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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那电脑画面上正是那则报导。我睁大眼,朝他看去。他正好也转过来,我马上道:“我跟他完全没有什么!” 檀谊沉静静地点头。 我着急地说下去:“他叫许觅,是我公司签约的艺人,昨天我经过酒店开的酒吧,看见他在里面喝醉了……” 我半句不隐瞒,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我看看他的神气,感到捉摸不定,口气带着懊恼:“我应该先告诉你的。”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拉起他的手:“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檀谊沉没有把手抽出去,他开口:“我没有生气。” 我道:“我已经出面澄清了,唔,我送他回去,就在楼下,我跟他完全没关系,这报导不实,而且是偷拍。” 檀谊沉点头:“嗯。” 我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你不要生气。” 檀谊沉看着我,口气平和:“我没有生气。” 我看住他,央求道:“那你抱抱我?” 檀谊沉没有说话,他站了起来,欺身向前,另一只手轻轻地搂了我一下。我马上松开他的手,两只手抱在他的背后,整个地靠在他身上,那气息平稳,使我感到情绪慢慢地安定下来。他并不动作,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腰间。 我去看看他的脸,对他微笑。他安静不语,现在静下心,仔细地看,其实他的神气跟平常没有两样。我道:“我真怕你不理我了。” 檀谊沉开口:“没有做亏心事的话,为什么要怕?” 我一听,微微地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如何,我喜欢你,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檀谊沉看着我,那眼神隐隐地有些不同的情绪。我霎时胸口一热,嘴里道:“你亲亲我。” 檀谊沉不作声,也没有动作。我看看他,轻声道:“那我来亲你。”就凑上前,吻住他的唇。 亲了没有一会儿,檀谊沉便向后让,我还是抱住他不放。耳朵里忽听见他道:“不要空腹太久。” 我抬起头,笑道:“好。” 檀谊沉与我对看了几下子,他俯下脸来,吻了我的脸颊,就觉得那一处一阵一阵地烫起来。他看看我,就抬起了手,摸了摸那块皮肤。我痴痴地看住他,心里扑通地跳着。 突然,他捏了一捏我的脸。并不会痛,我一时没想到,就呆住了。他垂下手,看来一眼,倒又使我脸上一红。他轻推开我,还是冷静的口气:“快去吃饭。” 我一顿,不禁撇撇嘴巴,才依依不舍他的怀抱。我说好,忍不住又道:“其实我看着你,肚子就不会饿了。” 檀谊沉淡淡地道:“这是自我产生的心理暗示,也是一种感觉引出另一种感觉的共感现象……” 我便凑上去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我退开来,他默默地看来。这时候我半点不怕他会不高兴起来,就有种把握,知道他绝不会的。我对他笑了笑,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道:“午饭我自己吃,那晚上我们一块到外面去吃饭,好不好?” 檀谊沉道:“到时再说。” 我道:“到时我给你打电话,我再来找你。”不等他又说什么,我忙穿上大衣,对他挥了挥手,笑着离开了。 倒没有想到,晚一点的时候,我从办公室离开,走在过道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堵住了我的去路。是许觅,他不知道怎样过来的,事先完全没人知道。 我看见他,霎时一愣:“你怎么来的?” 许觅面无表情,口气冷淡:“我开车过来的。放心,没有记者跟着我。” 我安静几下,想了想道:“怎么了?不是说好在家里休息。唔,你是担心新闻的事影响官司?放心,我……” 许觅却截断我的话:“跟官司没有关系,我来,是要找你问一件事。” 我不明就理,看他的样子,像是有点不高兴。我怕他过于激动,就同意了。我和气地道:“好,你要到我的办公室里说话吗?” 许觅道:“到别的地方去。” 我又要说话,便听见他道:“坐我的车。” 许觅开着一部黑色的不太起眼的轿车。之前我没见过他开车,就没有想过他有车。 也不了解他私下出门怎样代步。工作的时候,他有他的助理接送,也根本不用他自己开车,一方面也为了安全。或许这样的缘故,跟拍的记者一时没有认出来是他的车。上午周汤尼开车送他回去,再怎么小心,也不免会有不入流的媒体悄悄的在背后跟着,探出他的住处。 就算没有,只要跟着我,就有可能拍到我和他接触的画面。现在他突然这样来了,简直瓮中捉鳖。我不该答应跟他出去,然而,感到无法拒绝他。 车内非常安静,从我答应一块走,许觅再没有开口。车子沿着一条路走着,仿佛漫无目的,又好像他心里早有了想去的地方,目光十分坚定的,对方向不曾犹豫。要想兜风的话,又不该是这样胶着似的气氛。 我不是不会说话的人,这时候突然觉得很不便开口。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港区靠近海滨的一带,四周的高楼越来越少,只见一幢一幢的低矮的房子,再过去,就看见了一座公园。晚上了,也没什么人出来,行道上路灯昏黄的光,映出一条条浮动的黑的树影子。 车子在路边停住了。我朝许觅看去,他两手扶住方向盘,脑袋垂了下来。片刻后,他抬了头,转过来看住我。他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怔了一怔。光线不佳,难以看清他的脸色怎样。那口气听起来却又冷冷静静似的。我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使他不快的原因。我斟酌着道:“报导的事情,要是我早知道的话,绝不可能让人刊登出来。我已经对外澄清了,不必担心会影响官司。” 许觅听了,仿佛更生气。他竟质问道:“你就这样急着澄清?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是朋友?你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我霎时愣住了。 许觅狠狠似的把我看住,又道:“你对我——你心里,你,你对我究竟怎么想的?” 我又愣了愣,感到有种可疑,不禁仔细地看他,也还是不明的脸色,冷漠的,有些防卫,还是见熟了的神气。可是,在那之中还有些模糊的陌生的情绪。突然我冒出一个想法,心头一震,却又有点不理解,头脑非常混乱,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觅咬牙似的道:“你是因为同情我?所以……” 我立刻打断:“不是的——”顿了一顿,感到说什么也不合适。我叹了口气,道:“我很抱歉。” 许觅动也不动,就对着我,口吻缓慢:“你是说,你对我,真的是因为出于同情?还是,你根本,你对我……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什么?这是绝不能问的。我心里有种歉疚,只又道:“我很抱歉。” 许觅马上转过头。仿佛再忍无可忍,他打开车门,就往外出去。我吓了一跳,连忙也下了车,立刻追了上去。他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