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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往年更甚,来得也早,太子的身子扛不住,去行宫不过是早晚的事。但是晚一日,太子的身子便更差一些,所以不可在拖。” 赵德胜道,“老奴知晓了,老奴会向皇上禀明此事。” 赵德胜在东宫内又待了些许时辰,确认太子的身子渐渐好转后,返回了乾元殿,向昭元帝转述太医刘筠的话。 昭元帝闻言,沉默片刻,道,“传朕的旨意,命太子明日一早便迁往行宫,东宫人员一律随行,太医院刘筠同去,金羽营随行保驾。切记,太子的身子极为重要,万不可有丝毫懈怠。” “奴才遵旨。” 于是,赵德胜在半个时辰后再次降临东宫,同来的,还有被他牢记的昭元帝的口谕。 翌日清晨,东宫上下一片喧腾。 东宫内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全部打点行装准备前往行宫。 尚在病榻上的容修被沐青侍候着喝完汤药后,又在子砚子涵二人的侍奉下裹上厚重的棉氅,将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确认除却脸孔外没有其他的地方会受到寒风的侵蚀后,这才将他扶上精工细琢的东宫架撵上。 而后,他们各自收拾好自己需要的物事,打包带上,一同登上架撵,坐在马车前沿,在金羽营的随驾下,浩荡地出了皇宫,前往坐落在京城西郊的一处刻意修建在半山腰上,因地势原因四季如春的皇家行宫。 队伍出了皇宫后,沐青想到了一事,朝坐在他身边的子砚问,“太子每年,都要去往行宫吗?” 子砚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太子每年寒冬之际都会在行宫住上一段时日,此事皇宫内人人皆知,你难道不知?” 沐青心中一惊,眼神不变,道,“我一直都呆在冷宫,对冷宫外的事晓得不多。” 子砚这才想起沐青曾经是千禧殿侍候的奴才,道,“哦,我差点忘了,现在你该知了。太子每年寒冬都会在西郊的行宫住上一阵,那里地势奇特,山腹中有温泉,所以四季如春,是个景致很好的地方,你去了就知晓了。” 沐青点头,不再多言。想起宫中孤立无援的温贵妃,心口始终悬着,不肯放松。 队伍出了京城,放眼望去满是残枝落叶的荒郊后,架撵左侧的车帘被撩了起来。 原本应是身子困倦眼神黯淡的容修此刻望着车外,面色依旧苍白的他眸光如星空夜幕,清明而深邃。 第36章 行宫 一夜过后,伴随着一阵晨雾的悄然浮动,东宫太子离宫的消息传开后,看似平静的皇宫下实则暗流涌动,且愈见汹涌。 宣华殿。 此刻,高宇将昨夜之事禀告文妃,文妃听后,一掌拍在了她身下所坐的鎏金纹凤案宣木椅的扶栏上,怀中的猫被她惊得瞬间跳开,她脸色阴沉,道,“失手了?” 高宇垂首道,“是。昨夜突发变故,太子病重,惊动了整个东宫,也影响了我们下手的时机。现下,李氏与太子一同离宫,已无法在动手。” “该死的病秧子。”文妃咒骂一声,眼中的凉薄与狠毒之意毫不遮掩。“无妨,不就是去行宫里住上一段时日吗,年前总是要回的,届时伺机下手,总之,决不能让李氏在宫里活下去。” 高宇恭声道,“是。” “还有那个太子,病怏怏的却始终苟延残喘的活着,”文妃眼神阴鹜,她直觉隐隐哪里有些不对劲,冷声道,“他每次出事,总能出现一些变故。这个太子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他活着始终是个变故,下次若归,找个机会,将他也解决了,万万不能让人看出来。” 高宇眼神微变,沉默片刻,道,“奴才遵命。” 相较于宣华殿的气氛冷凝,瑾和宫内倒是一片从容祥和。 晋妃晨起梳妆,贴身侍婢红鸾一边为晋妃篦着三千青丝,一边道,“娘娘,凌晨时分东宫的彩墨前来,说是东宫一干人等全部随太子前往东宫。现下应是已经离宫了。” 晋妃面上的表情没有因红鸾的话语发生丝毫波动,上善若水,淡定从容。“此事一大早便传遍整个后宫,我已知晓。” “是,娘娘。不过彩墨说,太子的病情危重,瞧那情形,怕是活不长久了。” “太子往年前往的行宫的时日总要晚一些,今年这形势,看来真的是不中用了。”晋妃静默片刻,道,“看来,宫里的局势即将大变。现在什么时辰了?” 红鸾道,“辰时初刻。” “稍后差人去寻三皇子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找他。” 红鸾垂首,“是。” 巳时三刻,三皇子容景的身影出现在了瑾和宫。 “儿臣见过母妃。” “你来了。”晋妃雍容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柔和的笑意,遣退身边之人后,朝容景招了招手,道,“过来,这里坐。” 容景遂上前,坐在了与晋妃相邻的榻上,道,“母亲寻我何事?” “今晨可去向你父皇请过安?” 容景点头,“刚从乾元殿那边过来,母妃,父皇的脸色今日瞧着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竟有这事?”晋妃蹙了蹙眉,心中生出一丝疑窦。“太子出宫的事,你可知晓?” “当然。虽然我进宫的时候没有遇上,不过听那些奴才说,阵仗倒是大得很。”容景笑了笑,只是眼中的讥讽之色让他面上的笑容多了一分刺眼。“我这缠绵病榻多年的二哥,身子似乎比从前更差了。看他那病怏怏的情势,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晋妃看了看容景,忽然道,“景儿,你觉得你父皇对太子的感情如何?” 容景沉吟片刻,“不过如此罢了。早些年父皇对二哥还有所宠爱,可二哥身子太差,性情也渐渐孤僻,极少去向父皇请安,父皇对二哥的舐犊之情,便也渐渐淡了许多。母妃为何如此问?” “即便他们父子二人感情不好,可骤然听到太子病情加重,你认为你父皇该是何种反应?” 容景疑惑了看了一眼晋妃,看出她眼神之中的深意后,心底隐隐有了一丝猜测,“母妃认为,此中另有玄机?” 晋妃摇了摇头,道,“我暂且只是生疑。你父皇与东宫一向病体缠身,如今东宫病势加重是情理之中,可你父皇的反应似乎就不同了。不论是大喜大悲,亦或是没有情绪波动,竟然精神见好?你应该听说过一个词……”晋妃的眸光深深看了一眼容景,声音轻缓道,“回光返照。” 容景心中一震。“母妃!” “或许是我多想,但是你父皇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不知的。”晋妃道,“无论我的猜想是否成真,我心中有一个直觉,宫中的形势即将大变,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母妃是指父皇……命不久矣?”容景心中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些忐忑不安,一想到能够将那个被天下人觊觎的至尊之位掌控在自己手中,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紧张与兴奋之感。 “一旦你父皇夢逝,文妃一党必将图谋篡位,我不知他们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