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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乾元殿传来消息,兵部尚书携乾城八百里加急军报入宫面圣,说是有紧急要事。” 乾城?昭元帝面色一变,道,“可知是何事?” 赵德胜道,“暂时不知,兵部尚书说必须亲自面见陛下,告之此事。” 闻言,昭元帝面色微变,若是佳音,兵部尚书不会闭口不言,非要亲自面见他。心中有所猜测,昭元帝当即与温良宜道别后便动身前往乾元殿。 昭元帝一行人离开后,温良宜依靠在软榻上,单手倚着下颌,若有所思。这时,思君行至身旁,轻声道,“娘娘,今日如此好的时机,娘娘为何不愿告诉陛下?” 温良宜的眸光轻轻扫向思君,面上神色淡然,安之若素。“不必急在一时,眼下边关告急,陛下忧心甚重,还是过些时日,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罢,更何况,此事少一个人知晓,便少一分风险。我宫中眼下只有你一人知晓,你可莫要说漏了嘴。” 思君心中一凛,连忙颔首,“是,娘娘。没有娘娘的允许,奴婢绝不敢泄露丝毫。” 她险些忘了,温贵妃如今看似地位崇高,宠冠六宫,手中也掌控着后宫实权。但这后宫里有多少心计深不可测之人在暗中窥视着,如蝮蛇一般潜伏着,随时有可能爆发出致命的一击,妄想着取而代之。 这看似平静了一段时日的后宫,其实暗中的波光汹涌,从未停止过。 此刻,乾元殿内。 读完兵部尚书呈上的来自乾城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后,昭元帝的脸色已是彻底沉了下来。然而此刻乾城军情危急,容不得他愤怒,立即命赵德胜传召丞相赵权与御史大夫管怀二人入宫,商议此事。 半个时辰后,赵权与管怀二人刚刚踏入议政殿内,昭元帝带着一丝强压怒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太尉大人遭受伏击生死垂危?十一万大军对阵十万宛军竟然未占到丝毫便宜?丞相大人,管大人,此事你们二人可知?” 第104章 噩耗 “回陛下,乾城八百里加急文书方才入京,臣等也是刚刚得知。”赵权拱手道,“只是不知,太尉大人在战场上向来运筹帷幄,百战百胜,此次率领十一万兵马对阵大军竟然未有胜算不说,反而遭受了伏击,此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或许其中另有隐情而乾城军报却未禀明?” 赵权身侧,管怀若有深意的眸光不经意扫了赵权一眼,一丝晦暗的深意一闪而过,随即收回眸光,朝昭元帝拱手道,“陛下,无论事情的经过如何,眼下,严尉生死不明,乾城外又有强敌环伺,乾城不可无主帅坐镇,陛下该考虑派何人尽快前往乾城担任主帅一职。” 昭元帝闻言,面色愈见深沉,隐隐还带着一丝失望。严括身为太尉,手握军权多年,让他为之忌惮,却也实实在在是大昭的顶梁柱,多年来征战沙场保卫了大昭的边疆太平。 而今次挂帅出行,未曾驱逐强敌不说,连自己也身陷险境。如今若要从朝中派人担任主帅,既要有震慑宛军的威势,同时也需具备领兵破敌之才,如此人物,一时之间若能找得出来,朝廷的军权也不会让严括掌控多年。 想及此,昭元帝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此次镇守祁州城的祁州守将展鹏之,被容修劝降的乱军首领,举世难出的军事奇才,先以一万乱军对抗朝廷的三万大军,并歼灭大半,投身朝廷后,镇守祁州,有以三万大军击退了戎狄的五万大军。 若说能够担任乾城主帅,又有能力对抗宛军的,非此人莫属。可此人投身朝廷不久,让他带兵镇守祁州城已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而破格令待了,以他乱军投诚的又刚入朝廷不久的身份,怎能当此大任? 可除了此人,昭元帝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何人能够当此大任? 沉吟片刻,昭元帝道,“二位卿家所言朕心中有数,只是放眼朝堂,又有何人能够担当乾城主帅一职?二位卿家可有人选举荐?” 赵权当即拱手道,“回陛下,老臣有一人欲向陛下推荐。”在昭元帝目光的示意下,赵权道,“此人便是此刻正守在乾城的河西大营将军边牧。” “此次太尉担任主帅,他在乾城为将,与我军而言,军中将领他一概识得,又是严括一手提拔的,自然能够震慑众将,与敌军而言,他为先锋,与敌军交过手,知道扬长避短,何况他就在乾城,听说此次的加急军报还是由他撰写的,陛下也不必忧心从朝中选取主帅一人前往乾城了,如此一举三得,岂非由他担任此行主帅最为妥当?” 话音落,管怀微不可查的朝赵权扫了一眼,惊疑不定的神情一闪而过。 边牧是谁的人满朝文武心知肚明,他赵权更是了然于心。如今严括生死未明,乾城的军权高悬不定,赵权向来视严括为敌,如此绝佳时机他不想着将主帅一职揽入麾下,竟设身处地的为朝廷着想,为严括着想,这实在不像是赵权的举动,或者,他此举另有深意? 就在管怀思索时,听闻赵权所言,昭元帝已沉了脸,道,“不行,如你所言,边牧此刻在乾城为将,此次大战他也加入其中,可他不但没有半点功绩尚且不谈,太尉大人的安全他也未曾护住,这一点便能说明他不足以胜任乾城主帅一职。” 赵权会意,不在多言,管怀却是心头微震,他猜到了赵权此举的用意。他并非举荐边牧,而是借着举荐之机刻意打压,此刻,边牧已在陛下的心中成了护主不周之人,这位太尉阵营的边将军,从此将与主帅一职绝缘。 丞相大人不愧是丞相大人!管怀不动声色的斜睨了他一眼,瞥见赵权嘴角那若有似无一闪而过的笑意,心底一寒,不露痕迹地移开眼。 这时,昭元帝的目光落在管怀身上。“管卿,你心中可有人选举荐给朕?” 管怀沉吟片刻,翛然抬首迎视昭元帝的目光,道,“臣的确有一人选,此人也有足够的能力担任主帅一职,相信他也绝不会让陛下,让满朝文武与天下百姓失望,只是不知陛下愿不愿意让老臣说出此人的名字?” 昭元帝面露疑惑之色,却在管怀之后的言语中有了些许猜测,蓦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面色微沉,正欲出口打断,管怀的声音已然宣之于口,“此人便是已故皇后之父,曾经的征西大将军,现居于淮安的一朝国公安阳泰。” 此言出,偌大的议政殿内一阵沉寂。 昭元帝的面色已有些难看,他原本想斥责管怀,可他知晓管怀所言是正确的,他也没有缘由去斥责他。 毕竟当年对不起安阳国公的是他,而非旁人,非朝廷,此次严括生死不明,乾城外强敌环伺,乾城危在旦夕,乾城的主帅人选便也尤为重要,而放眼朝中,有如此能力与威势的,只怕当真只有偏居淮安的安阳国公了。 只是……提起安阳国公,昭元帝便想起过世多年的已故皇后安阳氏,也想起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