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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明身份,帽子却扣得一个比个大,吓得那赵捕快闭了嘴,一众官兵将吃茶的客人驱赶出去,抄起桌上的碗碟杯筷一气儿乱砸,一时之间,只能听见那茶馆老板焦急的劝阻声、和瓷器破碎、桌椅翻倒的响声。 众多客人不知其中缘由,生怕惹祸上身,纷纷避退开来,只有宋玄忍不住瞧了一眼,低声问想容:“这又是哪路的神仙,我离了四方城这些时候,竟连天都变了不成?” “小声点。”想容用手肘大力戳了戳他。 宋玄被这一下顶得没防备,连连咳嗽,险些连方才吃进肚的茶点都吐了出来。 想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是两个月前来的神仙,人都称他南荣君的,你还不知道?” “南荣君?”宋玄微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九流三教,的确都没这样一个名号,这才摇了摇头。“是外城来的?” “是盛京来的,”想容压低了声音,低声说。“我听客人说,这小子是三殿下的亲信。” 宋玄微微一怔:“什么?” 现在人们口中的三殿下,只能只姬云羲一个人。 想容并不大清楚宋玄当年的旧事,也不太明白他跟姬云羲的纠葛,只当他是好奇:“就是现在的那个三殿下,这个南荣君是他身边儿的人。” “听说是来替那劳什子三殿下办事的,整日里正事没见他做一件,敛财滋事倒没少做,上头那帮官员都疯了似的给他送礼走门路——” 宋玄不知怎么,仿佛走神了似的:“走什么门路?” “走三殿下的门路啊!”想容奇道。“你不是傻了吧?” “先皇三个儿子,一个失踪,一个自缢,现在连三岁小儿都知道,那位置铁板钉钉,就是那三殿下的了,官员不趁着现在走门路,还什么时候走?” 宋玄敷衍性的点点头,他在听到事关姬云羲的时候,他的神思就已经飘忽到不知哪儿去了,连带着后头想容的话,一个字儿都没听进脑子里去。 他沉默了一会,忽得想起了什么:“他是替姬云羲来办什么事的?” “这谁知道,我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事。”想容皱着眉道:“我只知道,这南荣君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些弄完早些滚蛋才是,别再来祸害这四方城了。” 宋玄想到方才那人的情态,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 阿羲的亲信,竟是这样的人吗? 第3章 波澜 连宋玄也没想到,这个南荣君会在四方城掀起这样大的波澜。 四方城的地上地下两套班子,官家与八门之间相互勾结,又是鱼龙混杂,深浅难测,饶是算得上一个凶险的地界。 就算上头偶尔有钦差来访,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面子给足了,礼数送到了,便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不想这南荣君却是个贪心不足的,这几日里头仗着三殿下的名号,在四方城搅风搅雨,专挑做生意的平头百姓坑害。 他找尽理由,一气儿封了十余家店铺,只等着人送银两去赎,一副摆明了要敛财的嘴脸。逼得不少店铺早早关了门,只等着这一波过去,更有那做生意的被扣了亲眷,为赎回家人搞的散尽家财。 “官府也不管?”想容生来正义感便强,如今听了这事更是生气。“什么狗屁南荣君,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也敢在四方城撒野。” “早有人去问过上头了,这人是三殿下的人,官府那边也没什么法子,都是哄着捧着的。”常雨将茶水一放,也是愁眉苦脸。 他是来替人送货的,这些日子他们兄弟两个的赌场为避风头,也是关了门,兄弟两个为了赚口饭吃,也是什么零工都作起来了。 区区一个南荣君,竟搅和得四方城百业萧条,这也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宋玄听闻此言,忍不住转了目光:“当真是三殿下的人?你可曾打听过吗?” 常雨笑道:“听官府那头说,这南荣君手上有三殿下的信物,且是帮三殿下来寻龙脉的。” 宋玄皱着眉:“龙脉?真有这么个东西?” 那不是那些说书人编篡出来的? “管他是不是真的,就现在这个架势来瞧,三殿下要寻,那就是没有也得有。”常雨压低了声音,又靠近了宋玄,低声说。“而且,您有所不知,我听人家说,这个南荣君,和三殿下,是那个关系。” 他掐了掐小指,比划了一个龌龊的动作。 想容见了一脚踹翻他的凳子,让常雨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去了,“哎呦哎呦”地叫个没完。 “在我这儿胡沁什么玩意?”想容见这男人龌龊的表情,满脸的嫌弃。 常雨哭丧着脸:“这也不是我说的,是那南荣君自己透露的。” 宋玄盯着常雨,眉头越皱越紧,眼神愈发的凝重:“此话当真?” “八九不离十,”常雨见宋玄有兴趣,愈发地高兴,也不嫌屁股疼了,拖着凳子就凑到宋玄边上嚼舌头:“你想啊,这南荣君也不是什么名士,打这儿之前,可是连听都没听过的一个人。盛京里大小官员幕僚,就是天师也是成群结队的,凭什么要这么一个人来寻龙脉?可不就是那枕边儿上的关系,最让人亲近信任吗?” “再者说了,这三殿下如今也是二十有二的人了,连正妃都没有一个,也没听过他光顾什么青楼楚馆,若不是不行,那只怕志不在此啊。” “嘭——” 常雨这回又摔地上了,抬头一看,竟是宋玄将他的凳子踹翻的。 “宋先生这是做什么?”常雨哭丧着一张脸,嚷嚷起来。 想容在边上幸灾乐祸:“你宋先生可是二十有七,也没见娶上个媳妇,这是被戳到痛处了。” 常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嘿嘿地笑着原话:“先生不一样,先生那是半仙儿,清心寡欲超凡脱俗,哪能看得上庸脂俗粉呢。” 想容嗤之以鼻:“油嘴滑舌。” 宋玄那头神色淡淡,心里头却是凭生波澜,分明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却又忍不住在意起来。 “总之且瞧着吧,这南荣君一日不走,咱们四方城就一日太平不下来。”常雨在这头下了定论,又蹭了想容半壶茶水,才颠颠儿地从后门走了。 想容见宋玄半晌无话,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宋玄被拍得一哆嗦,忙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随口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个南荣君,总让他这样兴风作浪,也不是个事儿。” 想容闻言,登时瞪大眼睛:“你也这样觉得?” 宋玄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又想管闲事了。 这人就是一颗天生的侠义心肠,虽然嘴上不天天吼着,可见到不平之事总是想上去掺合两下,上回打从茶楼回来,她就天天惦记着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果然,想容做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