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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翘起的唇线:“无止师兄这话阴阳怪气……” “铛!”话没说完,铃声敲响,早课时间到了。 两人各自跑向舍间,不再多言。 “醒醒。”云诩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昏昏沉沉醒来,瞧见南泽那张脸。 勉强使自己清醒些,云诩刚要撑起身行礼,南泽按住他肩膀,道:“不必了。” 目光扫了他全身上下一圈,又道:“这次居然知道上药包扎了,孺子可教也。” 云诩在他们师兄弟眼中就是个怪胎,人狠怕痛,除非伤得重,否则打死也不包扎,要上药,更是要他命。 嗯? 云诩正欲疑惑的嗯出声,眼前却快速闪过一张清逸俊美的脸,他傻傻低头,果然见伤口都被清理过,严重的两处也用纱布细细的包扎好了。 他肯定这不是自己包扎的,他没有梦游的习惯。 而且当时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只包扎了肩胛骨一处,还是胡乱包的,不会这般整齐。 温软的触感似乎在唇上蔓延开来,昨晚那一眼缓缓在他脑海里变清晰,他张了张唇,口腔里蔓延起一股苦味。 苦的,很苦,还夹杂着淡淡清香,是雪莲子的味道。 归途(二合一章) “师弟又不是朽木。”云诩收敛情绪, 轻笑一声, 从乾坤袋取出衣服。 南泽难得见他高兴, ‘你是顽石’四字咽回肚中,道:“此次事件, 想来宗内是出内鬼了。” “大师兄怎么得知?” 南泽道:“昨晚我接到你的消息,本欲前去找无止师侄、安宁师侄,不想, 剑阁被盗,只好前去剑阁维持秩序。 至后半夜, 授北找回无止师侄、安宁师侄,请求调集人手,筹备秋试,报其原因,我才得知。” 道三千, 南泽亲传大弟子, 道号授北。 “无止他们可还好?”云诩沉呤片刻,问道。 作为一个师尊,他实在不称职, 把徒弟养的跟野鸽子一样,半点东西也不曾教。 若是现在还不关心一二, 云诩觉得,他这个师尊怕不是假的, 假到他自己都想戳自己脊梁骨。 “不碍事, 小伤而已, 今早已正常去百鹤学堂了。” “那便好。一一授北师侄办这个秋试莫不是想查宗内弟子进出宗的记录?” 筑基以下需到理事阁登记,筑基以上不必,可自由出入,但因令牌上都有禁制,每出入一次宗,便会有所记录。 因此只需借秋试为理由,说安排名单,收集各个弟子的令牌即可追查近几天各个弟子出入宗门的记录。 “正是。”南泽摇摇头,不赞成道:“不过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也会惊动内鬼,再则,宗内筑基以上的弟子接近六千多人,如此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毫无意义。” 云诩抬手掐起一个纸扎女童,笑容凉薄道:“大师兄可还记得半边城秦家?” 南泽狠狠皱起眉:“可是十几年突然被灭门的那个鬼修秦家?” “不错。” 纸扎女童被云诩甩在地上,逐渐变大,摇摇晃晃站起,目带惊恐的看着云诩。 云诩早已理好思路,先以助起修得人身为诱惑,又模棱两可的说可能会放她条生路,这才问当年秦家被灭门的细节。 从知道他们是秦家的人时,云诩就知道这两人可能被灭口,因此早早自己制造出灭口的假象。 果不其然,下一秒,没被他“灭口”的,就被幕后黑手灭口了。 纸扎女童毫无疑问心动了,怀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心理,她努力回想当年被灭门的一幕。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她也只是个鬼魂,记忆不如从前,只能想起熊熊大火中,被强大力量摧枯拉朽的秦府。 久久想不起什么有用的细节,她急得团团转,就在这时,她看到云诩衣袍上绣着的银色云纹。 火石电光间,她想起了当时对方扭断自己脖子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脑袋严重缺氧,眼前已经发黑,临死前,想记住这个人的模样,化作厉鬼回来报仇。 她记得对方当时穿的是一件天青色衣服,并不是白色,上面也没有云纹,而是金色滚边。 “天青色,金色滚边?”南泽闻言,若有所思的摸下巴,“执事弟子的服饰……” 亲传弟子和执事弟子的服饰就只一个差异而已,那就是滚边,执事弟子是金色,亲传弟子是纯白。 子皈师弟从一开始就是亲传弟子,后来成了长老,就是核心长老的服饰,平日里直接常服,压根没有执事弟子的服饰。 清韵宗的宗袍都是请天织坊的人定做的,平常人模仿不出来,就算模仿出来,细节方面也存在较大差异。 说白了,赝品就是赝品,根本不可能取代正品。 既然如此,为何是执事弟子的宗袍? “你确定是金色?” 纸扎女童想着灭门之恨,怨气快溢出来,她使劲压着恨意,道:“他把我脖子都扭断了,临死前,我自然牢牢记住了他模样,半点不会有错!”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喃喃自语,“不,好像不是他……” 云诩眼睛危险眯起,厉声道:“说大声点!” 纸扎女童浑身一抖,陡然提高声音:“云子皈,你当初穿得白衣对不对?!” “是又如何?”云诩隐隐猜到她问得原因了。 “错了,全都错了,怪不得,怪不得!”纸扎女童失去仇恨的力量,摊在地上,疯疯癫癫道,“不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他才对,对,就是他!” 南泽和云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等待她后续的话。 “二十年前,一个自称清韵宗长老的面具人上门,家主亲自迎接。 我那时胆子大,见他们去密室谈事情,也溜了进去,我听到他们在商谈关于一线天筹划的事。 面具人给了家主一颗破元丹,要借秦家百名傀儡一用。你们知道的,鬼修善鬼术,制做的傀儡跟真人没什么区别。 家主当时久久突破不了元婴,见有这等好事,就同意了。 后来,听说前去一线天建立防线的修士因为联盟里出了叛徒,死伤过半,特别是清韵宗,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又听说那些背叛的人,就是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散修,人数不大,死后就直接尸变,家主也就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我秦家炼的傀儡,本就没有灵魂,死了就尸化很正常。 怕被人发现是秦家的傀儡,当天我们就打算搬离此地,去偏远地区躲一阵。 不想,你上门了。” 纸扎女童直勾勾盯着云诩,红彤彤的脸颊泛着诡异的色彩:“我们都以为你是当初借傀儡的人,当即与之盘旋,表明态度,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 当天晚上,接近子夜时,你又来拜访。不,不应该说是你,应该是当初借傀儡的人。 长得跟你真像,一模一样,就连使用的招式和武器都一模一样。” 其实这不对,没人会在杀你之前还来客客气气拜访你,更不会杀人时,自信的都不知遮挡一二,真当所做之事,天衣无缝。 而且,他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