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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命令咯。”男人笑了笑,看看他说,“你是看你是跟我走,还是喜欢让我直接把你抗走?别叫那个特种兵了,他忙着和你们王国打电话呢。” 沈晾停顿了一会儿,转身面向了他,男人微微笑了笑,搂住他的肩膀离开了荧幕。 旁辉在外面举着电话说:“你说什么?” “你们小心点,我线人说吴峦绪可能要对你们动手。” 旁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植物挡在了玻璃窗前,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旁辉一边举着电话一边向里走。“你说清楚,我和阿晾现在还在博物馆呢。” “之前沈晾出事的时候我就让人盯紧吴峦绪的动作,发现他最近电话频繁,基本上打给同一个人。上午我手下一个潜伏三年的人给我来了消息,你别管消息怎么来的……看好沈晾,吴峦绪追着你们来了!” 旁辉两步跑到大门处,双眼缓慢地瞪大。屏幕面前,一个人影都没有。沈晾不见了。 旁辉捏紧了拳头,猛地冲到屏幕面前,向四周张望。从这个角度,沈晾是看得到外面的旁辉的。他是暂时离开,还是—— 王国那头还在说:“喂?你听进去没有?” 旁辉低沉地说:“阿晾不见了。” 旁辉挂了电话就开始给沈晾拨电话。但是手机那头在长时间的等待之后被突兀地挂了。旁辉心中因为这一挂而猛地揪紧。他四下看了看,接着在地面上看到了什么,他蹲下来,摩挲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一个被石头刮撵出来的刻痕。 沈晾之前走路的时候就说有石子嵌在他的球鞋里了,他一直懒得弄出来,但是自从走进博物馆之后,他就没有再理会那个石子。 地面上有三道明显的刻痕,不是很长,但是有些深,非常新。 旁辉看了看前方,向前跑了两步,接着又看到了地面上一个不算深的刻痕。旁辉沿着刻痕一路追了过去。 刻痕到外面的大路上就消失了。旁辉站在路旁,努力让自己焦躁的心思沉下来。他想起了过去的十年。沈晾被掳走过那么多次,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旁辉都把人这么带回来了,安安稳稳的,一直到现在。这一次也是一次考验,考验旁辉,也考验沈晾。 - 沈晾坐在黑车里,脸色冷淡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男人坐在他旁边说:“你们本事真大,走哪儿就掘他一处老巢。我看全国上下的警察都比不上你,难怪他这么想把你弄进监狱去。” “想把我弄进监狱的是吴峦绪,不是他。”沈晾淡淡地说。 “对,”男人笑了,“自从我和你交锋过,他就对你念念不忘,恨不得立刻把你招到麾下 呢……” “不,”沈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玩笑话,“他只想要我死。” 男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再谈这个问题,只是说:“你猜猜你那个特种兵,什么时候会赶到啊?他会不会找不过来了?” 沈晾没有说话,男人就更加来了兴致。他说:“我听说你过去每一次出事都是给他捞回来的,是不是真的?” 沈晾这回回答了一个字:“对。” 男人说:“哎,真好。” “吴奇,你为什么跟着他。”沈晾开口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这个男人就是当时地下拳击场上的煽动者,那个扮演小丑的男人。他和沈晾在案件结束之后还见过一次面,交换过信息,算作是沈晾对放了他一马的回报。 他们两个都是特殊人物,但是两者的性质远远不同,相比起来,如果说吴奇是个野生放羊的豺狗,沈晾就是一头被圈养起来的狼。沈晾本质上没有主人的观念,他只秉行自己的观念,执行自己的行为准则,而吴奇则是个可以抛弃原则的,不断寻找主人和同类的豺狗。 吴奇听到沈晾的这个问题,忍不住笑了起来,反问沈晾:“那你为什么跟着那个特警?因为你还在观察期?”吴奇笑了笑,“我挺佩服你的,收买了这么个大好的棋子,能把你直接从那儿捞出来。不过在那之前,你为什么要跟着那帮警察?在离开监狱后为什么要跟着那个特警?你的能力比我强,为什么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就是我想做的。”沈晾摇了摇头。 “伤害自己啊?”吴奇笑了,“我们这些人暴露就是危险,搭上的是自己的命,你问我为什么跟着他,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国家?”吴奇挥了挥手说:“算了,你现在想跟着国家国家也不认可你。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跟着那个特警?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因为我想跟着他。”沈晾平静地说,“我跟着我自己,我自己想跟着他。” 吴奇看着沈晾,嘴上的笑容有点儿淡。 “国家,说白了就是一群人的利益共同体,说是为了所有参与民众的利益,但实际上领导的是一群愚民,干掉的是一批反对派,除去的是个别特殊人群,中心思想是为了那么几个人,”吴奇看着窗外,语调平平地说,“不过,任何地方都一样,什么团体都一样。有些人有选择,有些人没有选择。全看运气。” “你在暗示我。”沈晾毫无感情地说。 吴奇哂笑了一下:“你又看出来啦?” “你的能力对我没用。”沈晾说,“暗示要么是移植你的意愿到我身上,要么是挖掘我内心的意志,形成表观行为。我和你的价值观不同,你不能轻易动摇我的想法,而我内心的想法你也不懂。” “剖析得很正确。”吴奇又笑了笑。 “但你说的是对的,”沈晾的话让吴奇顿住了,“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不管国家想干什么。他们要干的都跟我没关系,我只在乎我想干什么。你以为一切都是运气,对吗?” 吴奇不自觉得点点头。 “人的生老病死,胜败兴衰,都是天定的,是吗?”沈晾的语气淡淡的,几乎感觉不到他在诉说一种痛苦,“我一直能看到人的厄运。我能看到他们未来即将临头的灾难。他们的灾难都作用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说,我选择任何一个人的厄运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人的选择都是相对的。我没法选择我看到的都是喜悦,但我能选择让我自己看到什么厄运。” 沈晾扭头看向吴奇:“你没有选择,只是因为你害怕后果。” 吴奇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挑眉说:“谁不害怕呢,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人会将他从监狱里捞出来,能为他跟整个国家机制对着干的。他给了我想要的环境,我就跟他走。” 谁都想要生存在能允许自己以及自己尊严生存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