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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小声抱怨:“这些人怎么想的?头顶这大阴天十有八丨九要下雨,现在来洗车贱不贱啊……” 宋琪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二碗“哎!”一声捂着脑袋要回头看是谁,见是宋琪从他身边直接走过去,瘪了瘪嘴没敢说话。 做生意就是这样没有道理,有时候一天不一定有两单活儿,有时候一忙就是几个钟头,连个歇脚的时间都没有。 等终于把早上这波财神送走,再收拾收拾摆桌子坐下吃饭,都下午两点半了。 二哈在院子里嗷嗷叫,屋里一群人狼吞虎咽,谁都不抬头。 宋琪踢一脚小梁:“给狗弄饭去。” “弄饭去。”小梁踢二碗。 “弄去。”二碗踢三磕巴。 “去,去!”三磕巴踢面条。 面条答应一声,放下碗一抹嘴就要站起来。 “你坐下。”宋琪把筷子放下。 “没事儿宋哥,我……”面条话没说完,宋琪看他一眼,他老实坐下了。 小梁叹了口气,三两口把饭扒完站起来,又踢了一脚二碗,说:“你们就欺负老实人吧,懒得都要生疮了。” “你,你自己留,留下的狗,狗,谁可都,都没,没逼你啊!”三磕巴端着碗冲他呲牙。 “就是!”二碗纹丝不动,把脸埋在碗里附和,见宋琪放下筷子就没再举起来,他又从碗沿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盯着宋琪的半碗米问:“哥,你吃么还?不吃我帮你打扫了。” 宋琪看他,他一脸诚恳。 “你吃吧。”宋琪叼上根烟去旁边修车区,起身时顺手捏了一把二碗肚子上堆起来的肥rou,叹气,“这一身rou。” 二碗兴高采烈地捧过碗继续吃,二哈又在外面叫了两声,他顺嘴问:“不过那人还来取狗么?真就放咱们这儿当土狗养了啊?” 话音刚落,小梁在外面喊了一声:“来人了哥!” “我靠,今天什么情况!”二碗一脸愤愤地望向门外。 “你们……”江尧胳膊里夹着一卷纸筒从外面跨进来,本来想问你们老板在哪,刚迈进来一只脚,满桌子捧着碗的小工齐刷刷抬头看他,行注目礼似的,苦大仇深的阵仗唬得他愣了愣,扭头看看身后也没别人,他犹豫着摆摆手,“……接着吃吧。” “大,大哥!”一根麻杆儿突然从饭桌上支起来,喊了他一声。 “哎!”旁边二碗吓得呛了口饭,抬手推他一把,“你吓我一跳!” “是我,我!”三磕巴见江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抬手在自己头发上抓了两把,制造情景还原的效果,“雏,雏鹰起飞!” “啊。”江尧点点头,“我知道你在这儿。” 他在店里左右看了一圈,没见着宋琪,问:“你们老板呢?” “里,里边儿!”三磕巴积极指路。 江尧往隔壁走,听见那个胖子在问麻杆儿什么是雏鹰起飞,他勾着嘴角笑了笑,想起那天麻杆儿的发型,越想越觉得“雏鹰起飞”这个比喻贴切爆了。 自己真是好有才华一男的。 掀开塑皮帘子往里看,宋琪正在跟一个技工看车,两只胳膊的袖子都挽了上去,弯腰撑着引擎盖听技工说话。 “不能吸出来么?”江尧听见他问。 技工挠挠头说:“我试试吧。其实最好就直接拆,我打开你从里面看看就知道,那都撞得跟浮雕似的……” 宋琪笑笑,扔根烟在他怀里,又拍了一下他的上臂,说:“辛苦。” “哎,谢谢老板!”技工接住烟,笑着说。 宋琪想再去另一辆车那儿看看,转个身先看见门旁靠着一个人,胳膊弯里夹着一卷纸,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露着白刷刷的下半张脸,见他看过来,冲他扬扬下巴,吹了声短而俏的口哨。 “等我一会儿。”宋琪偏头对技工说,摘着手套往门口走。 江尧没想到宋琪这么快就转过来了,看这架势他以为宋琪至少得再忙会儿,他今天没别的事儿要干,也不急,正眯着一只眼打量宋琪的身体比例——他们这个专业学久了就这点烦人,别人看见个还不错的景儿就是看景,他们视线随便一搭,脑子出现的就是一副三视图,拉十来根辅助线还带透视的那种。 系里最近在上人体课,他这周不舒服,翘课翘得有点儿过头,今天被系主任点名抓去上课,画了一上午老头老太太裸体,遭到了层层叠叠的rou色视觉伤害,本来就没什么食欲,画到放学去食堂吃饭都只打了二勺空心菜。 刚才进来看见宋琪撑了个姿势,他下意识就在脑子里勾出一副速写。 还是那么句话,排除主观看法,连他的职业病都觉得宋琪生了副不错的身架子。该宽的宽该窄的窄,肩腰臀比都挺正点,尤其腰背那几根线条拉得很好看,紧绷绷的,江尧记得他有腹肌,画起来应该很够味儿。 宋琪转过脸,他吹了声赞许的口哨。 “怎么戴个帽子?”宋琪走过去说,“头油了?” “……嘴真够欠的。”江尧一脸麻木地看着他,说话还是鼻音掺着哑,“每次谈恋爱都是姑娘甩你吧?” 宋琪笑笑,没说话。 江尧靠在墙上没动,把手伸到面前冲他搓了搓手指。 “什么?”宋琪看他掩在帽子阴影下的眼睛。 “烟。”江尧说,“看见你给他了,也给我一根。” 宋琪掏出烟盒,扔给他一根:“比你的牌子次多了,抽得惯么。” 江尧捏起来看看商标,把烟倒过来在手背上轻轻磕了两下,问宋琪:“钻石抽过没?” “嗯。” “我说的是三块五一包的钻石,”江尧看他一眼,“蓝壳的,还有个五块红盒的,没钱的时候我就买那个,八块五两包,抽起来跟纸似的。” “买贵了。以前大前门三块钱一包。”宋琪说。 “……cao。”江尧笑起来,把烟衔在嘴里。 “今天不吃喉糖了?”宋琪把火机丢给他,去旁边水槽拧开龙头洗手。 “已经吃了。”江尧呼出一口烟气,飞快地伸了伸舌头,宋琪看见他舌头尖儿上顶着一片快化完了的糖块。 把手擦干,宋琪冲他夹着的纸卷招招手,江尧抽出来递给他,说:“你附近随便贴贴就行,能找着就找,找不着拉倒。” “你当时在哪儿捡的它?”宋琪边展开边问。 “忘了,特荒反正。”江尧弹弹烟灰,突然警惕地看着他,“你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