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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都做了,便是吴王的过错了,吴王不孝不悌,是自绝于天地。并非圣人之过。” “官样文章!”桓琚指责萧礼。 萧礼苦笑道:“龙生九子,种种不同,岂是龙的过错?” 桓琚道:“龙生九子,不成龙。” 萧礼大惊:“圣人何出此言?太子还是好的。” 桓琚哭着摇头:“最不放心就是他。” 萧礼心惊rou跳,这回不能再为皇帝表哥保密了,可得提醒太子小心。看桓琚哭得实在太惨,伤心起来也太不讲道理,萧礼放开胸怀,往地上一坐,陪着桓琚哭了起来:“表兄,何其苦也?” 表兄弟二人抱头痛哭一场,哭得满身是汗,桓琚心里舒服了一些,道:“改葬二王与合浦公主。” 萧礼道:“是。”又劝桓琚保重身体。等桓琚恢复了平静,才辞出来,将方才桓琚交代的事情办好。此时,萧司空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心道:【还好,只是吴王与齐、鲁二王的恩怨。】一面派人送信回京给纪申、黄赞,让他们有所准备。 ~~~~~~~~~~~~~ 桓嶷接到桓琚的诏令的时候,并没有过于惊讶。吴王与凌庶人一脉的恩怨由来已久,吴王还曾向桓嶷告发过二王谋反,桓嶷当时不信,也是因为知道这段旧怨,晓得这里面有隐情的面儿大。 面上却将仅有的一点惊讶显了出来,问来使:“四郎何至于此?” “不知,还请殿下早做处置。” 桓嶷道:“我知道了。阿爹还好吗?遇到这样的事情,最伤心的一定是他。” “是。” 桓嶷轻叹一声:“罢了,我去见见四郎吧。” 吴王桓岳是被桓琚的命令直接软禁在王府里的,并没有真的全权交给桓嶷处理,而是从汤泉宫直接发出命令,直接调的御林军,桓琚也不放心让桓嶷去办这件事儿,他怕桓嶷不够果断,让吴王畏罪潜逃或者自杀。桓琚一定要当面痛斥这个逆子,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桓嶷到了吴王府,这座新府建成并不久,桓岳今年才成亲,彩漆还透着新色,往来已无仆役——都被看管了起来。在护卫之下,桓嶷见到了桓岳。 桓岳沉郁的脸上透着些兴奋,看到桓嶷也不行礼,只是点点头:“阿爹让你来了?” 桓嶷也不计较他的无礼,问道:“真的是你做的吗?” “便是我想否认,只怕也不能够吧?崔老虎审的案子,有谁能翻案吗?哈哈哈哈!我就认了,又如何?我终于为阿娘报仇了!” 桓嶷被噎了一下,反问道:“昭容不是病逝的吗?” 桓岳冷冷地看着这个哥哥:“我瞧不起你!我不像你,亲娘受了委屈你也不敢生气,也不去记仇,你这样,德妃生你有什么用?” 桓嶷的脸气得发青:“住口!” “呵呵,”桓岳发出嘲讽的声音,“你只见过德妃咽气,可见过她难过得满地打滚?” “你!”梁德妃之死是桓嶷心中永远的痛,他永远也忘不到自己赶到的时候母亲已经气绝的情状。 桓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声音变得很朦胧:“我见过的,我见过我娘彻夜难眠。开始是把一盒棋子打翻在地,她趴地在上一粒一粒的拣,拣齐了再打翻,再拣。后来拣棋子已经没用了,就拣豆子。再后来……” 桓岳顿了一顿:“你知道吗?人最痛苦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什么都给你了,再夺走。哦,你们跟我们不一样,你们从未得到过,自然不知道失去的痛苦。” 桓嶷气得不轻,打小不受重视是真,但是大哥待他不错,他是皇子,皇子该有的体统他都有,皇子的气性他也没比谁少了。被桓岳一通讥讽,桓嶷心头暗怒,险些挂不住慈祥的表情,挺着脖子才将一口气咽下,道:“见了阿爹,诚心请罪,或可有一线生机。” 桓岳笑得浑身打颤,指着桓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学仁孝太子?哈哈哈哈!别想了!” 桓嶷真的生气了,逼近桓岳,揪起他的领子,冷冷看着他。桓岳丝毫不惧,看着他冷笑。孙顺等急忙上前将二人分开了,孙顺口里劝道:“殿下,殿下何必与罪人一般见识?” 桓嶷道:“放肆!圣人还没有给他定罪,他就还是吴王。” 孙顺缩一缩肩膀,退了出去:“奴婢去领罚!”跟吴王这样性格乖戾的人打交道,这个时候是万不能请罪的,一旦请罪,吴王干得出顺着竿子爬折磨他的事儿。还是跑吧。 桓嶷对桓岳道:“明日面圣,我与你同往。你好自为之。”【昭容福薄,有儿子报仇,没孙子祭祀。我会保你一命,让你知道后果的。】 桓岳轻蔑地一声冷哼:“画虎不成。” ~~~~~~~~~~~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将别的都放到一边,次日一早,桓嶷亲自押送桓岳往汤泉宫去请罪。 汤泉宫里,随着时间的临近,桓琚又变得暴躁了起来。他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桓岳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自认将能做的都做到了,为什么桓岳还要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兄弟俩一到,桓琚立即宣入。 桓嶷还是一样的恭谨,桓岳除了阴沉还有从见过的狂傲,两相对比,就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桓琚指一指身边,让桓嶷过来,然后开始审问桓岳:“真的是你干的吗?” 桓嶷没虐待这个弟弟,桓岳还穿着他的亲王常服,金带貂裘,依旧是富贵气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犯人。说的话更不像是犯人:“都说太子不类圣人,我看像挺像的,你们能不能换句话来问?是我做的,又如何?” 桓琚与桓嶷对望一眼,都带着暗怒。桓琚骂道:“你这个猪狗!” “那也是您生的。” 桓琚被气了个倒仰,桓嶷急忙将他扶住:“阿爹,四郎昏悖,怕是失心疯了!” “呸!没种的是你!亲娘死了也不敢报仇!” 桓琚哆嗦着问:“什么仇?!十二郎、十三郎与你有什么冤仇?” 桓岳冷冷地嘲弄父亲:“您被小畜牲嘲笑过吗?卑贱如泥的东西生出来的畜类,也来嘲笑我们母子。玩物的外孙也在我的面前充高贵,您不会忘了吧?凌庶人是个什么出身!” 这冤仇太深。失宠的宫妃自己就很难过去心里的坎儿,若是那得宠的再刺激一下,就更活不下去了。林昭容是个敏感的人,彼时凌庶人对别人收敛,对林昭容却不客气,林昭容的处境是雪上加霜。凌庶人养出来的儿女也是金尊玉贵的,得宠的娇儿自有傲气在。一如桓岳看不上桓嶷,凌庶人的子女看不上后宫绝大多数人。 桓琚最不愿意人提到的就是凌庶人的父亲凌庆那一段不堪的过往,现在被亲儿子提出来拍到脸上,一张老脸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