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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 绕开二哈去店里找个清闲的角落坐着。 其实来店里也没什么事儿干, 在宋琪家也是坐着, 来这儿也是坐着。 只是这儿热闹,在这儿待着能觉出人气儿,江尧是个有事儿没事儿都喜欢在人堆里待着的人, 成天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着,不生病心里也容易烦得慌。 三磕巴特别关心他的残腿,一会儿一趟地过来转悠两圈,问问疼不疼,或者给他塞个果子,紧锣密鼓地几辆车送走以后,他终于能端个小马扎坐在江尧旁边好好跟他唠唠嗑。 “大哥你,好,好像瘦了。”三磕巴认真地端详着他,说。 “谁,我?”江尧刚开了局游戏,不急不缓地边cao作边看一眼三磕巴,又扫了眼慢腾腾从眼前经过的二碗,“二碗瘦了点儿吧。” “他,他瘦个屁。”三磕巴跟真听见个屁似的,夸张地摇摇头,“我饿死了他都不,不能掉二斤,二斤rou。” 二碗听见了,斜着眼转过来用屁股顶了三磕巴一下,三磕巴没防备,整个人直接跪着从马扎上扑出去,磕磕巴巴地喊了声“我的妈哟”,爬起来去跟二碗厮杀。 江尧在心里学着二碗的语调重复一遍“我的妈哟”,莫名其妙地乐了半天。 店外好像又来人了,江尧手里的游戏刚进入激战状态,听见小梁咋咋呼呼地往外迎也没抬头看。过了会儿又听见连三磕巴也喊着“陈叔”蹦跶出去,他才掀了掀眼皮。 一抬眼就看见了陈猎雪。 陈猎雪手里大包小包的正往柜台上放,他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江尧,先是愣了愣,然后笑起来,朝江尧点了下头。 江尧没再管游戏,点了两下屏幕把手机锁上,撑着拐杖站起来,喊了声“小陈哥”。 “坐着吧。”陈猎雪挪了挪挡在拐杖前的小马扎,盯着江尧的脸看了会儿,问他:“能出门了?” “刚从医院复查回来,在家待得有点儿无聊,就来这儿了。”江尧道了个谢,朝店门外看,“宋琪他……” “在门口。”陈猎雪上下扫视着看他,“你……” “小碰哥。”陈猎雪还想说点儿什么,小梁从外面探头进来喊了一声,“陈叔问你是在这儿待会儿还是跟他一块儿回去?” “这就来。”陈猎雪说。 “好嘞。”小梁重新转了出去。 江尧看着小梁跟陈猎雪这么自然的对话,心里泛起点儿无法描述的感觉——算起来他跟宋琪认识也有大半年了,照着陈猎雪在宋琪家的自然程度,包括在这店里跟小梁他们的亲近程度,简直像是成天吃住都在一起的“自己人”。 然而家里家外攒一块儿,他拢共才见过陈猎雪两次,两次还都来去如风。 这人是跟宋琪他们每天云同居?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机构随时都可以联系我。”陈猎雪不知道江尧在想什么,交代他。 “行,我知道了。”江尧点点头,又道了个谢,“谢谢小陈哥。” “够客气的。”陈猎雪笑着看他一眼,留下他带来的那几大包零食转身出去了。 外面停着一辆黑车,小梁他们围着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陈猎雪也朝他走过去,估计就是他们嘴里喊的那个“陈叔”。场面挺和气,江尧看了一眼,自觉没出去碍事。 不过转身时想起宋琪说陈猎雪是换心以后被领养的,他又好奇地扭头看了看。 挺帅的,属于儒雅里带着锋利的那一挂,身材保持得不错,算算年龄估计跟江湖海差不多大,但是看着跟江湖海绝对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黑色大衣穿得很有风度。 就是跟陈猎雪不怎么像。 江尧在心里评价一番,刚要坐回他角落的凳子上去,男人应该是感觉到这边有视线,本来正看着陈猎雪的眼珠朝江尧的方向转了转。 这他妈的,跟偷看被人发现了似的。 直接避开也不太好,江尧尴尬地点了点头,等着男人把视线收拢回去。 结果男人看他一眼,目光已经收回去了,顿了顿,又重新转了回来。 cao,这我是装看不见还是跟你耗着啊? 江尧想皱眉了,想想陈猎雪在宋琪家门口看见他的时候也是,这俩姓陈的怎么都一个毛病,见着生人第一眼非得盯着看? 其实老陈也没盯得多过火,至少比当时小陈盯他来得自然多了,很快就从江尧脸上掠过去,继续去看陈猎雪。 毛病。 江尧有点儿心烦地嘀咕一句。 二碗头一个从外面奔回来,在陈猎雪带来的袋子里挑挑拣拣,小梁过来抽了他一下,麻利地开始拾掇。 “喝东西么小尧哥?”他给江尧拿了瓶饮料过来。 “谢谢。”江尧这会儿还不渴,接过来放在手边,随口跟小梁闲聊,“刚门口那个人是陈哥他爸?” “啊,”小梁给自己泡了杯奶茶,靠在柜台上边吹气边吸溜,“小碰哥和陈叔。” “小什么?”江尧没听清。 “小碰啊。”小梁重复一遍,“你俩过年该见过了吧,小碰哥年年过年都去找宋哥吃个饭,然后来看看我们。” 怪不得。 江尧点点头:“是见了。” 这哥俩儿真有意思,明明一个城住着,还非得过年才活动,跟牛郎织女一年一会面似的。 陈猎雪那样的人竟然有个“小碰”这样的小名,江尧感觉挺好玩儿地笑了一声:“这是他小名还是什么?” “差不多吧。”小梁想想,“他跟宋哥高中同学,那时候就这么叫。” “我不是跟你说过宋哥以前有个兄弟被酒瓶子砸死了么,那人跟小碰哥关系好,好像就是他给取的这小名。”小梁说着还奇怪地摸摸头,“我都忘了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了,反正我们都这么喊他。” 江尧听着听着,前面还没什么表情,到最后一句突然猛地一皱眉:“不对啊?” “哎!吓我一跳。”小梁噘着嘴吸溜掉晃到虎口上的奶茶,“什么不对?” “宋琪有几个兄弟?”江尧问。 “这话说的,”小梁拍拍胸口,“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宋哥兄弟。” “不是这种,”江尧有点儿无奈,他头一回体会到不同语言体系带来的交流差异,“宋琪跟我说他有过一个兄弟,死了。” “是啊,不就是那个什么康么,咱俩聊过。”小梁说。 “你说的那个是‘弟兄’,是哥们儿,我说的是‘兄弟’。”江尧比划一下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