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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前,一字一句砸入她的耳畔。 ——“你好,我是骆知书。” 第二十四章 京大高材生, 留洋海归党,备受长辈器重,只须一眼就知道什么叫扶摇直上九万里。 ——如果骆知简没有生在错误的时间, 一定比他更出类拔萃吧。 舒迦看着那张温和的笑脸,心底有个蛊惑的声音在叫嚣着呐喊着, 喉头的火焰就要冲破枷锁。 理智占了上风,她礼貌地回握三秒, 绽放出一个属于大家闺秀的微笑, 柔声问道:“既然是经济学高材生……那骆先生应该也是在纽约华盛顿附近吧?” “是的, 在NYU。” “好巧呀, ”舒迦凤眼微怔,一副惊喜的模样,“我在哥大。” 骆知书笑意深了几分:“是啊,好巧。以后可以和舒小姐一起聊聊留学的日子。” 她露出好奇而单纯的表情, 真诚地望进骆知书的双眼:“好呀, 我正想听听你们学霸是怎么生活的呢。” 舒鸿文忽然合掌大笑, 和赵婉玉对视一眼, 调侃道:“还等什么‘以后’?在这儿陪我们几个中老年人也没意思,你们两个小年轻干脆出去转一转聊一聊,待会儿记着回来吃午饭就好。” “爸,迦迦对这边也不熟——” “没关系的, ”舒迦打断舒建新的劝阻, 俏皮地眨着眼,“我在这里坐着也无聊, 不如就让我出去走一走吧。” 骆知书闻言,也站出来保证道:“伯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舒小姐的安全的。” “行了行了,我作主,小年轻出去吧。”舒鸿文向大门摆了摆手,“建新,我们继续下棋。” 说罢,舒迦带着骆知书走了出去。 大宅前的花径里,舒迦双手交叠在前,一副文静小姐的姿态:“骆先生——” 骆知书忽然停下脚步,站在舒迦面前,微微垂首:“其实刚才我就想说了,不必叫我先生,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名字就好,或者……叫哥哥也行。” 哥哥? 舒迦第一次对这个称呼感到恶心。 “你是京大本科读完就出国了吗?”舒迦并没有继续称呼的话题,笑着问道。 “是的,读完硕士没有考虑读博就去工作了,在美国待了六年了。” 舒迦露出忧伤的表情:“六年?那一定很想家吧?叔叔阿姨没有跟你一起去吗?” “他们不会外语,去了反而不自在,就一直留在宁城——啊对,我是宁城人。” “宁城啊……”她若有所思地拉长了尾音,“真是个好地方。听你说一回国就到海市来了,那你还没有回家吗?我每年春节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感受家乡的菜肴。” 骆知书被她有些孩子气的话语逗笑了,不自觉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当作无事发生一样答道:“我回国决定在海市发展,所以也把他们接过来了。” 舒迦忽然蹙眉,右眼皮微微跳动:“叔叔阿姨也在海市?” “他们明天到。”骆知书下意识反问,“你对我父母很感兴趣?” 舒迦自知刚才反应过激,连忙展露人畜无害的笑容,蒙混过关道:“我只是挺好奇是怎样的父母才能教出你这样的精英。” 骆知书失笑,倒真的像是在听笑话一样:“这和父母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你选择的路都是他们为你铺好的吗?” 没关系? 舒迦的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答案。 “没事,既然我父母来了海市,那么迟早也会让你见见的。”骆知书话里有话,似无意,却更像是刻意试探。 舒迦微微歪头,声线天真:“嗯?为什么?” 或许是没有料到舒家的千金这样纯然,骆知书摇摇头,岔开话题:“对了,听说你是学设计的?我在艺术方面也有所涉猎。” “你真厉害!” 骆知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市中心有个展,难得春节也在开,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这时,舒迦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饶曼斟酌着发来的一大段文字。 “迦迦,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对那个骆知书有好感。虽然条件确实不错,但我听说他出身寒门。你也知道老爷子最是在乎门当户对,却给你介绍了骆知书……迦迦,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舒迦一眼扫过,长按删除。 她双手背后,笑得像大年初一里最灿烂的烟火:“嗯,好呀。” ***** 大年初一,小林网吧里。 老板娘正扶着老林擦拭身体,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一袭黑色羽绒服的骆知简揉着额角走了进来,脱力地靠在前台,朝二人打招呼。 “哟,小骆回来啦?”老板娘贼兮兮地往他身上望去,企图找出点蛛丝马迹,“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对人小姑娘?” 骆知简一愣,这才想起追究前一晚的事情:“我说我怎么跑到舒迦家里去了,原来是你啊!” “什么我啊?是人家小姑娘自己打电话过来的,我总不能不理睬吧?就说了你喝醉了,让她来把你带走。” “……那不还是你。” “人小姑娘是你助理啊,助理帮帮自己雇主怎么了?” “……她是助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助理,我没资格大过年使唤她。”骆知简无奈地扶额,“她是Lux的战队助理啊。” 老板娘惊愕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嘟囔着:“不可能啊,小姑娘来的时候穿个拖鞋跑得气喘吁吁的,把你当什么宝似的,把你带到公寓之后也是一个人搬上楼,还特坚定地跟我说‘这样就不行了,以后我怎么办’,搞得我都以为是你女朋友了。”说着,老板娘扳着他的身子左看右看,“看起来小姑娘把你照顾得很好嘛,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宿醉过的人。” 骆知简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小骆?”老板娘推了推失神的骆知简,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看那小姑娘长得好也机灵,最重要的是把你放在心里,你可不要辜负人家。” 酸痛的颈间还隐约余留着那张床上的清香,额角还有温热毛巾的触感,蜂蜜水润着他颤栗的神经,一点又一点暖意蔓延上来。 温暖得就好像是梦一样。 ——“我根本没有辜负她的资格啊。” 哪怕从风浪中走来,舒迦也是天之骄子。 而他,自始至终有的只有一条空空如也的躯壳。 他的命是被捡起来的,他现在所有的一切是被施舍的,当他有一天离开这里,又会重新变得一无所有。他没有家,没有后背,没有能够埋进藏宝地图的回忆。 他啊,是海上的孤舟,没有港湾可以容纳他,也没有风标指着归途。 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