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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紫微玉玑大帝这般的帝仙一般有多个府邸,但是正殿只有一个,这般正经搬府邸,一般只有大事之时才会搬府邸,例如,成亲。 那时江梓念还未曾细想,他心下满是即将见到大帝的喜悦。 大帝的新府在十重天上。 九幽之地在地下九重。 找到紫微玉玑大帝的这一路并不那么的轻松。 从地下九重至天上十重,其中跨越数十个仙境,江梓念从九幽之地出来之后,又历经了半年才到了大帝的新府。 有时候,只是极短的时候,在寻找之时那冰冷漆黑的夜里,那夜里和九幽之地的夜晚很像,江梓念心中便会生出一点莫名的恐惧,他会想,为何大帝不来找他,为何搬了新府却也不告诉他... 江梓念每每这样想,他便又会立即安慰自己,或许...或许大帝并不知道他已被释放... 毕竟,九千年太长了... 长的有时候江梓念自己都忘了时日... 半年之后,江梓念终于到了大帝的新府。 十重仙境看守极为严格,那些人见江梓念并无品阶,便将他拦在下面,江梓念是偷偷溜进去的。 他那时还在想,他回头定要拿着大帝的牌子好好嘲笑这些当初不让他进去的人。 但后来证明那些人不放他进去其实没有错,这一切其实都是大帝的旨意,是大帝不愿见他。 若是大帝当真有心见他,十重天上那些守卫又岂敢拦他? 大帝冷心无情,江梓念从未想过他也会成亲,天界五位帝仙中,虽有两位也已然成亲,天道冷寂,漫长岁月里若是能找到一个知心之人相伴,也会得许多乐趣,但江梓念却始终觉得大帝那般冷心闲洒之人或许不会享受情-爱之乐。 听到他已然成亲了近九千年的消息,江梓念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那些人说,与紫微玉玑大帝结为道侣的是天界中最美丽出尘的素瑶仙子。 素瑶仙子乃是轩辕神族后裔,身份高贵,相貌清丽绝美,与大帝十分相配。 在江梓念进入九幽之地没过多久,他视为天,视为黑暗中唯一一丝火光的紫微玉玑大帝便迎娶了轩辕神族后裔素瑶仙子,两人成亲至今近乎九千年。 而那时,他在九幽之地经受天雷地火之刑,心心念念想的亦全是紫微玉玑大帝。 江梓念曾经有埋怨过紫微玉玑大帝对他的冷心绝情,将他丢弃在这等去处,但他后来却又渐渐释怀。帝与天道一起维持天下秩序,自然需得严苛无情。 况且,此事,确实是他的错。 年少轻狂,并不能成为犯错的借口。 只是,江梓念没想到,大帝也会如旁人一般娶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他也会穿上那大红的衣裳,只为那一场婚礼。 旁人说他们琴瑟和鸣,至今亦十分恩爱。 江梓念想不出他要如何温柔,他要如何对那位素瑶仙子体贴照顾,或许在她耳边说细密的情话。 大帝乃是他的恩人,他觅得一桩好的姻缘,他本该替他感到高兴。 但是他却又忽而发现,他根本无法高兴得起来。 他心中甚至翻涌起一阵阵的酸涩与火烧火燎的嫉-妒。 那样汹涌而灼热的情绪,几乎将他灼伤。 他面上可以僵硬地露出一个微笑,说一声恭喜,但心中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妒意与痛意,让他实在无法忽视。 或许,是到那个时候,他才终于拨开了于他眼前笼罩许久的一层朦胧的迷雾。 仿若自他出生以来近乎万年的懵懂迷茫之中,有一缕光终于照了进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之前明白的、不明白的,此刻却全明白了。 他明白了他的对大帝的心,只是却已然太晚。 很久之后,江梓念才明白,如他这般的石头,不该有情。 石头本是心死之物,他们大多一辈子都懵懵懂懂,不通俗世感情,石头的心亦应当是石头做的,那里坚硬无比,情根无法生长,亦生不出情丝。 石头的心上若是长出了情根,生出了情丝,便意味着对他们而言一个巨大劫难的到来。 江梓念历经半年终于到了紫微玉玑大帝的新府,却被人告知大帝已然成亲,且大帝不愿见他,他派人给了他一些赏赐,命他自行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可能较晚 ☆、93、第九十三章 昨夜的梦太过真实,清晨醒来之时, 江梓念面上湿漉漉的, 眼角尚且有泪。 他从榻上起身, 却只觉得心口处疼得厉害, 却又兼之一种细细密密的痒意。 他在床榻上恍惚了许久, 这才渐渐从那梦境之中脱离了出来。 他知道,这些或许就是他之前的记忆。 他不自觉地捂了捂自己心口。 石本无心,本当无情。 此刻, 他却只觉得心中满是酸涩。 那段记忆中, 他必是被情所伤。 有些人,本不该有情, 却叫他生出了情思,对于他们而言却并非好事,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劫难。 江梓念去给邶清如采药之时,心中还一直都在想着昨夜的那个梦。 他一面想着,一面又觉得, 邶清如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是否亦是与他心中情思有关... 在邶清如身上江梓念竟看到了几分与他梦境中那五色灵石相似的地方。 他们本都应该是冷心无情之辈,却意外动了心,懂得了情。 而最后的结果, 却又都不好。 江梓念心中微叹,他分明知道那个梦境中的人就是他自己,他却怎么也无法将他自己与梦中那般完全当作一人。 或许这消失的近乎万年的记忆,或许这几世的轮回早已将他变得与那个天界的他有太多的不同, 又或许,他如今本体不全,或许并不称作完整意义上的他。 江梓念将熬制好的药端到邶清如的屋子里。 邶清如依旧没有什么精神,气色苍白。 他端起药碗,坐至邶清如的床边,继而舀起一勺喂到邶清如唇边,邶清如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而后轻抿了一口。 这两日邶清如旧疾又复发了,原本已然渐渐痊愈的伤口却又崩裂了开来。 江梓念见他面色较前几日越发难看了,心下却也一阵忧虑。 他观邶清如眉眼间一直笼罩着若有若无的阴郁之色,他再三思索,这次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师父可是心中有何烦闷之事?” 邶清如听他此言,原本吃过药又阖上的双眸,此刻却不由得慢慢睁开。 邶清如寒眸冷冽,此刻这般注视着江梓念,他此番虽是病中,姿容间带了些病弱之感,但唇色如莲,眉目清寒,神色带了些极淡的矜持与清绝孤冷,江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