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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骆知简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入—— “你干嘛?”窗边吹风的舒迦摘下耳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变态。 “……我车钥匙落你这儿了。” 舒迦看他的眼光更谨慎了,下意识拉紧了胸前的衣服:“你什么毛病?下午是你开的车。” “……哦,忘了。” 舒迦翻了个白眼,就着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 月夜下的舒迦靠在窗棂上,两颊浮着少女般的酡红,长长的睫羽接住了星光,被晚风吹得晃晃悠悠。纯贞的颈项上缀着一条纤细的链子,雪白的肌肤一丝□□的气息也无。 骆知简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句有辱斯文的形容——她是烟,是酒,也是药。 他满腔疑惑最后只化作一句问候:“你还好吗?” 舒迦轻轻地“嗯”了一声。 忽然安静的氛围染上了一丝缱绻的气息,骆知简尴尬地一步步向后蹭:“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舒迦点点头,连“好”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栽了。 “舒迦?”骆知简连忙跑上前,再三确认她只是醉倒之后,舒了口气。 骆知简轻轻托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到床上——不得不说,舒迦明明看起来有一米七,却轻得不得了。 细心地掖好被角,骆知简感知了一下地暖的温度,又稍稍把被子向下拉了一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舒迦捂得严严实实。 等了一会儿,听见舒迦均匀的呼吸声后,骆知简才打算悄悄起身离开。 这时,身后本应熟睡的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呢喃:“我……不是……” 骆知简回头,惊慌失措地发现舒迦的眼角滚落了一颗珍珠。他手足无措,连忙退回去轻声安抚:“嗯,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舒迦水雾氤氲的双眼缓缓睁开,像看着一株救命稻草一样,深深地凝视着他,半是乞怜,半是挣扎:“我mama,不是小三。” 骆知简一愣。 舒迦的眉头皱出了一个小小的窝,骆知简很想掬一捧月光将它填满,却只能远远地望着。 “嗯,不是。” 他盘腿坐在窗边,看着舒迦无力垂落的眼睑,若有所思。 那两扇沾上夜露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骆知简感觉自己的心底扎进了一根针,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他一边隔着薄被轻拍着,一边柔声细语缓缓哼唱着: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第十章 酒精的味道太浓郁,浓到让她醒不来。 舒迦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穿一身奢侈品牌,化着精致的浓妆,却踩在一条逼仄的小路上,污泥脏了她镶了二十一颗宝石的高跟鞋。 在路的尽头有一间杂货店,面容姣好的女人背着刚出生的婴儿,弯腰择着过期的糖果。那些被保护得一尘不染的糖果看起来十分无辜,女人不愿浪费,便一颗颗地剥开,喂进自己的嘴里。 两位妇人从舒迦身边走过,盯着她格格不入的打扮,大声碎着嘴:“又是来给送钱的吧?啧,也不知道她装个什么劲儿,拿了钱给娃买点吃的穿的也是好的呀,成日背着娃在那杂货店里,给谁看?” “等哪个离了的男人来买烟,心疼她呗。” 舒迦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可却能感受到钻心窝子的疼。她刚刚迈开步子想追上去,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了一片混沌。 混沌渐渐地凝聚在一起,勾勒出一个人形。舒建新站在不远处怒气冲冲,不知道在同谁争吵:“你们当年答应我,这场债务危机一过就让我离婚,把曼曼和我女儿接回来!现在你们说话不算数?” “建新,当年是当年。如今我女儿都怀了你们舒家的骨rou,你总得负责吧?” “骨rou?我舒建新这辈子就饶曼一个女人,至于她,我三年来连碰都没碰过。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去问问她,骨rou究竟是谁的?” 舒迦还在细细咀嚼舒建新口中的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那个让她们母女俩背负了二十多年罪名的女人面目狰狞,穿一袭染着鲜血的礼服,躺在血泊中声嘶力竭地吼着:“为了和你的小情人团圆,你让我声名扫地,那我也不会让你和她好过!” 舒迦惊恐不已地向后退,只听见脚下滴滴答答一片,殷红的献血顺着她白皙的小腿向上蔓延,织成一张黑暗的牢笼,深深地扎进她眼底。 她崩溃极了,哭嚎着将眼前的黑暗撕裂,一束刺眼的光芒泻了进来。 那是个温暖宜人的春日。 饶曼牵着一双rou乎乎的小手,站在锃亮的黄花梨雕花门前,温柔地对局促的小女孩说:“迦迦,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漂亮吗?” 女孩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抱着饶曼的脖子问道:“漂亮!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搬家呢?” 因为呀,搬了家,她就有名字了。 因为呀,搬了家,她就有爸爸了。 因为呀,搬了家,她就可以去幼儿园和小朋友一起玩儿了。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跑进她的新家,挑了一件最漂亮的红色连衣裙穿上,背上可爱的小书包走进了幼儿园的大门。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我爸爸mama说了,不让我和你一起玩儿,说你mama是小三。” “什么是小三?” “就是抢爸爸的坏女人!” “你骗人!你胡说!我mama不是坏女人!” “打人喽,打人喽!小三的女儿打人喽!” 舒迦握紧了拳,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教训那群胡说八道的小孩子,可眼前的景象却又蓦然扭曲,只有小女孩还站在抽象线条的中央,一点点长大。 私立小学的办公室里,教导主任正压低了声音提议:“六班那个舒迦不是舒曼集团的千金吗?给她一个三好名额,看她那个有钱爸爸买不买账。” “可是……那小丫头成绩不好,也没什么出色的,会不会……” “不碍事,这些富家子弟只在乎一个名利,不在乎其他的。” 而办公室窗外的cao场上,小女孩抱着她美术课上画的全家福蹦蹦跳跳地往校门外走。路过红花榜时,七八个打扮俏丽的学生调笑着说:“舒迦又是倒数啊?就这样还有脸当三好?听说她爸买那个三好花了一栋楼呢。” 小女孩雀跃的步伐安静了下来,走到饶曼面前,小声地说:“mama,我跟老师说了,我不要当三好。” “什么?!”饶曼气极,顺手举起正在擦拭的玉如意作势要打,“老师给你这个机会,你连试都不试就放弃了?” “可是,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