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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知道。” 我对他笑了笑,道:“那我也不知道,因为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檀谊沉安静地看着我,一会儿他道:“吃好了吗?” 我一愣,道:“吃好了。” 檀谊沉便起身,道:“那收拾了。” 我道:“哦,好。”就站了起来。他已经整理起来,我道:“我来。” 檀谊沉看来一眼。我拾着筷子,又道:“虽然我不会洗碗,但是我收拾还是会的。” 檀谊沉没有说话,径迭着碗盘,一并拿到后头的水槽。我连忙把手上的筷子杯子也拿过去,就看他开水龙头,水冲下来,哗哗的响。 檀谊沉道:“东西放着可以了。” 我放下去,却不想走开,便道:“你为什么不买洗碗机?” 檀谊沉卷着袖子,他开口:“为什么要买?” 我道:“接下来要冬天了,水会太冷了。” 檀谊沉淡淡地道:“一天在家吃不到几餐,根本洗不了几次。” 我道:“那你应该多多回家吃饭,不要总是加班。” 檀谊沉一听,却笑了。他看来,那眼睛里仿佛还有丁点笑意,只是一下子,便消散了,但是我的心头被烫住似的,整个灼灼的,不能不呆住。我痴痴地望着他,忘记了原来接下去要说什么。他同样看着我,他似乎对我说:“你在看什么?” 我半天才听清楚,顿了顿,立刻十分难为情,面颊热腾腾的。我张张嘴,道:“抱歉。” 檀谊沉道:“……为什么道歉?” 我道:“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没有说,檀谊沉倒也没有问,他神情也不变。他冲洗着水槽里的碗盘,道:“你打算就站在这里看着我洗碗?” 我道:“哦,我可以学习一下。” 檀谊沉看来一眼。我讪讪地笑了两声,连忙转口:“你喝不喝茶,我来冲。”就随手打开旁边的橱柜。一看,有几盒茶包咖啡包。我看了看,简直不知道该不该喝茶。 听见檀谊沉道:“刚才没有煮水。” 我道:“噢。” 檀谊沉看看我,他道:“想要喝茶的话,等一下吧。” 我微笑起来,道:“好。” 我想着待在这边不是办法,干脆到客厅去坐下。今天忙了一天,一直没有真正坐下来休息,现在坐到沙发上,我感到非常放松。我环视客厅,上次来心情亢奋,也没有看得十分清楚,这边布置还是之前查尔斯住的样子,每一件家具仔细看,就是原来的,就连沙发都是,然而屋里的气氛完全不同了,仿佛没有什么具体生活的气氛——并不是长时间的不在,这些外在的东西,灯具沙发柜子甚至电视机,似乎全部是装饰品,不是需要的。檀谊沉住在这里,仿佛是住着而已,随时随地会离开。 我光是这样想,都有点怔住了。就不愿再想这个,原也是我胡思乱想。我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本书。是英文杂志,我看半天,才发现是医学杂志。那些专有名词在脑子转,半点也读不进去。 我有些感到头晕,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这一闭眼,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我觉得有点冷,摸索着把身上的什么拢紧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床怎么躺都不舒服,从脖子开始僵硬到背部——我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昏暗,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几许的光从玻璃门泄露进来,四周看起来有种缥缈之感。我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认出了在客厅。 我躺在沙发上,盖着一件薄绒毯。原来有一件薄绒毯搁在客厅?我不太记得,倒是今晚气温似乎比昨天又降下,就这样一件薄毯子,怪不得会冷。又睡在沙发,整身僵硬,我爬起来,一掀开薄绒毯,霎时哆嗦几下。我半睁半闭着眼,推开卧室的门,往床上一躺。 我拉开被子睡进去,还是冷,微微发抖。盖的被子像是被扯了一下,我不觉去拉住,另一端似乎被什么兜着,就靠过去,感到一股子热,触感是结实的。我忍不住去挨着,感到非常温暖,睡意本来也浓厚,很快入眠。 一夜无梦。但是我感到睡的质量不好,口干舌燥,喉咙微微发疼。模模糊糊的,我听见铃声作响,不像电话铃声,倒像是……我猛地打开眼,正听见喀地一声——闹钟声终于停住了,床的另一边睡着的人关掉了它,用那只手撑着坐起来,就转过脸来。我心头一震,呆呆地看着檀谊沉,总是梳得整齐的头发十分凌乱,遮了一侧的眼睛,毫无遮掩的另一只眼睛略略低垂,神情看上去有点迷蒙。 我脸上一时有些热。他抬首把头发向后滑开,两只眼睛盯着我看。我定了定神,立刻也坐起来。我瞪大眼睛,道:“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檀谊沉口气平静:“……这是我家。” 我呆住,马上仔细看,阳台前的窗帘没有拉起来,卧室里光线明亮,这里的格局是十分熟悉的,可是布置用色完全不一样。这不是我的卧室。我怔了怔,重看回檀谊沉,脑海里一面记起昨晚的情景,我想不到在他家的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半夜里醒来,竟胡里胡涂地跑到他的床上……。 我对着檀谊沉,再不能更窘,面颊一阵一阵地烫。我张张嘴,道:“抱歉,我,我睡胡涂了,忘记这是你家……”就连忙下床,不注意勾了被子,绊了一下,又摔回床上。 我顿了顿,掉头去看檀谊沉,他默默无语,与我对着半天,先转开了视线,他揭开被子下床。他身上是一套居家服,睡了一晚,有些皱乱了。他径走到一张柜子前,拿起手机看,半天都不说话。 我爬起来,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我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睡上来的,我以为,我在家里。” 我看看他,咳了咳,小声道:“假如我对你做了什么,我一定会……” 檀谊沉便看来,我立刻闭上嘴。他脸上十分淡定,忽道:“我等一下就要到诊所去。” 我怔怔地点头。他看着我,又道:“我需要做准备。” 我又一呆,这才意会过来。我待在这里,太影响他收拾的时间。我忙道:“抱歉!我现在就走了。” 我匆忙出去了,经过客厅,看见沙发上丢的一件薄绒毯,这里的沙发是布质的,我的沙发则是皮革制的,根本触感也不一样,竟能够把这里看成我那边。我恍惚地记起半夜醒来进去卧室,爬上床钻进被窝,因为太冷了,把被子扯过来,有谁又扯过去,然后……迷迷糊糊地靠着檀谊沉睡了。我没有抱着人睡的习惯,可是,偶尔在外面过夜,也有怀抱着谁的时候,会不会不觉做了什么——简直不敢想下去! 当时,檀谊沉有没有醒来?假使我真的做了什么,他被我惊醒的话,怎么不把我踢下床去?我一阵胡思乱想,心跳一阵地快,脸上热腾腾的。实在不好意思待下去,就仓皇地离开他家。 我走回对过,摸了裤袋,拿出锁匙开门进去。我背靠着门板,平缓几下心跳。我这时才觉得懊恼,竟睡昏了头!可是,一方面也有些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