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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我调出来的电子资料,抬头看着这一台台精密的仪器。 就是这些机器,无数次的监测,给阿曼奈达的眼睛带来负担,导致阿曼奈达现在的状况。恍惚间我有种拿起斧头把这里全部砍掉的冲动,等回过神来,我的心跳狂跳不已,竟有一种莫名地快感。 这时西林打了个电话到我手机上,要求我到-3楼,我才定了定神。去了-3楼,西林在一间实验室门口等我,他刷完了卡,我再刷了,这才得以进去。 “你在这里观察这个数值,如果到达30℃,你就开大制氧机输送氧气。镇定剂药效没了,我先去一楼的实验室再拿一些。”西林快速说,把塑胶手套脱了吊在手上,便离开了,因为我去-1楼的实验室也需要西林的卡认证,所以这个卡的绑定效果居然让我有了跟阿曼奈达独处的机会,我心里乐了。 这一个小小的显示屏是监测阿曼奈达的周身水温,正在波动的曲线显示他周身的水温在快速升高。有大量的数据表示阿曼奈达在镇定剂失效时体温会升到29℃甚至是30℃,耗氧量会剧增,甚至会暴躁到冲撞隔离墙,为了他的安全,平时水中都加了大量镇定剂,这些镇定剂并不能使阿曼奈达昏迷,不过会让他心情平静下来,只是阿曼奈达逐渐适应镇定剂的量,并且适应的时间越来越短,而今天实验室里的镇定剂恰好用完,。 阿曼奈达有些急躁地在水中游来游去,我靠近隔离墙,轻轻将右手搭在隔离墙上,过了片刻,阿曼奈达渐渐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他四处张望,突然向我游过来,隔着隔离墙,他好奇地看了看我的手,突然伸出他的右手,向上次那样,在和我的手指对应的位置触碰了一下,手便贴过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只有前面四个手指搭在隔离墙上,拇指和食指间形成一个半桃形,阿曼奈达按照手指传来热量的点,也将手搭上来, 像镜子那般,我们之间搭出了一个心形。 我把额头倚在隔离墙上,呼出的气体模糊了墙上一块,我无声地张口:“阿曼奈达,你看得到我吗?”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少于三十厘米,阿曼奈达还在盯着他的手看,他似乎觉得这样的手势很好玩,假如他抬头的话,他就可以看到我了,我心中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他因为看到我而像以前那样露出欢欣的笑容,害怕他因为我导致体表数据不正常,而我从没想过,如果他没任何反应呢? 阿曼奈达抬起头来了,盯着我的脸看,我确定我在他那双黑眸中看到了我的影子,可是他随后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向后一退。 我睁大眼睛——阿曼奈达忘记我了吗?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可是又突然松了口气。我自私地想,如果我和阿曼奈达可以重来,也不是不好。因为三年前那段记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好了。 那段,抛弃阿曼奈达的记忆啊。 听到门外机器滴的一声,我赶紧离开隔离墙,用衣服把隔离墙上的水雾全部擦掉,跨步到仪器前面,假装看看数据,又看看阿曼奈达,所幸阿曼奈达已经离开隔离墙前面了。 西林进来了,他把地面通向水牢的水管打开,把量好的镇定剂放进去,这才转过头来对我说:“镇定剂被刘亨先生不知道放哪了,我找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水中的阿曼奈达说:“没什么异常吧?” 我说:“体温逐渐降低,最高达到30℃,还没开始暴躁。” 西林看着仪器,体温的波动曲线逐渐变成20℃(阿曼奈达的常温),这才松了口气,他把数据调出来,盯着体温变化,抬起头来对我说:“在你进门的半分钟后,沧海的体温趋于正常,在没有增加镇定剂的情况。” “是吗?”我佯装惊讶,凑过去看数据分析。 西林说:“是时候让你跟沧海多接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躲被窝了=v=寒流~ 其实我很好奇为啥每章的点击不是逐渐减少而是一个稍微多点一个稍微少点0 0? 第9章 第九章 温度游戏 西林说的总会做到,他既然决定了让我和阿曼奈达多接触,所以他总是会空出时间给我和阿曼奈达,比如说现在,西林把记录板收起来,看了下手表,对我说:“你下午留在这里吧,三点的时候我再过来。”而他离开之后,我就像被关在这里,和阿曼奈达一起。 现在是大夏天,不过实验室中有空调,听说是上个月才装的,还是刘亨先生和王洋先生联合装的,这个时候你不得不佩服这些科研人员的知识面真的非常广。其实地下本来就偏凉,再开个空调,就有点冷了。我搓了搓有点发凉的指尖,把镇定剂的控制器调到最低,我知道镇定剂流入的剂量越少,阿曼奈达的知觉就更敏锐。 我站在隔离墙那里,把手放在墙上,看着他修长的身姿漫游在水中,过了不一会儿,果然他向我游过来,他从一开始对我的困惑,到后来慢慢观察我,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奇怪的人类出现在他面前了。 阿曼奈达将手搭上来,我自言自语道:“我到底该怎么救你出来,阿曼奈达。” 空气中陷入安静,我听到空调那扇叶摆动时发出的声音,有点微微的震动,阿曼奈达眯着眼睛看着我,我也直视着他,老实说,我喜欢他眼中看着我的样子。 我的食指在墙上画了个圈,阿曼奈达的手指几乎跟着我的手指同步,也花了个圈,我笑了笑,觉得好玩,就在墙上画了个笑脸,阿曼奈达毫无困难地跟着我同步画了一个笑脸,我又画了哭脸、星星、月亮等简易的图形,阿曼奈达追着我的温度全部没有难度地完成了。 这是一种温度游戏。 突然的,阿曼奈达的手动了动,在隔离墙上划出一个弧度,我的瞳孔迅速收缩,因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写出了一个“W”字。 我睁大眼睛看着阿曼奈达用英文流畅地写了一句话:“who are you” 你是谁。 从右往左读过去,那些英文也是反过来的,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这行英文,因为我曾经在沙滩上交过阿曼奈达“你”字怎么写,英文的和中文的都教了,阿曼奈达写的那个Y字最后那一勾,也是我的写字习惯。 这三年里,阿曼奈达已经会英文了?我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事实上,我现在觉得有点晕,空气都好像不够用了,我拼命喘息,才压住心口那微微刺痛的感觉,最后我颤抖地用英文写上:“我是林恩珉。”我把字母翻过来写,所以写得很慢,阿曼奈达看不见,但是我认为以他对温度的感知,他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果然阿曼奈达低头沉思,他似乎在想林恩珉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