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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向续约,最早三个月前就可以提出,她迟迟不表示,眼看也要月底了,刚好她近来的戏约也全部履行完毕,那意思也已经可以想见。

    听见我的话,唐娜倒是看看我:“你就不挽留吗?”

    我道:“假如挽留你,你就不愿意走了吗?”

    唐娜不说话。我道:“我的挽留要使你困扰,干脆就不挽留了。”

    唐娜横来一眼,便嗔怪似的:“这样会说话的。”

    我举起酒杯,朝她一敬。她看看我,笑着与我碰杯了。她才说:“我离开,只是累了,想要休息,做点别的事,不准备到哪家公司去。小庄很赞成我休息,我们结婚后就出国去了,不过你知道,我这两年来的作品不好,就这样无声无息退隐,我也不甘心,走前也总是要造一些新闻出来才好看。”

    她笑着看来,眉眼都是风情:“叶总是吃娱乐这行饭的,应当能够体谅,我不是存心想让公司为难。”

    当然我说什么,也绝对不会说怪她的话。与她又闲话几句,离开这办公间,我打电话给我的秘书,嘱咐两句。秘书听见,也不多问,自吩咐下去了。

    过几天,新闻果真出来,闹了一场。不过花花蝴蝶如唐娜,这一生竟也能够定下来,找到一个真心良伴,也算上一段佳话。我去看我妈,她给我看这期的八卦周刊,这最后所下的结语便是这个。

    我妈,从前影视歌三栖大明星苏美瑶,现在人称的叶三太,叶生珠宝行的老板,她将近六十岁了,可是保养很好,还是漂亮的样子。今天也一身雍容华贵,可是气质无双,便坐在沙发里,她指着这篇文章给我看:“你看看,这唐娜是你公司那个唐娜?”就说了一出剧:“是她吗?”

    我道:“正是她。”

    我妈道:“想不到她喜欢女孩子。”

    我端起佣人呈过来的茶:“我也没想到。”

    我妈看看我:“我也想不到你更喜欢男孩子一点。”

    我可实在讶异了,茶也不喝了。我妈看见,马上说:“其实我也觉得这个话不对,应该说,好看的,不管男孩子女孩子你都喜欢。”

    我看看两旁站着的佣人,他们仿佛极力忍住笑。我简直有点窘起来:“妈。”

    我妈便道:“囡囡告诉我,你去她做事的婚介所找对象。”

    她口中的囡囡指的是大侄女。我先一愣,可想了几下,马上联想起来,那通奇怪的配对成功的通知,大概是她暗中捣蛋了。我道:“你另外没听见罗妮告诉你吗?她找我赞助办联谊会,只是噱头,不是真的。”

    我妈不信:“囡囡告诉我,你去和人家见面了。”

    我顿了顿,本来按住不想的念头又浮现起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坦白。我道:“确实是见了,不过交交朋友很正常。”

    我妈不理我这套,只管问她的:“听见说是医师是不是?”

    我道:“是。”

    我妈又问:“哪个专业的?”

    我张口,却想到了两个檀医师,心里还在迟疑,可嘴里已经说出来:“精神科。”

    我妈端茶的手一顿,看我不是说笑,便道:“其实这个专业好,现在谁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很有发展,在哪里看病,我给他介绍几个病人吧。”

    我连忙请教:“一般来说到什么程度的毛病可以去看精神科?”

    我妈便道:“哪里要多严重,只要失眠都可以了。”

    我感到今天来看我妈简直对极了。

    我很好的朋友周米前一阵子时常失眠,睡不好,可是不说不知道,平常看上去也还是十分精神。周米后来去拿药吃才好了,看的便是精神科。这方面的毛病在现在虽然已经不那样忌讳谈论,然而他在社会上有头有脸,传出去也不好,非常隐`私,就周围我们几个朋友知道。

    我的睡眠质量还好,偶尔也有几天睡不好,可不到拿药吃的地步。这样贸然去看病,却说不出一个道理,对于医师也十分失礼。我想了想,这天就去找周米。周米在他家里的公司上班,并不像我,天天需要进办公室,这一向事业忙碌,我去找他时,他刚刚开会出来。

    周米请我进他的办公室。我与他有一阵子不见了,自他订婚以后,朋友间的应酬少了很多。他爸爸让他在婚期之前修身养性,不要闹出事。与他订婚的文家小姐倒也是社交圈中的名媛,反而出来得更勤快。

    这时我看周米精神换发,然而又一仔细,仿佛不是十分快乐。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扯了一把领带:“叶子樵,听我的劝,不要轻易找人结婚。”

    我可稀奇起来:“你求婚成功之前,可不是这样说。”在我周围劝我定下来的,向来不少他一个。

    周米道:“我必须向你道歉!”便忍耐不了似的,一股脑地说出这阵子他与文家绢的矛盾:“男人谁不抽烟嘛,她认识我就知道我抽,交往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刚刚订婚,马上看不顺眼,我喝酒,也要管,穿什么也管,和她走在一起,多看旁边两眼也要不高兴!反正所有的问题都跑出来了。”

    我劝两句:“你们以后是夫妻,不一样,她所有的要求也是为你着想。我听见说女孩子婚前总有焦虑症,可能她就是,你多体谅她了。”

    总是劝和不劝离。不过我自己在情感方面被认为有点荒唐的人,周米也知道,怎样会信服,还是满腹牢sao。我便转口:“你这样不行,偶尔也要出来玩,改天出来喝一杯。”

    周米点起烟,斜睨我一眼:“这听上去才是人话了。”又说:“光听我说,你特地来找我什么事?找我投资电影?还是投资人?”

    我道:“两个都不是。”就看看他,婉转地把目的告诉他听。当然老实交代,从头至尾:“他是我外甥,凭着这点,不去认识都不行,但是因为二姐的缘故,我想也只有借着看病的名目才可以再见到人了。”

    周米看着我:“……你这毛病简直不能好了。”

    我抬起眉毛,周米马上又道:“其实我来看,问你二姐真是最快的办法。”

    我道:“我二姐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这个儿子的事情,我突然问她这个,怕引起她想起什么伤心事,以及也不能顾虑他们母子关系好不好。”顿了顿,又说:“假如私下进行就完全不用多虑这些。”

    我道:“不过考虑到他的专业,平白无故去找他看病,需要好的理由。”

    周米便道:“就说失眠吧。”

    我笑道:“所以我来找你讨教,该怎么说才像是一回事。”

    周米道:“这简单。”就告诉我一二。

    我记下,便不打扰他做事了。他倒是要送我下楼,透透口气。司机一早把车开到了门口,我上车,开车的成叔问:“叶先生,现在就回公司去吗?”

    我点头:“嗯,回去。”

    车便开了。到半路,等着红灯时,我收到一则讯息,是李钊传来的,问我方不方便送他去一个表演场试镜,他不注意睡过头,错过了一班车,下一班车一直不来,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