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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别处更热些,此时再烧上这么一炉的熏香,这香气........ 皇帝被熏得头疼。只是他在凤来宫这里也是忍耐惯了的,略蹙了蹙眉头,依旧脚步不停的往里走。 阮皇后已是听到了通禀,早便已在宫人的搀扶下勉强撑起身体,见着皇帝过来,立时便要起身行礼:“陛下......” “皇后不必多礼。” 皇帝抬手扶住了她,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阮皇后未出阁时便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仙姿佚貌,难描难绘。 哪怕这些年来,她一直缠绵病榻,可也并未有损她的容貌,反倒令她更添了几分病弱美人的楚楚之态,令人望之而生怜。 见着皇帝过来,阮皇后自然也是高兴的,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霞色:“陛下国事繁忙,臣妾本不应多加打搅。只是,听说陛下近日忙于国事,数日不曾安歇,臣妾实在是不放心......” 皇帝顺势在榻边坐下,语声沉静:“你啊,就是想得多,爱cao心,这身子方才一直养不好。” 阮皇后听着这话音,只当皇帝是嫌她多事,脸上微白,越发的楚楚可怜。 见状,便是皇帝也不由叹了一口气:“你看,你这不是又想多了么?朕不过随口一说.......” 阮皇后闻言微顿,咬了咬唇瓣,强打起精神,勉强一笑:“是臣妾多心了。” 微一停顿,她又轻声试探道:“陛下近来不见展眉,想来也是遇着了烦心事。不知可否与臣妾分说一二,也好叫臣妾为君分忧?” 皇帝闻言并未作答,只沉默的看了她一眼。 撞见皇帝冷硬的目光,阮皇后不觉便垂下眼来,细长的眼睫微微发颤,忐忑不安。 皇帝实是不耐多说,索性直接问道:“你这是想替你叔父求情?” 闻言,阮皇后面上不由含上了愁色。 却见她一双明眸不觉浮出淡淡水雾,恰可应一句“眉黛春山秀,横波剪秋水”,美不胜收。 她眉目楚楚的哀声求道:“......叔父一时糊涂,确是犯了大错,实是罪孽深重,万死难赎其罪........只是,法理之外不过人情,还求陛下看在臣妾还有阮家过往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命罢?” 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没压住心里那火,从榻边站起了身。 玄色的衣袍从榻上摩挲而过,发出细微的衣声,短促而又冷淡。 阮皇后仓皇的仰起脸庞,眸中含泪,惊慌失措的看着匆忙起身的皇帝。 皇帝站在榻边,笔直挺拔,如松如玉,便是说话时的语调也是一贯的沉静平稳:“阮仲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罪在不赦。朕没抄了阮家,已是法外容情了。”他垂下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阮皇后,缓缓道,“你是皇后,朕希望你以后说话前能多想一想——想一想自己的身份,想一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阮皇后眼中一湿,香腮凝泪,语声哽咽:“陛下,那,那到底是臣妾的叔父......” 她哭得泪水涟涟,几乎背过气去:“臣妾自幼失父,养在叔父叔母膝下,深受慈恩,断不敢忘。现下,叔父获罪,若要臣妾故作不知,眼睁睁的看着叔父丧命,臣妾又有何颜面安居后位,母仪天下?” 皇帝不为所动,转口问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这后位了?” 阮皇后险些噎住,低着头,垂泪哽咽。 皇帝没再看她,只是平平言道:“朕说的话,你再好好想一想——你的后位,阮家,还有阮仲,想想这里头究竟孰重孰轻。” 语声稍顿,他终于还是缓了缓声调,轻声道:“好好养病吧,朕先走了......” “皇上!”阮皇后匆忙抬头,泪眼朦胧间却也只能看见皇帝离开的背影。 往日里,皇帝为表对皇后的看重,初一十五都会歇在凤来宫。今日正是十五,皇帝按例是要歇在凤来宫的,现下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阮皇后几乎可以想象后宫那些女人得知消息后会如何嘲讽自己,还有林贵妃....... 想起此回叔父出事也是因着林大将军带头弹劾,阮皇后不由更是气恨,既气林贵妃这些胆敢觊觎后位的女人,又恨自己软弱无能,竟是无法救助叔父。 她脸色苍白,咬着牙又掉了一回的泪,眼前一阵阵发黑,竟是被气得厥了过去。 左右伺候的人当即吓白了脸,忙不迭的叫了太医过来。 也是亏得阮皇后一贯体弱,常年卧病,太医院也是日日留人在偏殿候着,这会儿闻声赶来虽是匆忙了些但也没有误事。 作者有话要说: 楚况之:皇帝娶了阮皇后这么个老婆,真是太倒霉,太悲催了..... 觊觎后位的林贵妃AND顺妃:对对对。 楚况之:阮皇后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觊觎后位的林贵妃AND顺妃:茅坑?!!!!! 下章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情节了233333 PS.蟹蟹清妖的地雷X2,举高高抱抱~ PPS.蟹蟹小棉花的1营养液,蟹蟹子房小师弟的6营养液,也蟹蟹grandiflora的5营养液,mua~ ☆、旨意 皇帝前脚才出了凤来宫,后脚便听见了身后的声响。 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实在不好,自然也没理会,头也不回的阔步出了门。 大太监李进忠瞧着皇帝这模样,也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虽然皇帝每回来凤来宫都不会心情太好,可看今儿的模样,只怕是气得不轻——这还是这一年多来,头一回,皇帝进了门又出来的...... 不得不说,他们这位皇后娘娘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很厉害了! 当然,李进忠也只敢在心里这般腹诽,到了皇帝跟前却是仍旧是一副恭谨小心的模样,小声请示道:“陛下,可要摆驾乾元宫?” 皇帝没有立刻应声,只是抬了抬手,曲起长指轻轻的揉了揉自己有些抽痛的额角。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的“嗯”了一声。 李进忠闻声立时便叫人下去准备,自己则是低眉顺眼的跟在皇帝身后,一起下了台阶。 只是,还未走上几步,忽而便听见前头的皇帝又开了口:“你派了个人,去宜安宫,传余才人乾元宫侍驾。” 余才人? 想起皇帝当初让自己找人去御膳房敲打的事情,还有那瓶桂花酱........ 一时间,李进忠也不知道自己心头转过什么念头,只是不自觉的跟着一紧。不过他也不敢多想,很快便垂下了头,眼睑低垂,依是往日里的恭谨模样,沉声应道:“是。” 看样子,这余才人还真是要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