”的声音,徐玠转头,看了洛平一眼,说:“奉廷瑞是个老狐狸不假,但是一个江湖人再厉害当屁用,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该死的都得死。” 听到徐玠咬牙的声音洛平更不敢接话了,连走路都不敢出声。 “对了。”,徐玠又想到一件事,问:“如家抄家的时候我让你找的那块战国古玉找到了吗?” “回大人,没有。” “废物!” 徐玠口中的战国古玉是当年先帝送给如世初的,徐玠有幸见过一次,印象很深,之后他一直觊觎,终于得到这么个机会,虽说从死人身上扒东西不够地道,可珍宝面前谁还顾这些呢。 洛平:“有没有可能在他女儿身上?” 徐玠听了一袖子挥过去,低声骂道:“他们家人都烧成焦尸了你才来给我说这个?成心想让我派你去挖坟是不是?!” 洛平不敢躲,任凭徐玠猛抽了他好几下,火燎燎地疼。 “要不我再去如府翻翻?说不定藏地底下了呢。” “给你四天时间,找不到就提头来见吧。” “是,大人。” “还有。” 徐玠思忖着,说:“明天你给晏屠嘉捎个信儿,让他先回来吧,既然奉廷瑞不给咱们这个机会暗杀,那就让他死在明面上好了。” “可是大人,奉廷瑞的镖局刚从朝廷接了个美差,而且这个差事普通人是拿不到的,卑职猜。。。是栢丞相在暗中cao作,咱们要是明面上动奉廷瑞,也就变相公开和栢堰作对,他虽然已年老,但在朝中尚有势力,还是要从长计议。” 洛平这话说到徐玠心里去了,而且这些现状他也明白。 “先等晏屠嘉回来吧,有些事还要你俩一起做我才放心。” 布辇轻晃,渐渐消失在巷尾,隐没于夜色中。 ☆、第二十五章 青鲤炖糊了。。。。。。 糊得很彻底,已经辨不出鱼的形状。 如升蹲在灶台前,忽爷则坐在不远处的板凳上,师徒双双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老夫在山上呆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受此大罪。” 如升垂头丧气,一个字都争辩不出,也没有力气争辩,干了一下午活,手上磨得满是水泡不说,左脸还被砍柴时溅起的木屑划伤了。 “把鱼盛出来扔了,我来下碗面。” 忽爷走到灶台跟前,袖子甩着,撵开了如升。 “屋里有小风走之前买的点心你先吃点儿,饭好了我叫你。” “谢师父。” “去吧。” 终于得准休息的如升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她回屋洗了把脸,顺带清理了脸上的伤口,所幸不深,否则必定留疤。 全身上下都收拾了一遍后如升从房间出来,看见大堂桌上放着风巽让甄宁买的那包点心,还有,一本书。 这就让如升很奇怪了。 昨日她里外在忽爷家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书架之类的东西,不像风巽家,刀都和书混一起。 走近,如升拿起那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