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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步如飞般,跌跌撞撞向前,直接闯进东宫正殿之中。 而跟在钟皇后身后,楚皇扫了一眼东宫景色,眸中亦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终归,太子是他的嫡长子,从小疼着爱着长起来,在不曾吃过半点苦,如今却…… 轻轻叹了一声,楚皇心中骤然有些柔软,竟多少后悔起来……而这后悔,在他步入东宫正殿,转过隔断的屏风,瞧见半卧在牙床之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太子,以及紧紧握着太子的手,哭的泣不成声的钟皇后时,到达顶峰。 “我的儿啊,晖儿,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太医,快去叫太医啊!!”钟皇后整个人跪趴在牙床前,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子的脸,她泪如泉涌般泣着。 “母,母后,儿,儿臣无事,不,不过是些许风寒……”太子嘴唇都在颤抖。他半靠在牙床上,身上只着乳白的单衣,显得瘦弱不堪,脸色憔悴,眼底一片黯然,就连握着钟皇后的那只手,手前亦是青筋盘暴,竟显得有些骇人,“母后,儿臣不孝,让您,您担心了!” 他喃喃着,目光扫向后一步迈入内寝的楚皇,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喜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父,父,儿臣,咳咳咳咳~~~”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脸色亦呛的通红。 “唉,罢了,你莫要起身,好好躺着吧!”楚皇瞧着狼狈不堪的长子,面上毫无表情,显得冷漠至极,可眸底,却隐着丝丝点点的心疼,“德顺,去太医院传个太医过来,给太,太子诊脉!”他侧身吩咐着。 “诺,万岁爷,奴才遵命。”德顺连忙恭身,小心翼翼的后退几步,随后箭步飞的奔着太医院而去了。 “多,多谢父皇恩典,儿臣不孝,惹父皇气愤,可儿臣当真是无辜,儿臣和那林,林妃确无点关系,请父皇明察!!”太子艰难的从牙床上起身,不顾钟皇后的阻止,半跪在牙床上,仰着头,言词恳切的望向楚皇。 “万岁爷,我们太子爷真的是冤枉的,请万岁爷明查啊!”一旁,自钟皇后和楚皇进门后,便一直跪缩在角落的小英哥儿大声抽泣着,不住叩首磕头,“万岁爷,皇后娘娘,自东宫禁闭以后,我们太子爷缺衣少食……”他喃喃着,把这些日子在东宫所发生的一切一一来讲来,“太子爷自三天前就卧床,两日水米未尽了,万岁爷啊,太子爷身子真的熬不住了啊……” 小英哥儿频频叩首,半点都不惜力,将青石板叩的‘空空’作响,额间一片青紫,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许血迹,“求万岁爷宽恕太子,解封东宫吧……”他苦求着。 “这……”楚皇看了一眼摇摇欲坠跪在床上的太子,心中有些犹豫起来。 对于太子和林庶人的事儿,他当然还是很气愤,每每想起,便觉得几欲杀人。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他有些冷静下来…… 太子是他看着长起来了,人品如何,他心中亦是有数,若说太子跟林庶人真的私.通,或者逼迫于林庶人,楚皇深夜细思去想,多少也觉得不大可能,只是林庶人已死为证,而这两人又被他当场拿了个正着,若说无辜,又有些牵强…… 就这般放过太子,楚皇心中无法接受,可当真进了东宫,瞧见太子凄惨模样,又听得这小太监口口声声‘太子无辜’,楚皇本就不是个心硬之人,又哪里能不动容呢! “朕……”他抿了抿唇,面上挣扎之色。 “万岁爷,您看看晖儿,您看看晖儿啊,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从小把他养大,熬尽了那么多的心血,他七月早产,为了让他活命,您也曾经四处奔走,四处求告……您养他长大,教他诗书礼教,为君之道……您精心教养起来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不知道吗?”钟皇后大声抽泣着,苦苦哀求,“晖儿决不会做下那等无君无父之事,臣妾敢用性命保证……” “万岁爷,臣妾肯定,此事……定然是有人陷害晖儿,您封了东宫,想要细细的盘查,臣妾没有半点不满,可是,万岁爷……晖儿的身体真的受不了啊……”她伸手的拉过太子,“您看看,这几多大功夫,晖儿都成了什么样……” 钟皇后满面激动,本意是想为太子求情,可在拉动太子之时,许是动作过大,太子身子歪斜向前靠拢,而他的被褥之间,不知怎么动的,却突然掉出个蓝底儿绣花纹的香囊来…… “这……”楚皇一见这香囊,突然间神色大变,满目厉色,他盯紧太子,“你这是哪里来的?”他斥问着,面目竟有几分狰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下:私藏香囊(四) 从太子被褥间掉出的香囊——天蓝色打底儿,边上用挑针绣的一圈儿暗色云纹,中间腾龙戏珠,龙有四爪,边层却是莲色围绕,且,龙之旁,尚有青鸾相合…… 这香囊不过巴掌大小,其绣技……虽然很是传神,却也算不得顶尖儿,对于太子的身份来说,不过不好不坏,而其绣纹,四爪腾龙,太子也是用得……唯一略有些出挑的地方,便是那龙身边的青鸾……可,哪怕如此,亦不值得楚皇这般失态。 “万岁爷,您这是怎地?”钟皇后一怔,看着楚皇额上青筋都暴出的模样,本能的挺身护住了太子。 “逆子,混帐!!”楚皇一把推开钟皇后,上前拉住太子衣领,他眼眶赤红,将那香囊递至太子眼前,他怒喝道:“这香囊,你究竟从何而来?可是……”林庶人给你的! “这香囊怎么了?万岁爷怎么突然这般……晖儿身体不好,万岁爷您慎重啊!”未等楚皇说完,钟皇后见他紧紧抓着太子衣衫,勒的太子脸色发青,在顾不得被楚皇推开的惊慌,就急急上前阻拦,口中还说着,“万岁爷,有话咱们好好说,晖儿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这般对他动手……” “朕的儿子,朕没有他这般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儿子!”楚皇半点都未顾忌,暴怒之下,伸手便用力推向钟皇后。 钟皇后年岁不小,心情又太过激动,哪里有防备,被楚皇这般一推,直接便倒在牙床上,腰身硌在床栏木柱之上,“哎呦……”她痛呼一声,伸手捂着腰,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母后!!”太子急切的俯身上前,便要去扶钟皇后,但他身体虚弱,又两三水米未尽,还被楚皇紧紧勒衣襟,整张脸都张的通红,哪里还得轻易动作,“父皇,您究竟是为何这般……母后跟您夫妻恩爱,千万别为了儿子生份,您,您让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