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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最近身体很差么?怎么他也去啊?这里离县城远,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糟糕。”这三四月的季节,正是花粉过敏泛滥。文森的爸爸不是有啸喘么?行不行啊? “我们也劝他不要去,但是他是爷爷的儿子,他不到岂不是难看。最后决定就今天早上去,晚上回,还带了一大堆的药——”大哥有些无奈,父亲的医药费这么贵,每年花在他老人家身上的药钱都可以买一辆小汽车了,可这些钱还不是几个儿子凑出来的。 正说话间,郑文森忙道:“停下停下,到了。” 杜辉望着石子路还蜿蜒着伴着曲溪没入远处的山岩之后,而附近极目望去,哪里有一瓦一墙一缕炊烟? 三人都下了车,郑文森提了几件衣物还有些生活必需品,仿佛他要在此长住似的。 “你连衣服都带了?”杜辉原本没注意。 郑文森神色平常:“那自然了,你都没觉得么,这里比市区冷多了。到了晚上还不知道冷成什么样呢。”晚上还要通霄守夜的啊。 杜辉望着碎石路的那头,疑惑道:“路还没走完,怎么就停下来了?” 郑文森笑道:“那边再过去就是翠岩湖也可以叫翠岩潭了,风景很优美的。” “哦……那我怎么看不到村子啊?”杜辉四下张望。 大哥也提了行李,指着旁边一处山石台阶:“从这里往上一直绕二个弯就到了,不用走很远就可以看到了——文森快上来啊。”郑文胜已经先几步跑上了台阶。等郑文森转身上台阶时,他便向杜辉眨眨眼,暗示再暗示。 杜辉朝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他放心再放心。 郑文森是三步一回头,望着正靠着车身向他挥挥手的杜辉,心里又是愧疚更是无法释怀。心里被一块巨石压着,他透不过气来。就算大哥出面,父母还是不同意让杜辉出现。难道杜辉真的只有解决了这件事才能被认可,难道真的这一条路了么?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大伯大叔家倒罢了,连自己家里人也会恶言相向罢。 郑文森深深叹气,最后转头俯望了一眼杜辉,随着大哥的脚步转过一道弯来。 就这样,杜辉目送着两人消失在山道上,而此时朝阳升起,照着满山翠竹樟松,漂亮一如年青的男子。 杜辉看看手表,时间尚早。他的目光环绕四周,他的神识扫过这一方水土。 两侧青山兜成了山谷,身旁清溪隐没其中,而朝阳显露在林木的葱茏之间,一切都灼灼闪亮。草虫的欢鸣,野蜂的翅声,在这花香与绿云织成的世界,唯有他一人……而竟只有他一人而已。 杜辉重新发动车子,沿着溪水一路缓行,他倒想去看看那‘久闻大名’的翠岩小潭又是何等的‘美景’。 车子开到了尽头,俨然看到几间简陋的平房,突兀的存在着。 杜辉探头一看,竟然是一间小卖部?!开在这种偏僻地方,会有生意么? 上面赫然写着,真丝娜小卖部。 门口摆着正在烧煮的茶叶蛋,rou粽等,而一个妇女在里面正忙活着。 杜辉走到窗口处,而窗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零食。那妇女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用力的揉着面团,只听她cao着外地口音笑道;“来翠岩湖玩的,也算得你是最早的,老板买早餐吃么?” 杜辉身体向后仰了一下,望着墙上用红漆写着‘票价二元’四个大字。 “这翠岩湖还收费的啊?” 那妇女笑道:“去年还不收费啊,你看看那边今年刚造的厕所,还要人员维护,这里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否则哪里就收二块钱啊。” “开发?就一个小潭还开发什么?” 那妇女好脾气的笑道:“现在流行造自然公园啊……老板,吃早餐罢,有茶叶蛋,湖州rou粽,还有意大利烤饼,都是热呼呼的。” “意大利烤饼?”杜辉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迥异的世界。 “要咸菜的还是梅干菜的?” “啊?!”杜辉再一次呆愣住了,再厉害的对手也没能让他这样震惊。“……来个梅干菜的罢。” 那妇女包了一个夹梅干菜的‘意大利饼’递给杜辉:“一个五块钱。” 杜辉忍不住道:“这梅干菜饼要五块钱?”这么小这么薄,抢钱啊。 “旅游区啊,当然贵了。等一下游客多了,想买热呼呼刚出炉的那可没有了。” “……”杜辉为了目的一忍再忍:“这里游客多么?” 既然杜辉掏钱买了饼付了门票费,那妇人笑的更开心了。 “早几年还少有人来,但是现在可不同啦,人人都要提倡自然。去年这里还拍过电视剧,现在红起来了。你若不信,你看着罢。一到九点十点钟左右,那车子便一辆接一辆的开来观光。那湖边的空地都被人早早的预订下来,要用毛竹盖的什么雅居,要搞‘农家乐’。还有湖上头那村子,那以前穷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可了不得了。” 杜辉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跟村子又有什么关系啊?” 那妇人道:“老板,你进去看了就明白了。” ˇ第78章ˇ杜辉停好了车,一边咬着‘意大利’梅干菜饼,一边信步来到翠岩湖的景区范围内。 杜辉转过一块巨大的岩石,心道:“这地方生的倒有趣,这么巨大的岩石都随处可见。”转念一想,翠岩,翠岩,也许这就是地名的由来罢。 首先映入他的眼敛的是一条细碎的小瀑布。太阳光下,竟似碎玉四下飞溅,又如断线的珍珠,说不出的晶莹,又有道不了的俏皮可爱。它所发出的微弱的洪鸣,又竟似一首绝妙的音乐,在这阗寂之处,添了几分生动与灵气。 而这一切最后都归入底下蓝绿深沉的大潭之中。仅仅只是一道巨石这隔,而这处温度竟似又低了几分。 只穿着衫衣和外套的杜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他向碧潭走近了几步,那瀑布的点点滴滴便溅到了他的脸上,身上,溶入了他的心菲。 他不禁微微一笑,又走近了几步,任这润物细无声的清碧来招惹自己。脚下是被潭水久久清洗得干静而又圆润的黄色碎石,或大或小。有些潭水浅些的地方,潭底的黄碎石衬着蓝碧的潭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