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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就算那样这里还是我的家啊!我不要走,让我留在家里!” 李瑶的泪水糊住了眼睛,她如何不想留下她最乖巧听话的小儿子。 但她也明白傅家不可能让两个孩子都留在孔家,而贪图富贵把自己孩子送出去那种事,李瑶自问做不出来,她只能强忍着心痛狠心道:“这里已经不再是你的家。” 孔渝只觉得自己胸腔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个洞,一贯乐观的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下来。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瞬间就他的整个世界就天翻地覆。 孔渝从小就知道,渴望的东西不能太多。就像他小时候一直想要的遥控汽车,他盼望了很多年,但是一直没有的得到。 年幼他始终记得一次次路过玩具商店橱柜时的那种失望,那种失望仿佛可在骨髓里。 但很快孔渝就大仙如果不想失望,那么就要把期待的东西降到最低。 把自己的宝贝看的很牢,这样就不会再失望。 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他想要的东西很少,少到只有这个家而已,他也用尽全力去守护。 但为什么还会是这样子的结果? 孔渝看向坐在一旁的爷爷,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道:“爷爷?” 孔爷爷看着儿媳又看看孔渝,深深叹气道:“你的去留只有阿瑶能做决定。” 此时接到傅嘉音电话的傅爷爷和傅爸爸也立刻赶到了孔家,见眼前着情景,也明白了大半。 傅爷爷深深看了眼儿媳,他知道这个儿媳想法有些执拗,但没有想到她如此拎不清,本来还可以商榷的事情,被儿媳这么一逼,几乎再无商量的可能。 尽管傅爷爷知道事情难以回头,但他还是坐着最后一丝的努力,他朝李瑶道:“阿瑶啊,小薇呢说话做事有些欠考虑,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瑶却摇头倔强的道:“傅夫人说得很对,我们这种家庭确实给不了孩子什么。” 傅爷爷心哐当一声,知道事情难回头了,但他还是苦笑着把自己的之前的办法道:“阿瑶啊,我本来想着我们家两个孩子这件事也是我们两家的缘分,孩子们都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强行分开对孩子们也不好。我来找了一处地方,刚好我们两家可以住在一起,租金也不贵,两家也可以交流感情,你觉得怎么样呢?” 果不其然李瑶拒绝道:“不需要。我李瑶还是可以靠着自己把孩子们抚养好,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哎,傅爷爷心叹了口气,看着到现在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的儿媳,心涌~出深深地无力感。 纵使孔家条件再不好,但他们依旧给了孩子们最好的爱。 他记得第一次见孔渝,孔渝给同学出头的样子,孔渝是个很好的孩子,他被教育的很好,完全不必傅家差。 而他们傅家有什么自己高高在上的指责孔家的环境呢? 就凭自己稍微好一些的条件吗? 李瑶靠着自己撑起这个家,仅仅外界的条件凭就看不起孔家,这对李瑶来说如何不是一种羞辱。 羞辱过后再提出搬到一起生活,李瑶怎么会接受这种在她看来是施舍一般的帮助呢。 只怕已经覆水难收。 傅爷爷知道就算想要改变也要徐徐图之,非今日一日之功,他看着李瑶和孔爷爷问道:“阿瑶,你觉得现在应该如何才好呢。” 第十一章 初到傅家 傅宅 二楼的一间客房内,书桌上台灯淡淡的灯光照亮了空无一物的书架,书桌上只放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里面只装着孔渝少得可怜的衣服和几本书。 这就是孔渝从他的家带到这里来的所有东西。 在李瑶的强硬下,孔渝连在那个他生长了18年的家多待一天的小小愿望都无法被满足。 狼狈又匆忙的离开了生活了18年的家。 而眼前这个房间,是傅家的客房,孔渝来的太匆忙,傅家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淡黄色的墙面,木质的家具,干净整洁的床铺,浴~室里摆放的干净寝具,一切都恰到好处。 哪怕最挑剔的客人都不能对这个房间说出半点不好。 孔渝也不行,这个房间是孔渝接下来一段时间居住的地方。 只是孔渝心某个角落酸楚得难受。 但孔渝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慰自己——最起码这个房间很好看。 孔渝从小失去的东西就太多,所以孔渝看事情总是会尽量选择好的一面,仿佛这样失去的痛苦就可以减小很多。 这也是孔渝从小保持开朗的秘诀,但是这一次却不知怎么失效了。 孔渝不敢去多想,他只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也许说得多了,他也就真的会信了。 孔渝并没有关上房门,楼下发生的一切正清清楚楚的传道孔渝的耳里,不同于他的狼狈,傅嘉树哪怕是在这种匆忙的情况得知这个颠覆他人生的消息,依旧还是那么得体。 孔渝不由得想起傅嘉树作为新生代表带学校大礼堂发言,而他坐在最后一排,抬头向上仰望着傅嘉树那一刻。 他们遥远的就像两个世界。 而两个世界的轨迹在此刻交汇,他才明白两个世界差距依旧就如同砂砾与大海一般。 孔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楼下的一幕幕清晰的映在他的眼。 楼下傅嘉树眼眶微红安慰着抱着他哭做一团的肖薇和傅嘉音,就连傅修廷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 看,感情多么深厚的一家人。 孔渝有些难过。 他觉得他大概就是电视剧里逼着主角亲人分离的反派。 孔渝的脑海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是不是对大家都很好? 这样李瑶不需要负担两个孩子,哥哥可以生活的更轻松。 而傅家此刻也不用承受亲人分离。 孔渝如果是个局外人,看着楼下感人至深的画面,他应该为他们一家人的感情而感动万分,也为他们的命运而唏嘘,但他终究是局内人,他只觉得刺眼。 “砰”的一声。孔渝转身把门给关上,安静的站在书桌前收拾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 只是,孔渝擦了擦眼角滴落的眼泪。 为什么他还会流泪呢,明明已经把期待降得如此之低。既然没有失望,那么久不应该落泪才对啊。 孔渝不知道傅嘉树何时离开的,整整一夜,孔渝都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这本应该就是个不眠之夜。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 但很奇怪,孔渝很快便已经睡着,只是一直反反复复做梦梦见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他依稀记得梦里小时候的他趴在爸爸的膝盖上,玩着他小时候最宝贵的玩具枪。 那是已经生病的爸爸笑着问,他以后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