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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年的雄心壮志了吗?陛下,因为忻儿的缘故,我们一别多年,这样的错误,还要再次发生吗?还有忻儿,我们的孩子,死得冤枉,陛下您也不想查清楚吗?” 望着温良宜饱含无数情绪的,澄亮的明眸,昭元帝心潮翻江倒海久久未语。 不错,这个朝堂虽然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的臣子们也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个结党营私,专权夺利。可这个天下,依旧是他容氏的天下,他昭元帝,依旧是这个皇朝的唯一君主。 天下万民,奉他为帝,他便是真正的帝王。 臣子势大又如何,这个迄今已两百余年的皇朝,也不是轻易便可撼动的。容氏的天下,必然是属于容氏的,属于朝廷的,属于天下万民的。 昭元帝眸光颤动,久久不发一言。 温良宜一直静静注视着昭元帝,用一种隐忍的,充满希冀的目光, 半晌,昭元帝心中似乎已有所定,浑浊的双目凝视着温良宜,道,“温儿,若朕说,朕想做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直指天下的昭元帝,你可愿陪朕一起走下去?” 温良宜沉默片刻,忽然诞出一个温柔如水却灿烂如光的笑容,微微颔首,“只要陛下不嫌弃妾身,妾身会一直,站在陛下的身边。” “好——好——好——”因为心情激荡,昭元帝一时按捺不住心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半晌才平复心境,想到眼前严峻的局势,道,“只是,要委屈你了,温儿,你可受得住?” “陛下,妾身受得住,这两年来,妾身不都这样过来了吗?冷宫很好,妾身很自由,也不会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妾身。”温良宜道,“只是妾身更心疼陛下,无数人盯着陛下您,陛下,您可以忍耐吗?” “你放心,为了天下,为了你,朕必然可以。”一字一句,缓缓出口,掷地有声。昭元帝道,“温儿,你的名分朕暂时不能恢复,但是朕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你等着朕,朕会还你,一个清净的后宫,一个平定的天下 。” “妾身会等着陛下。”温良宜言辞铮铮道。 两人又私语片刻后,赵德胜将温良宜送离了此地,返回后,昭元帝将赵德胜唤进殿内,沉声道,“朕的汤药,是何人熬制,何人专送的?” 赵德胜躬身道,“回陛下,是由太医院的院士专门熬制,御前侍奉的石林专送,路上不得经由他手。” “太医院的院士?何人?还有御前的那个侍人,你可查过他的底细?” 赵德胜道,“回陛下,太医院的院士是去岁新晋的,名为郑德,引进之人乃文公伯。至于御前侍奉的石林,他是安化石首人,五年前入宫。”赵德胜顿了顿,抬头不经意打量了一眼昭元帝的脸色后,继续道,“他入宫第一年时,是在宣华殿内侍奉的。” 昭元帝脸色蓦然一沉,“看来,朕还没死,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朕的皇位,妄想坐上这帝王之位,好大的胆子!” “陛下。”赵德胜道,“您若继续缠绵病榻,这些人,只怕会更加猖狂。” “朕当然要继续缠绵病榻,否则,又怎能遂了他们的心思?”昭元帝斜睨了赵德胜一眼,道,“朕的后宫,一个个都盼着朕死,朝堂之上,忠心的朝臣也没几个,既然都把朕当做病猫,朕便要让他们看看,这个天下是谁的天下,谁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 沉吟片刻,昭元帝道,“明日深夜,你去一趟管公府,给管怀带去一句话:风云谲动,暗波频起,昭元初年,管卿答应朕的承诺,可还记得?” 赵德胜拱手道,“老奴遵命。” 这一夜,看似平静的皇宫内波澜乍起,少数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此同时,淮安的安阳国公府,书房内亦是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容修与安阳国公在书房内过了一夜,商讨了不少关于即将到来的,所要面对的诸事细节,对于可能会发生的变故演变各种应对之策。 最后,商讨结束时,容修道,“修还有一件事,需要外祖父帮我解决。” 安阳国公道,“何事?” “一个身份。”容修道,“一个至关重要的身份。修需要这个身份从淮安起,不露痕迹的迁入京城,并且任何人都不能查出来。” 安阳国公疑惑地望着容修,容修却不在多言,而是将一张纸张挪至安阳国公身前,道,“身份来历,皆如纸上所言。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来西京之前,见过先生一面,先生托我给外祖父带一句话。” 容修望着安阳国公,缓缓道,“一别多年,老朽甚是想念。” 安阳国公顿了片刻,蓦然一笑,道,“这个左盛啊,竟是一点都没变。” 容修但笑不语。 卯时初刻,天幕深沉,寒风呼啸,一匹快马自安阳国公府大门前出,以疾风之势奔向通往西京的官道之上。 沐青坐在马背前方,冷冽的寒风如冰刀一般割在他的脸上,尚存的一丝睡意瞬间被风吹云散,整个人如醍醐灌顶,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一不小心靠在背后冷硬而挺实的身躯上,想起背后之人的身份与两人之间的鸿沟后,他的心神又是一颤,心惊胆战的将自己冻得发抖的身躯挺回来。 太子殿下,应该不会处置他吧? 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沐青不得不打起精神正视前方,以牺牲小我的精神尽量挺直身躯,为容修最大可能地遮挡住会割在他身上的凌冽之势滔滔不绝的森寒冰刀。 容修察觉出身前之人的细微动作,也感觉到身前之人的心不在焉,沉吟稍许,他视线落于沐青的裹着沿帽的棉氅上,双臂一展,将沐青贴入怀中,轻声道,“不必如此。” 沐青一惊,挣扎着要从容修的怀里退出来,惊声道,“殿……公子,不可如此!” “为何?”容修轻笑一声,道,“如此不是更加暖和?沐青,还是说你不愿听从我的命令?” 沐青沉默片刻,忽然道,“公子,难道不在意我的身子……并非内侍?” “我为何要在意?”容修声音如玉如风,明明是轻缓的,在这两侧寒风呼啸之际却一丝不落的传入了沐青的耳中,清晰可闻。“我容修需要的,是可以与我并肩相伴,踏入这场铁血征程的心腹,知己,并非只是内侍。” 他缓声道,“我的身边,从不缺内侍!” 沐青微微一怔,心神有一瞬间的惶惑,他侧过头,缓缓道,“殿下为何愿意相信我?” 容修看了他一眼,忽而望向远方天际之处依稀从天幕之上泻下的一缕晨光,道,“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沐青,以你的心智,绝非池中之物,而你的心中,有正义,有情义。眼下的朝局,专权与腐败并驾齐驱,缺少的便是你这样的人,若你都不能信,我还能信谁?” 沐青心神微颤,沉默片刻道,“沐青——多谢太子殿下。” 容修唇角微微勾起,片刻后淡淡道,“下不为例。” 沐青颔首,“是,公子。” 两人默契般的不在言语,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