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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带了去交给桓琚,做个顺水人情。 五个人里,只有他是明确得到桓琚授意,要借机把杜皇后给办了的。如果是杜皇后干的,那就正好。如果是凌贤妃干的,当然不能饶过,不过要把杜皇后也一起扯进来。 五人并不算有收获,依旧每日一次向桓琚汇报。 桓琚道:“他们就是心慈手软。也罢,善心难得,查明他们果与此案无关,就交给太子吧。昭阳殿与昭庆殿情况如何?” 程为一道:“贤妃娘娘绝食了,皇后娘娘倒是饮食如常,宠辱不惊。” “哈!”桓琚嘲笑一声,“她哪来的宠?又哪里受过辱?” 崔颖道:“已查明当日送瓜到延嘉殿的何宫人确系贤妃安插之人。何宫人招认,并不知瓜中有毒,不认是贤妃指使下毒,以为是皇后构陷。” “其他人呢?毒药的来源呢?” 崔颖道:“此药不似毒药等物,银针探不出来。臣正在追查来源。” “加紧。” “是。臣请提审凌庆、凌光父子,询问是否与他们有关。” “准。” 崔颖办案比纪申利落得多,退出两仪殿,招呼一声就去提凌庆父子。卢会却扣着不放人,他正要办成一件“大案”,怎么崔颖又抢生意了?他办的也是钦命的大案呐!两人僵持不下,将官司打到御前。 ~~~~~~~~~~~~~~ 在桓琚面前争吵的二人,连同桓琚,并不知道在东宫,梁玉面前,就有一个活的、可以致杜皇后于死地的人证。 第75章 众生皆苦 当前两桩大案,宫中毒杀太子生母、巫蛊, 哪一桩都不是小事。除此之外, 什么事都算不得大了。梁“德妃”宫中的旧人也不在关注的重点, 桓嶷与梁玉求情, 桓琚便顺水推舟将他们交给桓嶷去处置。 这些人被送到东宫之前都略作收拾,模样依旧看得出“惨”。事关重大, 只要崔颖做得不算太过份, 无论萧礼还是纪申都没有心情去计较“酷烈”。接收他们的桓嶷同样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们惨不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将他们的东西发还给他们吧。” 梁玉默默地跟在桓嶷身边,将李吉等人的情况都看在眼里。李吉挨的打并不比掖庭旧人多, 看来招得是很快的。李吉已匍匐在地, 涕泗滂沱:“殿下!呜呜呜呜~”庭内也是哭声一片。 李吉哭个差不多, 将鼻涕眼泪一抹, 试图再向桓嶷表表忠心却发现桓嶷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而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梁玉。 “三姨!”李吉见到了救星,“天可怜见!奴婢背着您跑回去求医生怕赶不及!一直挂心, 呜呜呜~” 三姨的脸上也不见水痕, 梁玉点点头,对李吉如何处置得看桓嶷的。 桓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狗才,居然还要表功吗?三姨给你的钱可不少,你也没保住阿姨!】梁在宫里漫天洒钱,为的是什么桓嶷很明白, 然而李吉真是不值这个钱!这么大的阴谋, 他一丁点的味儿都没闻出来, 要这条狗有什么用? 桓嶷看了孙顺一眼,孙顺一摆手,立即有军士上来将这批人客客气气地押下去。桓嶷对母亲的旧人还是有感情的,他打算将信得过的人赐些金帛放出宫去度日,其余的或打发去守陵,或是逐出宫去算完。就像梁玉说的,别让母亲走了还沾上人命。如果这中间发现谁有问题,他杀起人来也绝不会手软。 李吉看这样子就知道前途非常渺茫了,不像宫女即使被逐了还有嫁人这条退路,他是宦官,宦官的舞台在宫廷。经过扣押、刑讯、即将赐死、遇赦几番大起大落,他的神经绷得马上就要断了,再一次的面临困局,李吉崩溃了,竟在地上打起滚来,一声“婕妤”一声“三姨”的叫:“三姨您说句话呀,我为您……”孙顺看着不像话,抽了自己的手帕将他的嘴巴塞住了,磨着牙说:“三姨坏了嗓子,你别找死。” 李吉鼻涕眼泪都挂在了脸上,傻了。 梁玉深叹一口气,这二年的这些钱算白花了,李吉这货是真不顶用。桓嶷心道,这个东西卖主卖得真是顺手。 “给他们治好伤就放出去吧。”桓嶷吩咐一声,对孙顺使个眼色示意他处理掉李吉。接着牵起梁玉的手,姨甥俩接着读书去了。梁玉近来对律法非常的感兴趣,桓嶷便找来本朝律令,又有各种判疏、案例,与她一起读。 姨甥俩在东宫里再没有其他的举动,两人都知道,此时案件的走向是不由他们做主的,贸然插手还有可能适得其反。就让桓琚盯着杜、凌两人就好了,杜皇后是桓琚铁了心要废的,凌贤妃家里还有另一桩大案,也不可能脱身。他们就不要再生事端,反而转移了桓琚的注意力了。 第二天一早,经过桓嶷的筛选,部分人得到了赏赐,所有人都得到了可以出宫的通知——简而言之,都被宫里除名了。宦官们哭得惨,当时就有撞墙的。宫女们倒还好,各人的物品被归还,如冯宫人等还得到了盘缠。 都一齐来叩头谢恩。 彼时桓嶷上朝去了,梁玉还在东宫里看书。她其实不大爱见这些人,看到了就容易想到jiejie,然后想到jiejie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死了,心里堵得难受。哑了便省了许多话,正合她的心意,点头而已。 经过一夜的沉淀,李吉又重燃了斗志,心道,我先在宫外等着。三姨养好了伤出宫的时候,我再去投靠,宫里我总归是熟的。他又昂首挺胸,不再哭泣了。冯宫人等俱是哭出去,唯有君华留在了最后。 梁玉对君华的印象很深,这是一个沉默得似乎木讷的人。君华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上前两步将包袱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满是金钱。君华跪下来轻声道:“这些都是三姨所赐,三姨为的什么,我心里明白。可婕妤终究是去了,我没有尽到照顾婕妤的本份,没脸收这些,还请三姨收回吧。” 梁玉摇摇头,她真不在乎钱。 君华取出一支簪子,说:“这是哪一天三姨赏给我的,还请三姨答允,将它留给我。” 梁玉点点头。 君华又说:“我有一件事只能对三姨讲,还请三姨摒退左右。” 梁玉瞳孔一缩,比了个手势。捧笔墨的、侍候的面面相觑,推了一个人出来说:“三姨,殿下命我等必得侍奉左右。” 梁玉提笔写道:都走,别叫我生气。 墨迹淋漓。 权衡再三,几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还是说话的那一个又说了:“奴婢等就在门边伺候。”警告地看了君华一眼才鱼贯而出。 君华一动不动,待门关上之后才膝行几步,重重磕了几个头:“三姨,我与婕妤早就相识,婕妤还不是才人的时候,也是在昭阳殿伺候的。徐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