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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0

    ,巧了才听到高阳郡王被告了个“直求爱媚而厌咒”,他也依样画葫芦,告凌庆当年对高阳郡王也这么干过!说完这一条,叶勤给凌庆又添了一条:“他会诅咒害人性命!他诅咒死了郡王的爱姬,一尸两命。他会咒杀人!现在一定也还干这个事。”

    崔颖有点烦卢会几个人,这几个人办案太胡闹了,居然不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是为了将案子办得越大越好,胡乱攀咬没一点技术含理,真是令人耻与为伍!

    但此时,他也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直求爱媚而厌咒?这不是高阳郡王的罪名吗?那是凌庆的旧主。这两个案子必有关联,两相印证,会厌咒恐怕是真的。如果凌庆会干这个事,他的女儿会不会干呢?穆士熙的案子,贤妃居然只是禁足,今天还解禁了,本身就很奇怪了。真的不是用邪术迷惑了圣人吗?】

    崔颖当机立断,把两个人都扣了下来。作为一个天真的男子汉,崔颖既不知凌庆以前是高阳郡王的情儿,现在也没有往这上面联想。一个乐户想要求得主人的青睐,何其常见?

    凌庆措手不及,迈起来的一条腿悬在门槛上,整个人被定住了。

    崔老虎也紧张了起来,绷着脸道:“把他们两个都看管起来!身上的利物都除下,腰带也不许带,要有四个人跟着,不要让他们靠近墙、柱、井……”总之,防着他们自杀。

    接着,崔颖急匆匆赶往两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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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台离两仪殿不算太远,崔颖迈开大步,外人看来虎虎生风真应了绰号,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的焦急。

    桓琚此时情绪稳定,又是一年秋季,今年个别州县有些小灾,总体而言收成不错。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桓琚就有心力思考秋季是个考核官员的季节,一年以来,他狠锤了不少人下去,这些坑都是需要填的,让酷吏去办实务肯定是不行的。桓琚心知肚明,这些人里也就是崔颖有点大臣的模样,其他人是消耗品。

    得从地方上调些人来用,还有京中被压抑而有才干的官员也可以提拔一批。桓琚抬头看到了屏风,这架屏风上他写了不少名字,扫了一眼之后,桓琚第一眼取中了宋奇。好了,把他调过来,收拾烂摊子宋奇是很在行的。

    桓琚直接降旨,把宋奇又调回了京师。紧接着,陆续发布了几条任免。这些任免起草完发去门下交给黄赞签定的时候,崔颖来了。

    崔颖一直就是一张阎王脸,桓琚没看出来不妥,笑问:“这么快就办好了?还是有旁的什么事?你可不常来求我什么事。”

    崔颖当地一跪,双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往地上一放,伏地在上:“臣万死。”

    “怎么了?快起来,程为一,扶起来。”

    崔颖道:“请圣人摒退左右。”

    桓琚一挑眉:“你们都下去吧。崔颖,过来说话。”

    崔颖抱起帽子,亲眼看到所有的人都退出两仪殿程为一亲自关上了门,才走上前去低声细说刚才审讯的情况。

    “被告认罪如此痛快,出乎臣的意料。原告不肯干休,又告出了另一件事——凌庆也有厌咒之事,又告凌庆诅咒致人死命。”

    桓琚的脸沉了下来:“确切吗?”

    崔颖道:“这……此事或许涉及妃子,臣先请陛下旨意。原告告的是,凌庆昔年在高阳郡王府中侍奉时直求爱媚而厌咒。此事蹊跷,何以高阳郡王也是被告的这个罪名?这其中有何牵连?又告凌庆造符书诅咒致郡王姬妾毙命。”

    一说凌庆诅咒,桓琚自己就毛了起来。他对凌庆没有不可动摇的信任,忽略了凌庆是在“旧主”那里诅咒,桓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杀才他还咒过谁?”皇帝都恨亲近的人搞这种东西,凌庆没有“宗室”这个护身符,桓琚杀意在心头一闪而过。

    崔颖是个有一说一的耿直人,没有证据他便不直说对贤妃的怀疑,反正贤妃她爹诅咒,贤妃也算“涉及”了。又跟高阳郡王的案子有联系,跟皇帝汇报一下并不算崔颖大惊小怪。

    桓琚常年跟整个国家最顶尖的一批人耍心眼,崔颖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两件案子太巧了,空xue来风,未必无因。桓琚低声吩咐:“不要声张,悄悄地查!他咒的是谁,与什么样的术士往来,他家人做了什么。拿出你的本事来!宫里先不要声张,我让程为一帮你。”

    “是。”

    至此,什么娈童、什么风流、什么杀妻、什么夺产,统统不算是事了。

    桓琚的心扑扑直跳,揪着崔颖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道:“一定要查明,是否真有诅咒人命之事。他咒的是谁,现在还有没有在为恶。有没有诅咒过宫中人。”

    “是。”

    “高阳郡王的案子你也接手,两案并一案,让卢会听你调遣。”

    “是。”

    桓琚扯过一张纸,匆匆写了几行字:“拿着这个,你先办这个案子。杜氏放一放。让周明都帮你。”

    崔颖将帽子戴上,深深躬下了腰,双手捧着纸张倒退到门边转身开了门。

    桓琚炸雷一样的声音在身后随着打开的大门冲了出来:“程为一!进来!”

    程为一心头一颤,小跑着到了桓琚的身边:“圣人。”

    桓琚道:“今天有人到昭庆殿了吗?”

    “是,贤妃娘娘的母亲来了,已经走了,圣人要见她吗?”

    “不了。你去悄悄的办,不要让她察觉,不许她与外面交通消息。”

    “是。”程为一心里打鼓,就在三天前,桓琚刚刚解了贤妃的禁锢,今天又下了同样的命令,并且比之前的那一道凶险得多了。“悄悄的办”这是一个信号。上一次下命令的时候,桓琚是充满了无奈与怜惜的,这一次却是没有一点感情波动的。

    【贤妃娘娘要糟。】

    桓琚想得就更多了:无论什么人要构陷,不至于将这两个人用同一个罪名扯到一起来,且二人诅咒不是同一件事,手段相同、所求不同。则所求或许是虚,所行必然为实。那么,贤妃呢?穆士熙的案子,她是真的无辜吗?她急着嫁女儿,是为的什么?凌庆做过诅咒的事,她会不会呢?

    皇帝的疑心病起来的时候,总是相当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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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颖办案比卢会靠谱得多,他先夜审叶勤,叶勤事无巨细,将凌庆昔年的不堪情状统统描述了一遍。

    【狗咬狗,】崔颖面无表情地想,【不用说,凌庆近来的倒霉事就是高阳郡王进京之后搞的,高阳郡王一个郡王,被昔日的奴仆坑陷,也是可怜可叹可笑。】

    崔颖没有去问凌庆,正如卢会也不先问高阳郡王一样,他拿着桓琚的手谕,天黑之后带着周明都直扑凌家。此时已经宵禁,大街小巷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