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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撑在自己下巴上,侧着身看着他笑:“你不回自己房间了吗?” 沈渡重重叹了声,声线压抑:“你想我回去吗?” “不想。”她笑嘻嘻的又凑近了他几分,幽幽叹了一声,“一个人喝酒太闷了。” 沈渡顺着她的话说:“那你还一个人喝。” 她闭眼,语气落寞:“没人陪啊。” 小姑娘身上香甜的气味和浓醇的红酒混合在一起,沈渡那根理智的神经正在一点点崩坏。 沈渡接过她的酒杯放在茶几上,用手托着她的头,想让她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头一沉,直接躺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的头更疼了,低头将她的覆在脸上的发丝一点点拨开,轻轻拍拍她的脸:“榕榕?” 她伸出胳膊,挡住了头顶刺眼的光。 只露出了精巧的下巴和嫣红的嘴唇。 沈渡痛苦的闭眼,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捧起她的头放在柔软的沙发枕上,解放了自己的膝盖,迅速起身就要离开。 他刚打开门,就听门外一声大喊。 “贤侄啊!你好狠的心!都不给叔叔开门!” “我要跟你老爸告状!” 两个叔叔跟他父亲称兄道弟,几家企业之间在珠三角那一块的贸易往来非常密切,一开始秉着晚辈的姿态,他能喝就尽量喝了,到后来喝到胃已经开始隐隐抽痛,才不得不想了个借口脱身。 谁知道这两个人喝醉了,早先年混九龙街头时的那股古惑仔脾气就上来了。 内衬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是魏琛发过来的消息。 【沈总,你就躲在房间里,千万别出来】 酒意瞬间上涌,沈渡烦躁的捶了捶墙,沉声爆了句粗口。 “cao!” 他又转身,一把横抱起容榕往主卧走去。 小姑娘一碰到柔软的床垫,整个人就陷了下去,抱着被子不肯撒手。 沈渡低头掐了掐她的脸,声音喑哑,似乎有些气恼:“要不是看你喝醉了。” 今天未必放过你。 他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喝了一半的酒,三两步就走过去,就着她刚刚喝过的酒杯,灌了几口下肚。 三室两厅的房间,有两间是卧房,剩下一间是书房。 沈渡洗了个脸,走进了次卧。 他按着胃,实在没力气再去考虑别的,单手解开领带丢在一边,整个人倒在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容榕睡得并不安稳。 她挣扎着起了床,虽然头昏脑涨,身体也软成一滩,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卸妆。 这是身为一个女人最后的倔强。 她不能容许自己带妆睡觉。 这种肌肤自杀式行为,是绝对不容许出现在她这个美妆博主身上的。 容榕勉强坐在了化妆镜前,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明明已经睡了一小觉了,但她的脸却没有一丝暗沉,反而光滑细腻,连鼻翼两侧都没有丝毫脱妆。 芦丹氏粉霜还是强啊。 容榕对着镜子欣赏着这绝美的妆效,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困意,给它卸掉了。 洗了个澡后,醉意就消了大半,整个人差不多又恢复过来了。 此时终于想起,她和沈渡一起喝酒,然后喝着喝着就睡过去了。 容榕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廊上的感应灯敏锐的亮了起来。 没人。 她舒了口气,沈渡应该是回房间了。 又在客厅里找了大半天的手机,给沈渡发了个微信过去。 没有回应,估计是睡下了。 正要关机,又看见十几条未读消息。 是徐北也发过来的。 【你的新房间在八层?】 【八层只有沈总住,你这个小孩儿有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啊?】 【你天天躲着我,沈渡不是男人?不用躲他?】 【伤我心了】 【拼死拼活帮你挡酒,结果你却跟其他男人缠缠绵绵】 …… 语气渐渐癫狂。 容榕无语,回了个“?”过去。 那边迅速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还没睡?”徐北也语气听上去很不好。 “洗了个澡。”容榕看了眼时间,“半夜三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负一楼的酒吧喝酒。”徐北也话刚落音,声音立马又严肃了起来,“你一个人在房间?” “嗯。” 徐北也嗤了一声:“沈渡有这么绅士?我不信。” 沈渡作为律所的金主,要是换做平时,徐北也是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的。 八成是醉了。 “你要不信你就上楼看,就我一人。”容榕堵着气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徐北也真的上来了。 衬衫乱糟糟的,一脸的醉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容榕指了指对门:“人在对面睡得好好地,不信你敲门。” 徐北也只稍稍往里头看了一眼,神色尴尬地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然后,他眉头一皱,猛地捂住了嘴。 容榕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害喜,淡定指了指洗手间:“去吐吧。” 徐北也迅速小跑着进了洗手间,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呕吐声。 容榕听着这声音,胃里一阵翻滚,也经不住想吐。 以后绝对不能喝这么多酒。 坐在沙发上等了约莫十几分钟,洗手间里的人还没出来。 容榕怕他直接死在里头,到时候警察来了她没有人证,难逃谋杀罪名,于是只好认命的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她心中一跳,难道真是酒精中毒? 还好洗手间没锁,她不用撬锁或者是撞门。 徐北也坐在马桶上睡过去了。 银框眼睛歪扭扭的挂在高挺的鼻梁上,狭长的眸子闭起,少了丝狐狸般的狡黠,比睁眼时看着更加斯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