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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宫女给拦了:“姑娘这是要去哪?” 侍女道:“公主不在,我们必须将此事禀报府里管事的姑姑。” 领头宫女,“我们颁陛下的恩赐,跟公主府的管事有何干系。”说着挡着那侍女,就是不让她出屋。 吴姝已经举杯,另一个侍女匆忙道:“娘子且慢,这事有蹊跷。” 眼看杯沿就要碰到吴姝的唇,领头宫女突然声音尖锐:“还请娘子尽快喝下赏赐的美酒,让我等回去复命。” “娘子,不可!” 领头宫女拉下欲上前阻拦的公主府侍女,脸上的狰狞再也藏不住,“你个小蹄子,连御赐都敢拦,怕是不想活命了吧。” 吴姝心一横,缓缓闭上了眼。 “放肆!” 忽的一声娇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两名侍女脸上一惊,相视一喜,惊呼:“公主回来了。” 众人均是一愣,何姑姑率先进屋,急匆匆地进来,一巴掌打掉吴姝手中的酒杯。玉杯落地而碎,叮当当的,振聋发聩。 而吴姝犹如梦中惊醒,只留余悸未平。 刚才还气焰高涨的领头宫女突然慌了,也不敢出声,只低着头对进来的九公主低头跪拜。 九公主怒瞪吴姝,“你脑子傻了,这些年在外头,把宫里的一套都给整忘了?随随便便派个人来,就说是圣上的恩赐?真不知道五哥哥喜欢你哪一点。” 吴姝平息心中犹存的沮丧,对公主裣衽一礼,“是我大意,我在公主府,会受什么处置,应该是公主的话才准。” 九公主哼了哼,没接话,而是问跪着的那两个宫女,“你们是哪个宫里派来的?” 领头宫女虽脸色灰白,可还算镇定,“乾清宫的。”旁边的那个小宫女,早就抖如筛糠。 九公主显然刚从外面赶回来,气色不太好,喝了口水说:“乾清宫?我怎么没见过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新来的,借调的。我是不会信的。” 领头宫女吓得立马趴地上,“公主饶命,真的是宫里的贵人叫我们来的,交代说是皇上的赏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的啊!” 九公主气急反笑,指着她们笑对何姑姑说:“真是笨得要死!” 何姑姑向公主点了点头,质问那个领头宫女,“哦,那请问是宫里的哪位贵人使唤你们来的。” 领头宫女再次磕头:“奴婢不知,只是冯公公叫了我俩,交代了几句,就叫我们办事了。” “哦?还不老实,这样吧,你俩把这酒给喝了,我就信了你说的话。”九公主瞟了眼跪着的两个宫女。 何姑姑又加了句:“自己喝还是我们动手?” 旁边的小宫女早被吓得嘤嘤地哭出声。 吴姝担忧道:“万一这是毒酒呢?” 九公主白了她一眼,“是毒酒你还喝?在公主府,她们还能逼着你喝不成?” 吴姝默然,刚才陡然万念俱灰,心里只想着皇帝跟她提出的两条路,她以为皇帝已经动了杀念。 何姑姑过去,公主府的侍女收到何姑姑的眼色,准备强压了她们“灌酒”。 谁知,那领头宫女一把抢过酒壶,呸了句身边哭泣的宫女,骂道:“哭什么!没出息的小蹄子。皇后娘娘说这是堕胎药,正常人吃了又死不了。吴娘子要进宫服侍皇上,是要净身了才行。”说完,拿起酒壶,仰了头咕咚咕咚喝了半壶,又咚的一下放到旁边哭泣的小宫女面前,喝道:“喝!” 刚才还歪着身倚在塌边的九公主,这会儿眯着眼坐直。“皇后?”何姑姑瞧着她,而吴姝更是茫然。 那哭泣的小宫女哆哆嗦嗦地把剩下的半壶酒喝完,嘴角流着褐色的痕迹,还没有擦掉。 领头宫女就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堆褐色的液体,像刚才的喝进去的酒,可细看又不像。 何姑姑发现异样,端下来详查,那领头宫女五官扭曲,身子蜷缩,似极为痛苦,她骇道:“这酒里有毒!” 领头宫女又连呕了几口血,喉咙“嗬嗬”的发出几个破风声,只几个伶仃的“她......骗......”字音,已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咽气了。 而旁边的小宫女,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揪着自己的衣襟,不过须臾也呕血而死。 一下子死了两个人,而且死相极为惨烈,屋里的人看着她们死掉,心中竟也惶惶然。 何姑姑连忙招人把尸体抬出去,清理地上的血迹。 九公主看了眼吴姝,吴姝茫然回神道:“我不认识皇后,连面都没见过,她为何要我性命?” 如果是皇帝要她的命,那还可以说得过去。可刚才的宫女,说的是皇后命她们过来,明着说是堕胎药,实则是要人性命的穿肠毒药! 九公主敛着眉目,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唤何姑姑:“替我梳妆更衣,我要进宫。这里住不得人,另外找间屋子给吴娘子吧。” 公主要走,吴姝尚且沉浸在“皇后要杀她”的困惑当中,只当听到公主说了“进宫”,才恍然清醒,叫住公主。 九公主有些阴郁地回头。 吴姝神情坦白,语气带着无奈:“公主也看到了,无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我还在公主府,她就想要我的命。如果皇上要我死,我谨遵皇命,可我是不会进宫的。” “请公主转达。”吴姝说完,对公主裣衽深深一礼。 她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冷淡,在夏日强烈的阳光之下,恬淡得似乎比那骄阳,还要夺目炽热。 她迎着光,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合,截然不同的五官和神色,一个冷艳,一个雍容,可她们心中,都有自己的坚守。 —————— 乾清宫紫元殿,九公主行走在高大静谧的殿宇之下,只有裙摆拖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镂空荷花香炉里飘出袅袅的苏合清香,混着迷迭香,让人心旷神怡。整座紫元殿中,空荡荡的,门口只有冯公公一个人守着。 穿过重重的锈紫萝花幔帷,暗紫色的波斯绒地毯之上,一人端坐在金漆雕饰的龙椅上,团龙舞爪,祥云翻腾。 听到声响,撑着额角的皇帝抬头,看向九公主,“小九来了。” 九公主福了福身,绕过龙案,在皇帝的身边坐下,柔声问:“陛下的头痛可是又犯了?” 皇帝轻轻地唔了声。 旁边是摊开的几本奏折,粗略看了下,都是崔家兄弟的举荐。 九公主轻叹了口气,用帕子沾了茶水,把手指逐个擦净,才站起来,走到皇帝的身旁,替他摁捏太阳xue。 有一小会儿了,皇帝似极为舒坦,闭着眼朦胧道:“还是小九的手法最得我意。” 九公主嗤笑了声,道:“皇兄快别这么说,这话若是传入后宫,我那公主府可就不能安生了。说不定走在这宫里头,怕是也不能像如今这般自由,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了。” 九公主的意思是,皇帝喜欢什么,宫里头的女人啊,就会绞尽脑汁地弄到什么,就只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得邀圣宠,一举飞上枝头变凤凰。 皇帝哼了哼,不知是笑公主话里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