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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郎君在他面前停下,垂着断臂后空落落的的袖子阴恻恻地道:“短时间内,叶莲灯不会来了。” 邢墨只是扫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你看出来了吧,我的武功恢复了,你都不好奇吗?”鬼郎君笑地十分得意。 “是谁治好了你?” 虽是问了,但邢墨的神情漠不关心。 反而是鬼郎君紧攥着手中的剑,癫狂了起来。 “你知道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被你废了武功之后,我活的就像个笑话,曾经跟在我身后卑躬屈膝的人如今却当着我的面儿骂我死断袖。呵。”鬼郎君轻嗤一声,“于是我回到了风雪城,找到了两年前答应我替我爹治病的人。五年前,就是那个人把七魄铃交于我,要我去闯荡江湖,并答应为他办事。话虽如此,但这个人要我办的事情却并不多,反倒经常给我一些进益提升功力的药丹。几年来我便凭着自身的根基和他的药丹闯出了一些名头。” “前几日,他治好了我的伤势,并用药丹再度替我修复了内力。之后我昏睡了一会儿,在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和另一个声音怪异的女子的对话,让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和动机。” “哈哈哈哈,你知道救我的是谁吗?”数日不见,重伤痊愈后的鬼郎君笑得像个疯子,“救我的人,就是莲谷谷主叶莲予!他出谷,就是来接自己的胞妹叶莲灯回家。” 邢墨静静听着这个名字,神色淡然,眼底波澜不惊。 鬼郎君紧接着又道:“她的胞妹,似乎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叫叶莲灯!” “你错了,他是故意让你听到的。”邢墨淡淡看着他,眼底并无杀意,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他真正要你做的事并不是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只是让你来提醒我——他来了。仅此而已。”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很有可能并非是真心救你,而且,他让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邢墨觉得话说完了,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不安笼上心头,叶莲灯很有可能出事了,他要先找到叶莲灯。 鬼郎君的面目表情一时之间变得非常丰富,他先是惊愕了片刻,随后是后知后觉的恐惧,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面目狰狞着低低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每个人都在利用我,每个人都看不起我!哈哈哈哈……” 邢墨已经走远了。 他看着那道蓝色的身影,忽地狂笑着提剑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替越卢报仇!” 他飞速掠近邢墨,这样看来,他的功夫似乎确实恢复了,并且还进步了许多。 他一边奔上去,一边咆哮:“哈哈哈哈,我看你们能快活到几时!” 竹叶被劲风吹过,纷纷盘旋着落下。 鬼郎君抽出长剑,发出了心底最后的嘶吼!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那一日你为何要让我们做出抉择?你明知道懦弱的人在危急关头会毫不犹豫地放舍爱这种廉价的东西,但那也是我们这些渣滓所奢求的、弥足珍贵的东西啊!何必把这一切爱憎剖析给人看?为什么?明明我已经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了!为何你们这些强者就可以任意cao纵别人的性命,难道弱者就不配拥有性命吗!活得再卑微堕落,也是命啊!” 邢墨就近在咫尺,他愤愤地运功朝邢墨击去。 邢墨转身,回过头来静静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哀。 鬼郎君忽然想起了越卢死前的眼神,也是这样淡淡的悲哀,只是悲哀之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一口血从他口中溅了出来。 果然正如邢墨所预料的那样,那人留了一手,并没有真正地救他。 他已明显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在刹那间,灼烧般的疼痛遍布全身。 在最后关头,看了一眼浓云密布的天幕。 想起那一年,他也是在这样的风云前夜救下越卢并收他为徒,但早在开始的那一刻,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他忽然癫狂地笑了。 心中暗暗许下一个愿望,来生,不做江湖人! 随之,下一刻,血rou飞溅,他爆体而亡。 - 昨日。 叶莲灯离开了慕容府后便立刻赶往和邢墨约定的地点汇合。但在途中,她发现了慕容涵秋一直在跟踪她。 于是她故意将计就计,将慕容涵秋引到一处偏僻的山林中。 两人简单地交手了一场,慕容涵秋似乎很累,用森冷的目光看着她,但却多次欲言又止。 之后,慕容涵秋还是什么都没说,和她定下了一个约定,一日之后和她在竹林外的山脚下见面,把所有真相全部都告诉她。 所以,叶莲灯和邢墨招呼了一声后便在蒲城溜达了几圈,之后便到山脚下等慕容涵秋。 这期间,她一次也没有和邢墨见面,自从昨日那件事后,她和邢墨之间似乎无形生分了许多,或者说,她在有意地与邢墨拉开距离。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和谁见面,却也不知道邢墨一直分毫不移地在原处等着她。 而此刻,叶莲灯躺在一颗树的巨枝上。 树下,慕容涵秋来了,自下而上望着她,面色颓然。 叶莲灯从树上坐起来,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慕容涵秋冷冷看了她一眼,走近背靠着树干。 不知为何,叶莲灯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双腿垂下树枝随着微风轻晃,不知不觉思绪变得空茫起来。 慕容涵秋说话了。 “熟悉吗?” “嗯?” “八年前,你我就曾经来过这里。”慕容涵秋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也是以这样的姿势坐在这棵树上,我也是这样靠着这颗树干。” 叶莲灯心弦一晃,一时不知道慕容涵秋说的是澜炽还是她自己,便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哦,是吗?” “呵,还不明白吗?我以为出宫这么久,你好歹能想起些什么。”慕容涵秋轻哼,“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在你记忆中,那一夜你正好遇见了自尽的澜炽,并且滴水不漏地顶替了她?为什么宁绝和邢墨始终不肯亲自告诉你有关澜炽的事情?为什么我会熟悉你的剑招?” 叶莲灯停止了晃动的双腿,遥遥凝望远方,脑中飞速串联所有已知的线索。 确实,她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和澜炽的差别着实太大。澜炽冷傲而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市井流氓,路子粗野。 她猜测,邢墨很有可能是澜炽最初的心上人,但后来两人不欢而散,澜炽则嫁入高墙,在数年的朝夕相对中逐渐被感化,便与宁绝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但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