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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为元紫琰出谋划策的神秘人应该就是陈赞了。不错,之前一系列事情确实很像他的风格。现在看来,元紫琰应该也并不知道陈赞的全盘计划。这也是他的风格——在事情结束前,他不会让人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赞比刚才略高的声音将楚珺的思绪打断,“阿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易道:“兄长,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若没有你插手,盛安公主不是她的对手,她会顺顺当当的当她的太女,直到皇帝驾崩,然后君临天下,成为一代女帝。她与卫珩也会恩爱和睦,会有自己的儿女……” “住口!”陈赞打断他,“你我艰难地挣扎幸存至今,就算现在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我们一生就要过这样的日子,这公平么?你甘心么?” 陈易低头道:“这不公平。但不干太女的事。你不该站在她的对立面。” 陈赞没有说话,只看着他。半晌,突然道:“阿易,你也爱上她了?” “不,我只是觉得她是好人。”陈易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波动。 “你这样对我是没用的,阿易,我了解你。”陈赞轻笑一声,“你在说谎。” 楚珺就像是刚被一个大浪迎头打下,还没缓过神,就又被一个雷劈个正着。什、什么?一个陈赞还不够乱,又来个陈易?这都什么事! 楚珺半天没听见陈易的声音。 “阿易,我没有怪你。其实,当初决定让你到东宫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了解你,我们兄弟两个,虽然性子不同,但从小喜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陈易的声音:“兄长,且不说你我,卫珩不会放手的。这段时间,我对他也算有所了解,他若不管不顾起来,天涯海角都能让人不安生。” “所以,必须让所有人都以为,太女元楚珺已经死了。” “兄长,你预备怎么对她说?” 陈赞停顿了一下,“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让她好好睡一阵吧。” 陈易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赞同,“兄长,你总要面对她的。” 陈赞轻叹了一声,“且让我拖一阵子吧。” 还有没有天理了!他们在那计划得高兴,有谁问过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想法了?还想让所有人以为她死了?自己要是死了,父皇怎么办,卫珩怎么办? 本来在楚珺的心里,一直是觉得愧对陈赞的。可听了陈赞这一番完全没有给她考虑余地的话,楚珺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当即就要跳起来的冲动。不过……楚珺活动了下手腕,也不知道他们趁着自己没醒给自己灌了什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听到脚步声取代了说话声,楚珺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装作还没醒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尸体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个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一个直到床边才停下来。楚珺感觉这个人看了自己许久,久到她都快沉不住气,才移开目光。 “让人把煎好的药端来吧。” “兄长……” “我在这看着她把药喝了,你先去吧。还有许多事要做。” “是……”一个声音离开了。 药……楚珺在脑子里飞快地想对策。自己从河堤上摔下来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就算是给自己疗伤的药肯定也加了迷药之类的料在里面;不喝吧,伤不好什么计划都谈不上,况且陈赞还要看着自己喝,她可完全没把握在陈赞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那就只能喝了?可再按照陈赞的计划睡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陈赞与元紫琰合作,自己在陕州一出事,元紫琰必然会在平都有所动作,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楚珺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刚才,陈赞似乎提到,卫珩已离开平都往陕州而来? 虽然不知道陈赞是怎么把自己从河里捞上来,现在又把自己弄到什么地方,但以卫珩的能力,找到自己是迟早的事。自己要做的,就是缩短这个时间罢了。 “公子,姑娘的药煎好了。” “给我吧。” “是。” 楚珺闭着眼睛,任由陈赞将药一勺一勺喂进自己嘴里。等喝过药,陈赞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出去。 楚珺已经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了,她摸索着身上本来带着的一些小物件,结果发现从头上的发钗发簪、手腕上的镯子,到腰上的佩饰、手上的戒指,不是没了就是换了新的。好吧,自己是掉进水里了没了换了也正常。 楚珺尽力不去想是谁给自己换了衣服这件事,而是努力用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又摸了摸,发现身上原本的配饰什么都不剩。 感觉自己已经支撑不住要失去意识,楚珺摸到腰带上钉有小小的玉片装饰,也顾不得这不是自己原本身上的、卫珩又能不能发现明白,直接拽了两片下来,分别藏在手能够得到的两处地方,然后就再也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平都,盛安公主府。 荣安侯殷士诚从外匆匆进来,“陛下召见了禁军十二统领。” 元紫琰转身,“我已经知道了。” “我看情况不妙,要早做打算。” 元紫琰冷笑一声,“怕什么,禁军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十六卫中唯一驻在宫城内的金吾卫又在你手上,就算父皇发觉,又能怎样?陕州那边已经得手,只等尸体运到平都。” 殷士诚道:“话虽如此,小心为上。” 元紫琰想了想,“你跟亲附我们的禁军统领联络一下,让他们都做好准备。父皇得知太女已死,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我。待到那时,我只能化被动为主动。” 殷士诚点头,“我一会就去。”他稍微一停顿,声音低了些,“我看,陛下还是最中意太女,就算太女没了,与太女走得近的南襄王和乐定公主,未尝不会因为陛下爱屋及乌而成为我们的麻烦。” 元紫琰道:“凭她元楚珺占尽好处,有那么多人扶着,都坐不稳的位置,他们两个还敢痴心妄想?再说,”元紫琰哼了一声,“父皇就算立了南襄王,亦或是长宁王,那又如何?父皇若山陵崩,他们如何能与我相争?” 殷士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