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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尸身怎么不见了?”百鬼侧目,四下搜寻。 “许是掉进水里了吧,或者挂在涯边哪颗树上……”护卫回答,这涯底有一汪寒池,涯壁上又长了颇多树木,那车夫的尸身无论是掉进水里,还是挂在涯边哪颗树上,都不奇怪吧! “是这样吧!”百鬼若有所思,低头瞧着那‘黄氏’,眉头皱的死紧。 “首领,黄氏已死,是不是得给王爷报个信儿啊?”身旁,有侍卫小心翼翼的问他。 “……好,报信吧!”百鬼沉默半晌儿,最终,仿佛终于下定决心般。 虽然有种种疑点,可死的到底是黄氏无疑,昭王那边儿催的紧,黄氏已死,好歹了结桩心事,亦免得他们的死罪…… 百鬼迟疑着叹了口气,“行了,带着黄氏的尸身,回京吧!” —— 涯底,百鬼带着众侍卫翻身上爬,艰难前行,而离悬涯百米远的一处小树森中,魏渊正退下身上被刮的破烂车夫衣裳,用手抚着肩膀上的伤口,探试血迹。 “魏渊,你如何了?伤得严不严重……”不远处,毓秀匆匆赶过来,盯着魏渊身上的伤口,满面惊慌,隐隐还带着心疼。 “无妨,不过是小伤罢了!”魏渊摆手,浑不当回事儿,“今日演了这场戏,想来肯能骗过昭王府的侍卫,他们受昭王所逼,就算觉得哪里不对,想来亦只会赶紧交差了事,更莫说,有‘黄氏’尸身摆在那儿……” “黄氏母女算是安全,等过两日,风声过了,你想法子小心将她们转移到京城就是了!”他转头,对着毓秀道。 “昭王府那边儿,还有什么不肯信的,你都‘坠涯’了……”毓秀低声,双眼一措不措的看着魏渊的伤口,“最难的事儿,你都办了,旁的小事我自会想法子,你不要担心,你的伤……” 她顿了顿,从怀中取中伤药,“我给你包扎伤口吧……”自听了魏渊的计划,毓秀却忍不住担心,虽然知道魏渊武艺高强,可百丈的悬涯……但凡一个不小心,便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心中担忧,却又阻止不得,毓秀便一直将伤药带在身上,中当防患未然了。 到未成想,还真能用上。 “这……好!”魏渊顿了顿,本想推辞,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儿却根本说不出去。或许,这是他在楚国最后一次和毓秀近距离接触,拒绝了,他当真舍不得的。 “你背转身去,我瞧着你背上好像也被划伤了!”毓秀到未想那么多,只是心疼魏渊罢了,几步上前,她从马车中取出清水和纱布,将魏渊按坐在马辕上,半跪在一旁,手上轻柔动作不停,口中还念叨着,“怎地不小心些,不是说不会受伤吗?怎么还成了这模样……” 魏渊的伤势并不严重,多数只是树枝刮伤罢了,伤口并不深,可架不住数量多,一片片到显得血rou抹糊似的。 “这些……难免的,根本不碍事!”魏渊低声,没想跟毓秀解释,他这伤势,完全是因为想护住那‘黄氏’的脸,不让其摔的面目全非,怕昭王府的人认不出来罢了。 “你别乱动,我这儿正上药呢!”毓秀低斥一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碍事儿,伤成这样,怎么能不碍事儿,就算伤口不深,这么多……难不成你是铜铸铁打,竟然不疼吗?” “嘿……”有你陪着,在疼也不觉得了!魏渊低笑一声,没有说话,但眉目之间却厉气尽退,只余温柔。 —— 在小树林中,毓秀给魏渊上好伤药,又仔细拿纱布裹了,两人便上了马车,相对而坐,无语向外看去。 没多大一会儿,远处无遮无掩的悬涯边上,百鬼等侍卫背着一具鲜血淋淋的女尸爬上悬涯,将其小心绑在马背上,一路扬尘而去了。 “看来,他们没发现什么破绽。”待他们走的远了,连背影都瞧不见后,魏渊才低声说了一句。 “你寻的人和黄氏几乎一模一样,又摔成那般,哪里还能瞧出什么破绽……”毓秀轻笑一声,抬头看着魏渊,她似犹豫,又仿佛有些恍惚,“魏渊,你,你觉得我残忍吗?” 她喃喃,“黄氏不能死,不是因为她无罪,只是因为她对我,对钟府更加重要罢了,因为她不能死,因为她对我有用,所以,我就让别人替她死……” “那个女犯,我不知她犯了什么罪,可是,就因为她长的像黄氏,我便把捉拿来,让她替了黄氏,摔的面目全非,死无全尸,我,我是不是……”毓秀摇头,紧紧闭着眼睛。 脑海中,那女犯的尸身,鲜血淋淋,四肢扭曲着,怎么抹都抹不掉,“就因为我,她成了那般模样……”毓秀低低自语着,嘴唇都有些苍白了。 虽然,为了保留钟家,板倒楚昭,毓秀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后悔,可这却并不代表着,她不会内疚。 就因为黄氏,平白害死了一条性命,甚至那女犯,在临去之前,都被魏渊下了药,连神志都不清楚,死都死的糊涂,还被摔成那个模样,连个全尸都未留,甚至,被昭王府的侍卫们带走,说不得,连入土为安都不会有…… “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不后悔,“若有报应,就都报应在我身上吧……”毓秀喃喃着。 “你有何对不起她?带她出狱的是我,喂她药的也是我,甚至,带着她跌入悬涯的还是我……”一旁,魏渊突然开口,一把抓住毓秀的手,他低声,面色严肃,目中却满是温情,“你何需严甚狠毒?在我心中,你是最坚强善良的人……” “若不是你心慈,我早在幼时便死在火场,若不是你阻止,清平公主亦早早便会和亲,你耗尽精力,狡尽脑汁,所为所求,不过是家人平安……” “这些,我都明白,如果不是我太过没用,没法保护你和钟家,你又何需事事出头,熬成这般……”魏渊伸手轻轻抚了抚魏渊的头发,满心都是内疚和心疼。 他确实是这般想的,如果不是他和钟家人都那么无能,毓秀本应无悠无虑在深闺,每日的烦恼只是衣裳不够,首饰不好……又何需这般四处奔波,让双手沾满血腥呢! “那个女犯本就是通jian杀夫的死罪,秋后就要问斩,砍头而亡,同样得不着什么全尸,她通jian杀人,娘家弃她而去,夫家恨她入骨,便是问斩了,也不会有人为她收尸,埋她入土……”魏渊叹息着,一声一句的安慰着毓秀,“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