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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清清白白的人家……” 容印之想起那抹曾经短暂出现的酒红色。 “过去那么多年,就别提了。”父亲很无奈,但他已经麻木了。 “你做出的丑事你当然是想不提了,有没有想想我?我带着老大在娘家过得多辛苦你知不知道,娘家人都在笑话我!老二就是跟你学坏的!” 他大哥出国念了博士,可是毕业后没有回国,直接留校任教了,连结婚都仅仅只是通知了家里一声,好几年没有回来过。母亲骂他“忘本、崇洋媚外”,可是跟容印之放在一起,容家老大又是令她骄傲的那个天才了。 “妈,”容印之搁下筷子,“我吃完了,先上去了。” 母亲没有阻止他,可是令人刺痛的话还是追着赶着抓住了他的脚踝,简直要把他从楼梯上拽下来:“都是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早知道还不如只生一个!” 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锁上门,容印之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仿佛护身符似的靠着心脏放着。 把纸包拆开,是那条他没敢穿上的小内裤。 脱光了换上它,蕾丝边缘摩擦着皮肤的触感让他确认了自己的存在。也不穿睡衣,就那么光溜溜地钻进被子里蜷成一团,把小指的指尖又放进了两排牙齿中间。 细微的“咯咯”声,几乎响了一整夜。 07:任性先生-2 Jessie踩着她的小高跟狂奔在从地铁口到公司的路上。今天她的车限号,打车又被周一早高峰堵在路上,不得已中途下车改了地铁,还他妈的遇上限流。 她一边暗骂这个城市里的交通,一边挤得跟干茄子似的从地铁门里被其他干茄子哗啦啦冲出来。 “他妈的,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按下电梯按钮,Jessie焦虑地用鞋跟敲打地面,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忍不住会爆出一句粗口,哪怕现在离打卡时间还有足足半个小时。 离她要把修改完的汇报PPT发到“任性”邮箱也仅仅就剩这半个小时了。 “老胡老胡老胡老胡呼叫老胡,速度把今天早上更新完的数据发我,速度!” “bily !供应商的新名单我还没有收到!” 从睁开眼睛开始,她的微信群就没停过,周末加班加点连着开会,重新梳理逻辑、编辑内容,吐着血又搞出一份汇报来。即使如此,这份汇报能不能让“任性”满意,她依然是一百八十个拿不准。 她老大不姓任,Jessie却是货真价实的姓任,叫任霏。市场部总监助理,跟老大一起被同事称为“大小任性”——专职给老大写PPT,年龄二十七,自我预估寿命不会超过五十,目前已经放弃了恋爱婚嫁。 电梯慢悠悠地往上升,几乎每一层都有人下。任霏所在公司从这座写字楼的十层开始往上直到二十二层,但是现在人也已经有点装不下了。听说扩租和自建都在同时进行,毕竟以后公司规模会越来越大的。 任霏所在的“W-Life”是一家老牌生鲜电商的子公司,专注于高端白领健康食品,可惜一直抓不准方向,没什么起色。 而她的老大“任性”,正是“W-Life”负责人从别的地方特意挖过来的救兵。 “任性”到这里两年,比任霏的资历还短呢。大半年时间什么都没干,把公司从研发到质检、从供应到销售考察了个透,结合不断积累的数据调研,最后将品牌受众定位于“高端女性”:对生活有品质要求,注重健康,有良好的健身习惯,并有稳定收入和经济基础——也是目前正在不断崛起的独立女性大军。 这个品牌定位相比当初来说,在成本方面又提升了一大截,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少争议。但年轻的CEO硬是顶住了压力,让“任性先生”任性到底。 这个方向是否正确还未可知,但“W-Life”的品牌形象确实比之前更加明确清晰,新产品也在客户群里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口碑。从这一点上来说,Jessie还是很佩服她老大的。 “叮”,二十二层到了,她迫不及待地往办公室跑,微信群里已经收到了文档,她得赶紧更新到PPT里。 可是这位老大最出名的却是那份人人避让的“任性”。 尤其他跟销售部老大陈自明之间的水火不容,简直不知道给公司增添了多少谈资。任霏就是从销售部调过来的,陈自明那个脾气其实也没比“任性”好多少,业绩不好也是直接开骂,还是带脏字儿的。 每个公司的市场和销售侧重不同,至少在“W-Life”,销售是隶属于市场的,这点让老员工陈自明更加不忿。他可是从母公司里被特意调过来的销售总监,凭什么要听一个空降兵差遣? 可是不忿又能怎么样,人家“任性”也是老总钦点的。何况现在品牌刚有起色,即使陈自明敢跟他对着干,该干完的活儿还是一点不能少。 老胡在最后一秒把数据发了过来,任霏把PPT更新完,检查了好几遍才敢导出来发老大的邮箱。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这还只是第一步,等到汇报全通过,指不定得改过多少遍呢。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从零食机里买了一包饼干当早饭。 “不是吧,你又吃饼干?”以前销售部的同事朱栋端着一盒rou包走过来,放到她面前坐下,“赶紧吃个包子吧,你们老大这也太能使唤人了,有这么干的吗?” 任霏饿得连客气都免了,拿起个包子就往嘴里放,烫得她直吹气。 “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命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拿着卖白菜的薪水cao着卖白粉儿的心,”她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吐苦水:“我就一个小助理,光写PPT都要写死我了,你说‘任性’他……哎我擦……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朱栋又夹出来一个给她晾着,“你可不要小看自己,‘任性’的汇报PPT可是你把关的,你真以为只是写PPT这么简单的事儿吗?” 任霏叹一口气:“我知道……我要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到现在吗?我就是跟你吐吐槽罢了……哎我还能吃一个吗?” 朱栋把整盒都给她推过去了,任霏不好意思地笑笑。 “跟在‘任性’身边确实学到不少东西,可是你要说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夹枪带棒的?而且我跟你说啊!”她压低了声音,“他这个人绝对的直男癌!直男癌懂吗?你知道他有一次说我什么……?!” “什么?”朱栋跟她脑袋凑在一起,忍不住笑意问道。 “我只不过穿了个短裙儿、做了个美甲,我那裙子也就膝盖上十公分!他竟然说我‘太花枝招展’,这不是变相说我不检点吗?!” 朱栋扑哧一乐,哈哈哈哈哈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这是很严重的性别歧视你知道吗?!他歧视女性,重男轻女!” “他要是重男轻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