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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把人约出来一见。” 其实也不是十分难理解,倪宾都说他那位表哥眼高于顶,裴家底子不知道,究竟是倪家亲戚,在周围的怎样会没有优秀的人,总是看多了,免不了挑拣,不是最好的看不上。遇到檀谊沉这样好看的,会不注意?当天我遇到他之前,大概他对谁也同样不应付,从那位的心态来想,哪里能够吃瘪,就更要认识了。 我想了几下子,还是笑着:“其实你真是不如不提。” 倪宾的笑容仿佛有点僵住:“叶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道:“说起来我跟檀先生认识也不久,不说替你表哥约人,唔,就算帮忙别的谁都不方便,因为我正在追求他。” 大概倪宾没有料到是这样子,一呆,可立刻反应过来:“是这样!我没有想到这个,这真是我失礼了。” 我面带微笑。当然对他的抱歉不以为然。又听见他道:“现在叶总这边一定不方便介绍,我也只好另想办法。倒是我表哥,他不一定需要透过我,也会想办法打听出那位檀先生在做什么事,住在哪里的。”末了,就一笑:“这认识朋友呢,还是很自由的一件事,叶总一定明白了。” 我也笑了,道:“是这个道理。不过,能不能认识了也是很需要凭本事。” 倪宾先一怔,马上哈哈地笑起来。他拍拍我的肩,就站起身告辞了。我还坐着,看着他走远,把面前的凉饮喝完了,心情还是有点不能冷静。 当然我绝对不是因为觉得受到威胁。那裴霆俊不认识,但有的什么法子,还是能够猜到一二,不外那些追求人的手段,偏偏那些对檀谊沉完全没用。然而裴霆俊是完全与檀谊沉不相干的人。因为我和檀谊沉之间有一层家里的关系,当初他就为这个有些抗拒与我作朋友,不容易才使他心里松动。真正更进一步的话,我千万顾虑,也不可能在他面前直接开口。可是裴霆俊完全没有这层顾虑。 我立刻想要见到檀谊沉,一面就站了起来,可是走两步,渐渐冷静下来。见到了又怎样?本来也不是那种关系。也不一定见不到,况且打扰他做事,他不会高兴。 我左右也没有一个好办法。还是结账走了。但是怎样都需要知己知彼,我的事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对裴霆俊并不了解。我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给谢安蕾,又一想,打给了周米。 听见我问,周米道:“裴霆俊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你等等。”就听见他对谁问了什么,一会儿说:“想起来了,他是倪宾的表哥,刚刚回国不久,没有结婚没有对象,黄金单身汉一个,上次在一个酒会看见过,多少男孩子女孩子想要认识他。不过,听见说根本也是很会玩的。” 我道:“裴家在国内有什么产业?” 周米道:“没有,都在国外。大概他是跟着他母亲回来参加倪老夫人下个月的寿宴,顺便到处看一看吧。” 这一说,我便也想起来了,下个月的一天确实是倪老夫人的寿辰。请帖早在半年前发出来了,我家当然也有一份。 周米这时道:“你怎么问起他了?” 我考虑了一下,大概说了说。周米道:“那裴霆俊能不能追到人还要另外说,倒是我记得他长期住在英国,檀谊沉也是从那里回来的,想必多少也会有话聊吧。” 我不以为然:“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待过同样的国家,大家都会有话聊了?” 周米笑起来:“这不像你会说的话,怎么样?你们之间发展到哪里了?” 我顿了顿,丧气道:“完全没有发展。”就告诉他。 周米静静地听完,道:“我看是不是算了?反正,就算你们真的有点什么,后面你家或他家那边也不能交代。” 我想不到他竟正经规谏起来。我奇道:“你之前不是很鼓励我吗?” 周米道:“大概昨天又听我爸说教了一顿,今天心态不免摆正起来。” 我嗤笑了一声。他便道:“好了,不开玩笑,我只是觉得,你之前跟他当上朋友已经不容易,要进一步更难吧,又可能,唔,人家完全没有那种心思。又说不定,他对于男的,根本完全排斥。” 成叔把车子开来了,我坐上去,他问:“叶先生,请问先回公司去吗?” 我报出一条路名。当然不是公司那里,不过成叔也并不是没去过,他完全没有疑问,就往那边开过去。路上不堵,很快到了,车子停在巷子口,我下车,让成叔不用等候。 我走在巷子里,檀谊沉做事的诊所就在前面,这时间下午的门诊快结束了。我期望今天病人不太多,檀谊沉就不用加班。现在我们也算是有一点交情,我都来了,他不至于不搭理,大概会愿意一块晚饭。 我走进去,诊所里已经没有等候的病人,那柜台的有个女孩子正在整理东西,倒不是上次来遇到的那个。听见声响,她看过来,马上道:“不好意思,门诊已经结束了,今天没有夜诊,可能……” 我拦住她:“我是来找檀医师的,哦,我不是病人,我是他的一个朋友,他说这时间可以过来找他,或者我在这里等,麻烦妳打个电话进去。” 她仿佛谨慎似的把我看了看。我面不改色,保持微笑。她微一顿,低下头,又整理起来,一面道:“檀医师已经看完病人,应该还在诊间里,既然你们约好了,你就直接去找他吧。” 我道:“谢谢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我便往里头去。已经来过了一次,倒不用怎样找,本来这边空间也不复杂。我看见一间房间的门打开了,里面亮着灯,隐约有做事的动静。我走过去,探头一望,马上看见檀谊沉。他正坐在桌子前,还套着白衣,单手支颐,对着电脑十分专注地看着什么。 仔细一算,可要一个月没有见到了。每次我以为已经完全记住了他的样子,可是每次一见,每次心情还是激荡。我的记忆完全不行,那记住的样子完全不及他本人的十分之一。 我敲了敲门,檀谊沉马上看来,仿佛一怔似的。我走进去,对他微笑:“忙完了?” 檀谊沉神情淡淡的,似乎没有对我的不请自来不高兴。他道:“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没什么,刚好路过,就进来看一看。唔,你们前面没有病人了,前台的人就让我自己进来了。”不等他说话,又道:“晚上还要不要看诊?” 檀谊沉道:“今天不用了。”就关了电脑。他起身脱下白色的外衣,换回了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我看一看,道:“那你准备走了?” 檀谊沉点头:“嗯。” 我便道:“正好吃饭的时间了,假如你没有事,不然一块吃个饭?” 檀谊沉收拾着,一面道:“我接着还有事做。” 其实也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回答,可是这次我感到分外的失落。我点点头:“嗯,抱歉,我应该先问过你有没有空。” 檀谊沉朝我看来。我对他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