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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在心中冷哼一声,不悦道:“请自重,冯尚书。” 冯沅江满不在乎笑笑,“谢大人不必太过严肃嘛,这里不过你我二人,没人听得见我说什么的。” 见谢虞似对他有所不屑,冯沅江正要说什么,忽而见得前头有一行人正浩浩荡荡的过来。冯沅江眼皮一跳,果然被一行下人簇拥着过来的穿着青色裙钗的美妇正是他的妻子赵氏。 “你怎么过来了,大着肚子就别出来瞎逛了。”冯沅江不悦道。 谢虞这才发现妇人肚子是鼓着的,看着月份却是比常久要小些。 “家里待得有些闷,也不过出来一会儿。”美妇蹙着眉。 “二子可在家中?”冯沅江问道。 “在呢,在呢!”赵氏不爽快地说,眼睛在谢虞身上打了个转:“贱妾不知这位大人是?” “这位可是大理寺寺卿谢大人,还不快与大人行礼。”冯沅江道,又向谢虞介绍:“这是在下贱内赵氏。” “谢大人。”赵氏行一福礼,谢虞答:“冯夫人有孕之身,请不必多礼。” 赵氏笑,“大人真是温柔贴心呢。” 赵氏出言无礼了些,谢虞不欲多语,提醒冯沅江:“此时正是查案之时。” 冯沅江对赵氏语:“你一个女人家,还不快回去,我与大人还有要事在身,岂容你耽误?” 不多时,赵氏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无知妇人,唐突了大人,望谢大人海涵。”冯沅江悻悻道:“好不容易怀了孩子,还大着个肚子还乱跑,也不怕闪失了。” 谢虞忽然道:“我家夫人也怀了孩子,六月有余,此时正在家中憋闷着慌呢。” 冯沅江虽在心中疑惑着,不是说朝云郡主早殁了,也未听闻谢虞另娶了妻室,不过也或许是家中有人也说不定就是了。 冯沅江道:“是吗?那恭喜谢大人了。我家夫人也是留个多月呢。” 谢虞想都是六月多,陈氏的肚子竟小了这许多,且还要问问神医常久的身子大小是否正常。 冯沅江苦笑一声:“说来,我也是过了而立之年,正妻赵氏才怀了儿子,好叫来日传我身家事业。” 谢虞正在心里腹诽如何得知怀得是儿子时,冯沅江便解释了:“忽有一夜,青蛇入梦并口吐人言,谓我不日有子,请了大夫一看,果真怀上了。嘿嘿,从前有道士批我的命,青蛇一现,我必有福。少时不信,后来就深信不疑了。” 谢虞:“哦?” “本官从前还是白身的时候,偶在山林中遇见了母大虫,黄纹黑斑凶神恶煞,我差点命丧虎口。幸而这时有一养蛇人经过,驱使他所养青蛇赶走了大虫,解救于我。本官实在感激不尽,于是娶了养蛇人之女为妻,便是赵氏了。可惜赵氏嫁于我十几年未有所出,本是于女德有亏,但本官感念糟糠之妻不下堂,只讨了几门小妾,生了二子。不过好在赵氏终于怀上,真是了了我天大的心事。”冯沅江说着说着沾沾自喜道。 谢虞漫不经心应和道,目光却看着巷口久久不去。 他刚才好像看见常久的身影一闪而过,而且打扮甚是怪异。? ☆、第二十四章 ? 夜中,谢虞问:“小常今日出去了?” 常久摇头:“不曾。” 谢虞看他一眼,不信。 常久反问道:“不相信?” 谢虞摸脑袋:“好好,我信,我信。只是京城不太平,我担心你,况且你这大着肚子,出了门还不让人把你当怪物去了?”府里的下人惜命,更是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签了卖身契的,不敢随意与人碎嘴主人家的事,外面的人就不是了。 谢虞先前问过谢炎,这小子头摇得比常久还欢呢。 “等等。”谢虞忽然叫住常久,常久正背对着他换衣服,听谢虞喊他便疑惑地转过头。 “怎么了?” 谢虞上前帮他脱去外衣,只见里衣的衣领上有一小滴黑色的印子,谢虞借着和常久说话的时机仔细观察了一下,像是干掉的血。 谢虞抚摸着他的背,状似漫不经心问道:“真的没出过府?” 常久低着头靠在他的肩上,闷声道:“真的没有。” 谢虞夸张地笑笑,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嗯,只是随便问问。” 夜深,常久已经熟睡。谢虞支起身子就着月色细细端详常久。常久睡得很熟,呼吸也像蝉翼一般浅,月光在常久的脸上镀了一层莹白色。被这月色传染,谢虞几乎以为常久要变成这轻薄月色下无息的花草静物中的一员了。他的手在常久脸颊上按了按,一股凉意袭上他的指间,谢虞有意避开了常久的鼻尖,他隐隐惧怕。 他的手一直逡巡向下,摸到常久心脏处感受到一下一下跳动着才觉得紧绷的心一下子舒缓下来。 他摸了摸常久凸起的肚皮,耳朵贴近常久的颈肩,攥紧他的手,闭眼安心睡去。 谢虞的眉头拧成结,昨夜一家客栈之中跟着父母进京的幼童又遇害了。 身边是失去亲子的父母痛哭声,谢虞心内觉得异常烦闷,便走到窗边。客房的窗子对着河畔的石桥,谢虞推了推窗,发现窗沿又有一道长长的粘液痕迹一直延伸到窗户外的墙上。 谢虞在心中思索这究竟是什么,倒是像某种动物分泌出的粘液。 正这时,冯尚书姗姗来迟,眼底还有青紫。 “抱歉,来晚了些啊。”冯沅江打了个哈欠。昨夜本宿在赵氏房里,奈何赵氏把自己推出来,又通情达理地送上一个漂亮的通房,早上起得就有些晚了,幸好今日不用早朝。 冯沅江是个浑的,见这哭闹的夫妻被衙差带走了,装模作样道:“只是这二月之期有些棘手。谢大人,若是到了时间还查不出凶手,咱们莫不如……折一两个人罢了。” 谢虞冷言:“慎言。” 冯沅江也不知道是否觉察出谢虞对他的冷感,忽而道:“圣上安派下来的事,咱们底下的人自然是要尽心做好,但若是做不好,呵呵,也是不能怪咱们的。” 客栈外似乎起了事端,二人在楼上都听见了喧哗声,于是下楼查探。 冯沅江跟在后面嘟囔道:“年轻人,好没个眼色劲儿。” 有大汉站在客栈门口石桥头搭着的台子,红着脸,举着一面红底云纹旗,正高声叫喊。 “乡亲们,近日挖心案四起,多少无辜幼子惨死,你们可知道吗?这都是因为有邪祟作怪啊!那血淋淋的尸体,比拳头还大的口子,那哪能是人做的啊。就是妖怪,妖怪啊!” 大汉有板有眼大声嚷着,周围也是一片群情激奋。 冯沅江刚想对谢虞说大汉说得挺在理的,谢虞就出言道:“一派胡言。” 冯沅江不悦,这个谢虞几次三番拆自己的台,本官官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