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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吧,我要拜你为师。” “我不收徒弟。” “那你替我报仇,。” “等你攒够了钱,怕是想杀之人已经老死了。” 如升紧咬嘴唇,极力压制胸口的火,她知道自己现在除了风巽再无依靠,她必须赌一把,赌这个叫风巽的人还剩多少良心。 “那请先生收留我吧,否则我的命你不是白救了吗?” “。。。。。。”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静得有点瘆人。 如升此番来并不知青楼是何地,也不知风巽是何身份,完全是误打误撞找过来的。 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这个叫“青楼”的地方并非善所,这个男人也并非良人。 “我叫风巽。” 如升被他莫名的一句弄得有些糊涂,可就是因为不懂,所以她不敢妄言,只能等着他继续说。 “我掌管青楼七年,杀人无数,你大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我所言非虚。” “。。。。。。” “还想留下吗?” “留!” 掷地有声,没有半分迟疑。 风巽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往院中走。 如升紧随其后,大声嚷道:“如升还有一问。” 他站定,背对着她,身影高大孑立。 “说。” “我能知道你为何救我吗?” “不能。” 。。。。。。 从大堂到花园,从一楼到内院,如升看到不少仆人,但都是男丁,他们各忙各的,无人相问。 不知拐了多少道弯,又经过多少间房,风巽终于在二楼一处门前停下来,说:“青楼从来没住过女人,所以你在这里做何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们不会听你的,也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 “明白了?” 如升点头。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时,最好有点儿人样!” 风巽说完一跃从二楼翻下,落地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 至晚,下了一个时辰的大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瓢泼掷地,雷声滚滚。 而如升却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梦见自己的家,那个曾经赫赫威名的将军府,尸陈遍地,血流成河,而她从尸体堆里不停地往出爬,却怎么也爬不出来。。。。。。 一百四十人,足足一百四十条命! 除了她在外的所有人都被鸩杀,本来她也在劫难逃,可上天偏偏开了天窗,风巽将她救出将军府,还解了她身上的毒。 清醒之时如升问出了他的名字,就这么一路打听着,从都城西京走到了九江,直至听到这场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比武才总算找到了他。 见面那一刻,阴郁多日的如升突然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噩梦与嘶吼褪去,剥皮碾骨之痛不再,她仿佛重新活了一次,为死去那些人,也为自己。 起身下床,如升把屋内所有窗户都打开了,到最后一扇的时候,她看见窗棂上挂了一件素衣,窗台上还有一双干净的布鞋。 衣服是新的,沾了雨水的味道,如升把头伸出窗外,房檐不停地往下滴水,她想起出事那一晚也下了雨,雨水冲走血腥,也销毁了罪证,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如升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她把衣服拿到屏风后换上,隐约地,她闻到一股雨水之外的味道,似檀香,很淡,很淡。 衣服正合身,布鞋也是,好似量身定做一般。 整理好后如升照了照镜子,几番确认身上每一处,不管是否在意,她都记得风巽说的话,他说下次再见,最好有个人样。。。。。。 眼下,如升就要去见他。 ☆、第二章 迷路了。 此刻站在青楼内不知名处,如升不禁心生感慨,她以前觉得自己家算是除了宫城以外最大的地方了,可跟青楼比起来还是略逊。 几进几出望不到头,假山与水池更是数不尽,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正想着,有个仆人从面前经过,如升赶忙叫住他。 “请问,风巽在哪?” 仆人站定,低头答道:“回小姐,不知。” 不知? 怎会不知?! “我找他有事,你就告诉我吧。” 仆人闻声又把头低了低,说:“小姐,不向外人透露楼主行踪是我们青楼的规矩,恕奴才不能僭越。” “。。。。。。” 什么破规矩? 如升抬头望着烟青的天色,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去找。” 说完两人对视,仆人行了个礼就走了, 不过。。。他走之前朝北面望那一下似乎是在提醒。 不管了,如升转身朝北走去,以她对青楼的奢华程度判断,风巽的房间断然不会和旁人一样,所以她每经过一处都要仔细辨认,小心为上。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走过一处小桥后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门四敞的房屋,而风巽就站在门前,他换了一件衣服,墨绿色,素气如远处青山。 如升加紧走过去,还没等到跟前就听到风巽先开口说:“谁带你过来的?” “自己。” “那真是难为你了。” “不敢,如升有事相求于先生,谈何难为呢。” 风巽转身过来,短暂一愣后,点点头说:“长得还不赖。” 本来就是不赖。 如升心里不屑一哼,但面上还得谦虚着,说:“小女不过凡人一个,多谢先生夸赞。” 风巽笑笑,“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谦卑的郡主,哦,不对不对,你已经不是郡主了。” 如升咬咬牙,回道:“先生若不救我,我倒是能以“郡主之名”入土下葬,可现实是先生救了我,而我以后怕是都不能再自称郡主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皆因为他。 风巽半分没有介意如升棉里带刺的话,反而问她:“饿了吗?” “。。。不饿。” 流离半月,每日只吃一顿饭,怕是早就饿习惯了。 “想吃什么?青楼有九江城最好的厨子。” 风巽突然一问倒是把如升问住了,想了再想,她说:“先来份佛跳墙吧。” 风巽死盯着她,细长的眼睛一眨不眨。 如升被他盯得发毛,直往后退。 奇怪了,他明明近在咫尺,如升却全然猜不出他何意。 “怎么?难不成最好的厨子是绣花枕头吗?” “那倒不是。”,风巽双手背后在如升面前来来回回地踱步,说:“我把你放在梵净寺是让你好好养伤,那杯毒酒虽然没有攻心,但也伤到了你的七经八脉,如果不彻底根治,不日必犯,到时候别说给你爹报仇了,连你自己的小命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