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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将此言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你家大人。” 徐良面无表情的拱手道,“是,如此,老奴便先行告退。” “且慢,太尉大人既身体有恙,本宫这里有大补的雪参一支,劳烦管事带给你家大人,权当本宫的一点心意。”说着便吩咐高宇进入内殿取出用一个精美木盒盛装的雪参,双手奉上徐良之手。 徐良双手接过,垂首道,“多谢娘娘。” “不必,太尉大人身子安好方是重中之重。也希望管事能够告诉你家大人,本宫甚是挂念严太尉。若太尉大人身子好转,务必进宫来向本宫请安,如此本宫方能安心。” 徐良道,“劳娘娘挂念,老奴定然转告我家大人。” 文妃笑道,“高宇,送客。” 高宇颔首,随即将徐良送出了宣华殿外。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前的身影,文妃眸光陡沉,眼中闪过冷厉之色。 太尉府。 徐良归来后,将文妃所言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严括。严括听后,抬手抚了抚颌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看了一眼摆在书案上,精致的木盒被摊开而露出的雪白的人参,朝面前不远处,坐在熏炉旁的左盛道,“文氏,这是在安抚老夫?” “说是安抚,不如说是试探。”左盛拢了拢身上的棉氅,面上微凝,道,“文妃娘娘,估计是察觉到大人对她的态度,产生了疑心,想以此来试探大人。大人今日的举动,或许,正好印证了她的猜想。大人,不得不防。” “猜到又如何?”严括道,“她能拿老夫如何?就如先生所说,没有老夫的帮助,她文氏今日的地位不会如此稳当,可他们偏偏太不知好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当真以为老夫只能支持六皇子?” “如今,老夫正好让他们瞧瞧,舍了老夫的助力,他们能走到哪一步?文氏,是否还能如此嚣张!”严括将书案上装着雪参的木盒往前一挪,道,“这枚雪参,老夫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送给先生,先生请务必收下。” 左盛连连摆手,道,“不可,这是文妃娘娘送给大人之物,无比贵重,在下决不能收。” “正因为是她送的,老夫更不愿收下。”严括道,“更何况,老夫家大业大,怎会在乎区区一支雪参。先生则不同,先生与我而言可是极为重要的,先生的身体调理得当,便能更好的为老夫出谋划策,对老夫而言何尝不是益事?” 左盛沉默片刻,笑道,“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严括满意一笑。 翌日,或许是神佛有灵,寒冬腊月的西京,天气竟是出奇的好。 京城西郊的白云山山腰处,坐落在此的清明寺内,因为一年一次的庙会,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人声鼎沸,平日里向来冷清的清明寺,今日却是热闹非常。 辰时,寺内便聚集了诸多香客,念经,烧香,祈福。焚香的青烟缭绕而上,诵经的声音深厚而悠远,大殿内,香客们对漫天神佛屈膝叩拜,端的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于此同时,位于山腹的寺庙后门处,停下了两架样式简单不起眼的轿撵。轿撵的门帘被轿夫掀开,严括与左盛依次自轿撵内迈步而出,露出了身形。 一直守候在此的一名僧人见到严括后,当即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严太尉?” 严括双手合十,点头道,“正是老夫。” 僧人当即道,“严施主,禅房已备好,请随小僧前来。” 严括侧头与左盛对视一眼,见左盛微微颔首后,当即抬脚跟上僧人的步伐。一行人沿着后门鱼贯而入,穿过长廊,进入后院的一间禅房,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道身形矫捷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躲在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窥视着这一行人。 僧人将严括与左盛领进禅房内,便退了出来,随行的侍从守在门前,漫无表情的长身伫立。 禅房内,只有墙角的一张软榻和房中央的一方四四方方的楠木矮桌,房内的东南角点着檀香,熏烟袅袅,散发出的淳淳香气让人心灵涤荡,心境空远。 房外隐约传来寺内僧众们的诵经声,严括与左盛坐于矮桌一方,听着悠远的诵经声,忽而觉得心境无比开阔。寺庙,的确是一个会让人忘记尘忧的好地方。 良久,禅房门被敲响,随即打开,容修与子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脱下厚重的氅帽,容修的目光在严括身上停留片刻,转而移向左盛,停顿片刻便立即转移至严括身上,与之对视片刻,道,“让二位久等,是容修失礼了。” 严括的目光落在容修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深深打量了一眼,见容修开口后,方缓缓起身,朝容修拱身道,“老臣严括,见过太子殿下。” 左盛跟随严括的举动,朝容修躬身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太尉大人不必多礼。”容修连忙上前,绕过矮桌扶住严括道,“出门在外,不必计较这些礼节的。”说完又望向左盛,道,“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我的幕僚,左盛左先生。”严括说着,不经意扫了一眼容修身后的子砚。 容修随即向左盛拱手,“左先生。” 左盛连忙回礼,“太子殿下,草民不敢当此大礼。” “无妨。”容修道。 子砚见到严括扫过来的目光心里登时一惊,躬身道,“奴才子砚见过严大人。” 严括这才满意点头,在容修的示意下落座于矮桌前。容修与左盛相继落座。容修坐于严括的正对面,左盛坐在严括的下首,子砚则非常有眼力劲的悄悄立在了容修身侧,将见到严括时的惊诧埋进心底,敛目凝神,一言不发。 落座后,左盛将房内提前煮好的茶水一人倒了一盏,移至各人身前。容修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盏,缓缓开口,因为气力不足的声音,带着一丝如玉的温软。 “本宫起初收到大人的消息时,说实话,是吃了一惊的,因为本宫若是不曾记错,记忆中似乎并未与大人有过来往,此次却突然收到大人传来的消息,不知太尉大人此番寻容修前来,所为何事?” 严括仪态威赫的面容面无表情,抬眼看了一眼容修后,沉声道,“太子殿下既然直爽,老臣也不多费口舌,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容修颔首,“本宫洗耳恭听。” 严括道,“不知太子殿下,对那个位置。”严括抬手往上指了指,道,“有何所想?” 容修抬眸,看了严括一眼,眸中的审视之色,毫不遮掩的落入严括的眼中,沉默片刻,道,“大人说笑了,三弟的政绩颇佳,在朝中名望亦是极高,六弟身后有文娘娘护佑,听闻,朝中支持他的大臣亦不在少数。” 容修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严括,道,“他们二人皆有不可言说的长处,本宫一介病躯,如何敢对那个位置有非分之想,大人莫不是想打趣本宫?” “老臣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在这山中寺庙里打趣太子殿下。”严括面容不变,身上属于太尉的威严之势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