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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了, 能是谁?”修正事业局ERD的医疗组长斯洛麦尔接到了上层内部通讯请求。 他把孩子放进摇篮里, 给伴侣比了个手势, 走到卧室外面顺手关门,在厨房的角落接通它。 “斯洛麦尔, 最近过得如何?工作还顺利吗?” 斯洛麦尔乍一听到那声音,头皮发麻,下意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仅因为这低沉华丽的声线在夜晚寂静环境中回响时效果倍增,还由于这声音的主人不好对付。 “席部长?您不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吗?”斯洛麦尔狐疑道。 “有一件要紧事要交予你。” “您说, 说好了我还得回去奶孩子。”斯洛麦尔搓着寸头,边说边打开冰箱,拿出果汁。 “我大概下周回去, 你准备好除标记手术,时刻预备好,我一到局里就要立刻实施手术。” 肌rou大汉不小心捏烂了果汁盒子。 ……怎么又来了? 斯洛麦尔一边拿肩膀夹着通讯器, 一边歪着头擦地上的果汁, 绞尽脑汁找着词想劝服席部长放弃该想法, “你脖子上没有腺体, 不管是擦碰、刀割,只要信息素没相互融合,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快安心睡吧。” 那边沉默了几秒, 维持平稳语调:“斯洛麦尔医生, 你对求助者不负责的态度让我对你的年终考核评级有所——” “哦!好好好, 除标手术是吗, 我会考虑准备的!一切等您回来再说。”开玩笑,要是评级给他打个C,年终奖就没了,他们家就靠这个明年给大儿子报重点小学beta冲刺班。 “不要对我的话产生质疑,我在认真请你帮助,也请你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接收任务。” 斯洛麦尔偷偷叹气,随口说了句:“难道你又被上次那个人咬了?” 他本想开个玩笑,谁知对方凝重地回答:“是。并且,我合理认为自己已经被标记,必须切除牙根腺体。” “牙根腺体?!你被破的是牙根腺体?是谁?”斯洛麦尔迫切想结识这位勇士。 席莫回声音明显不悦,“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身自由权力已受到极大威胁。任何我不期待的标记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斯洛麦尔仍旧沉浸在震惊中。这可算得上是十年以来的最大新闻,竟然有人能强迫“贤者”完成标记,明天早上去上班发现ERD被一锅端都不奇怪了。 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实力,才能做下这种危险程度十级的活? 而且,他想说,有哪个顶级能力者大佬会闲到去标记一个alpha啊?这有什么用?纯粹闲的。 “咳咳,据您所说,的确情况危急。但你也学医,应该比我清楚,牙根腺体长在整块下牙龈里,要是切光了,下辈子就只能戴牙套啃水果。” 对面陷入了缄默,显然是在考虑带牙套啃水果和忍受标记哪个比较划得来。 斯洛麦尔出于好心继续解释道:“况且,那个标记并不是永久的。” “什么?”这声音终于出现了一点情绪。 “没错,牙根腺体标记不是永久的。”斯洛麦尔伸头朝卧室看了眼,里面灯还亮着,就加快了解说的速度:“alpha能被标记本来就是个伪命题。确实,A可以被融合信息素,但效用是暂时的,相关的研究资料很少,不过我恰好知道,等过了大约一个月,那个标记就会消散。”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所以就说是闲的。” “你刚说什么?” 斯洛麦尔扬高声调:“啊,我说,所以你没必要担心。除了这个月要小心,别让标记你的人引发了发情期。” “引发会怎样?” 斯洛麦尔耸着肩膀:“你我都知道的答案咯。” 当他看到自己的伴侣第三次假装路过厨房门口,忍不住主动结束话题:“席部长,你什么事都不会有,也不需要任何药物或手术治疗。Alpha不是omega那类容易损坏的生物,正常生活就好,我先挂了,回见。” 席莫回听到他匆匆忙忙挂断,握着手机,眼神冰冷地停在发出阵阵忙音的扬声器上。 一种浓厚的焦虑笼罩在他心头,经过这通电话,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桓修白给他的标记是暂时的。 听到并确认这个消息后,他认为自己稍微能舒会心,可莫名的失落感悄悄缠绕上他。 原来不是永久的…… 桓修白也知道吗?要是他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多余的事? 为了激怒和逼迫他给予标记?还是单纯的报复性羞辱? 席莫回坐在高椅上,他小腿修长,能够得到地面,正神魂飘忽地用脚尖点地,一下一下把椅子前腿撑起来轻微摇晃。 “桓修白……”他望着天花板上的油画,喃喃念着。 为什么会是你? 戈里叶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 你喜欢的是omega吧。从一开始,就对omega身份的我多加关照,施以各种有用无用的亲近。对身为omega的我,容忍到了那样的程度,而对生理是alpha的我,就暴躁粗鲁,枉顾我的意愿占有我,以此获得快意吗? 你生气暴怒的原因,除了我摘了你的心,更多是身份的改变吧…… 无法容忍一个alpha欺骗你,无法忍耐一个意义上的强A得到了你更多关怀,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填补你的亏损。原来之前我作弱势时,你所表现出的“真情”,通通都是性别红利带来的虚假。 斯洛麦尔说得对,alpha天生就不是omega那类容易损坏的生物。 所以对待alpha不需要精心,也不需要多加关爱,反正我的功能只有给予那个彰显你作为omega吸引力的标记而已。 可我……我也是omega啊。 你都没有问过我,被舔破腺体的我痛不痛。 因为我没有生殖腔,你就不关心了,明明以前都会问我的。 那么粗暴地摆弄我,我的后背现在还在疼,你揉了两下就丢下不管了吗?就因为我是alpha?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人……怎么会对情人那么坏?我不可能。 可那是情人的心脏啊!亲手掏出了情人的心!就用这双手,亲自,杀了桓修白一次。 皮箱子掉到了地上,席莫回将装着那颗心脏的保存袋抱进怀中。他既怨恨桓修白,又悔恨自己,压抑的情绪全都泡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