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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要参与,荒废了田地,怎么办?要是在这个时候抢人手,小先生第一个跟我急。他还是要保住根本,也确实得保住根本。” 吕娘子一点即明,失落地道:“难道就只有这样了?你的规划真的很好。” “今年不行,又不是年年都不行,用能叫我找到一个彼此相安的办法。我琢磨着咱们至少要在这里陪着小先生住两年,也许要三年、五年,我就不信我不能在大局里给自己扒个窝!咱先干着,先是选址,第一不用这么大的地方,第二也不要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越热闹的地方地价越贵,偏僻一点的,作坊开得兴旺了要扩建也有空地。” 吕娘子道:“那我就明白了,人也先不要那么多,织机、进料都不要进得那么猛,先探探路?” 梁玉笑道:“对。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呢?这样就不错了。” 吕娘子一团热炭似的心烧得不那么厉害了,点点头:“那我再去办。” “我与你同去。我想这件事情很久了,才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以为总要到二十岁以后才能有点起色,现在已经实现的很快了。人的机遇总是那么的神奇,兴许我们很快就有机会干一票大的了呢?” 【三娘最奇就在无论何时总能振作。】吕娘子更觉得梁玉是个宝贝,无论何种境地都要打起精神来拼一把,能将周围的人都带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里去。 两人先绕着城里找地方,楣州城不大,也像京城的布局一样,坊市分离,作坊通常都开在市里。楣州的市也不够大,由于近来官员失于严管的关系,坊内、街边也会有些店铺、小摊。袁樵现接手楣县的事务,也兼管着这一片的地面,他的一个规划就是让楣州更有规矩。按他的规定,梁玉的新作坊还得开在市内。 梁玉一边走一边嘀咕:“这管得也忒严了,不好!哪怕在京城,也有偷偷在坊墙上打洞开买卖的呢。这样哪管得住呀。” 吕娘子道:“管不住也得管一管不是?要是大家盼着向外,咱们在市里也能便宜些买到铺子。” 梁玉与吕娘子往市里看了一遍,都摇头:“太萧条了。” 兵火过后,哪里来的繁荣?楣州本就不算繁华富庶,为了守城还拆了不少房子。梁玉宅子都能拆,何况一点店铺?而且环境也不好,如果梁玉想要在局势稳定之后再扩大规模,市中就不合适。梁玉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吕师,咱们出城去!” 靠近楣州城的地方又宽敞又方便乡人往来,就建在水边上!梁玉越想越多:“楣州的河也不算少,进不了大船还进不了小船吗?船运料进来,比车便宜。我要招的人也都是城外的,也方便她们来上工!要是困在城里市中,每天午后才开门,还做个甚的买卖?” 吕娘子道:“那这个必得与郎君说明,还有两位夫人,也要征得她们的许可。” 梁玉将楣州的市集看一遍,心里已有了另一个版本的规划了:“吕师你看,楣州的土地不算是最贫瘠的,可是平地少,想凭种田做到‘富足’几乎是不可能的。何不想想别的法子呢?” 她试图也给楣州做一个规划,像王司马、袁樵这样的读书人,他们更乐于四民有序,百姓都在土地上安居乐业。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就像梁玉她们家,家里种田的人手够了,还要琢磨着让她去学门手艺,年长的哥哥们也多少都有些技艺。 “这世上不是也有以布帛织锦闻名的地方吗?楣州的田养活这些人是差不离了,多出来的人就不兴过得好一点?” 吕娘子道:“你才提我,不可与朝廷争农夫,劝诱农夫抛荒,现在自己又说这个了?” “那不一样!如果我自己干,是与朝廷争农夫。如果是楣州官府的规划,又另当别论了。我已经想好一个不一样的局,就剩下怎么跟小先生讨价还价了。” “重农的事他不会妥协!” “我的意思是,该种的田还是得种的,手里的粮,心中才能不慌。除此之外呢?人不单有一口饭吃饿不死就算是人了,畜牲吃草还活着呢,人还得再过得更好一点。我问过这里的人了,气候也算可以,我还带了茶种,”梁玉越说越兴奋,“我去找小先生好好说说!” ~~~~~~~~~~~~~~~~~~ 袁樵今天回到县衙的时间很晚,晚到两位夫人将袁先叫了来:“大郎,你与我们一道用饭,不要等你爹啦。他怕是又忙外头那些事了,叫厨下给他留饭就是了。” 一家四口吃完了饭,都记挂着袁樵,挑灯等他回来。期间,刘夫人问袁先又读了何书,袁先道:“在学了。”这是家传的手艺,袁先第一本读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通读,之后再细治此书。 刘夫人道:“你细细背来。” 袁先吐字清晰,刘夫人听完一章,问梁玉:“他背得如何?” “诵背无误。” “那你讲讲这一章。” 梁玉是得到袁恺所著用心背过的,其熟稔程度堪比背下了长亭外签下的定亲的契书。刘夫人听完笑道:“你背得也熟,慢慢悟吧。” “是。” 刘夫人已知梁玉带着父子俩出去做了什么,心里直呼划算,对梁玉的教导也更加的用心。 考完了功课,刘夫人笑道:“一家人,这么刻板也不好,来,摆上双陆,来一局吧。” 梁玉道:“我旁观。” 杨夫人好奇地问:“你真的从来没有输过吗?” 梁玉笑道:“戒啦。” 刘夫人也好奇了起来:“试试,不赌博。” “那好。” 梁玉先与袁先对阵,一局罢,袁先输了个彻底,诧异地看着梁玉说不出话来。杨夫人道:“我来!”又输。祖孙俩一齐看刘夫人,刘夫人道:“瞧你们的出息!我来!”又输。 梁玉笑着伏到棋盘上:“不行了,不行了。” 两位夫人也都笑了:“邪门!邪门!” 说笑间,二条在外面报:“郎君回来了!” 刘夫人道:“棋盘收了吧,他吃过了吗?过来用饭吧,别在外面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本以为是四个人围观袁樵吃饭,梁玉与袁先给袁樵让开了座,袁先已站了起来专等袁樵。脚步声渐近,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听这足音,袁樵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焦虑、急躁、气愤,都带出来了一点。 袁樵带着一张八风不动的冷脸进来,四人心里都发出嘲讽的笑声——你根本就生气了,别装平静了。 袁樵平静地给长辈问好,对梁玉笑笑,再问袁先吃了没有:“以后我回来得晚了,你就不要等我啦,与阿婆她们一道用饭,你年纪还小呢。” 杨夫人的眼中泛起一点水光,道:“你年纪也不大呀,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