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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宋安点头,“下官在。” 段鸿道,“从今日起,本官命你为太守府长使。掌管太守府庶务,本官初来此地,多有不熟,劳烦长使相助,多加指教。” 宋安垂首,“定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段鸿目光落在田岑的尸身上,道,“将他的尸首,连同罪证,左丞樊渠,一同押入京城,交由刑部发落。另外,将他身死的消息,立刻传入京城。” 宋安道,“是。” 子时,乌云蔽月,夜深人静。 牢房内,沐青蜷缩在角落,打着轻酣,睡得深沉。另一角落,展鹏之双耳微动,睁开双眼,黑暗之中,他双眸如炬,深邃幽亮。 牢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杂乱无章,听那脚步声,人数却不少。 展鹏之张口欲唤醒段鸿,下一刻,数道火光出现在牢房外,火光之下,站着五名狱卒,为首的,正是那白日与沐青解下嫌隙的胖狱卒李志。 此刻,李志就立在牢房外,轻蔑的瞧着牢房内的展鹏之与沐青,嘴角邪笑,目露阴毒之色。“打开牢房,将那姓展的制住,给我把那个小兔崽子抓出来。” 身后的四名狱卒立刻动身,将牢门打开后,其中三人直奔展鹏之,将其压制住。另一名狱卒走向角落,将被吵醒的沐青一把抓住,朝牢房门口拖曳过来。 沐青方醒,就被一名身高力壮的狱卒制住,他身形瘦弱,毫无反抗之力,稍顷,便被那人拽到了牢门前。李志肥硕丑陋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冷笑道,“小兔崽子,胆敢戏弄你老子,信不信,老子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沐青眼睛瞅见被三人合力压制住仍挣扎不止的展鹏之,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嗤笑道,“我老子?我老子早死了,不知阎王爷发了什么善心,竟然把您给放出来了!” 一名狱卒咧嘴噗呲一笑,察觉气氛不对,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李志大怒,扬手就在沐青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好你个臭小子,看来让你死还是便宜你了,你放心,我还有法子,能让你生不如死。” 沐青脸色不变,只冷冷盯着李志。 李志毫不在意,眼神落在沐青的脸上,仔细打量片刻,道,“底子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小兔崽子,侍候男人也是一份好活计,到时候得了好,可别忘了你老子我。”说完,李志一挥手,“带走!” 几名狱卒从牢房里退出来,锁上牢门,带着沐青,趾高气昂的大步离开。 牢房内,展鹏之望着离去的一行人,猛地一拳捶在墙壁之上,那方寸之地,悄然龟裂。 牢房外,李志一行人将沐青带出大牢外时,一名狱卒匆匆而来,凑到李志耳边小声道,“不好了,咱们邑阳城的新任太守来了。他杀了长使大人,还命人封了多家赌坊与妓院,这会儿正往咱这里赶呢!” 李志大惊失色。 他是田岑的人,全靠田岑的关系在这里做了牢头,如今田岑死了,这位新太守定然不会放过他。 李志沉思片刻,回头瞪了沐青一眼,“咱们不能在此久留,这个小兔崽子也不能送君子坊,该怎么处置他,大家想个法子。” “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李志蹙眉,显然不愿意就这么便宜了沐青。 这时,一名狱卒上前,凑到他耳边轻声言语。 李志听罢,目光阴测测盯着沐青,满意笑了。“不错,就这么办,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就送过去。”说完,李志伸手在沐青脸上拧了一把,道,“小兔崽子,我给你挑的可是一个极好的地方,到时候富贵了,可千万别忘了老子。” 沐青嗤笑,“放心,别说富贵,就是做鬼,我也绝不会忘记你,我还得向你讨教讨教怎么贿赂阎王爷呢。” 李志一怒,道,“把他给老子带走。” 卯时,天色微亮,城门大开。 西城门前,萧瑟秋风中,一辆载着数名青稚少年的马车,在两名车夫的驭使下,朝蜿蜒曲折而不可预测的茫茫前路,蹒跚前行,一步一步,行进那天地交接的最后一抹昏暗之中…… 于此同时,段鸿派人前往邑阳城大牢,将多名贪赃枉法,狼狈为jian的狱吏捉拿下狱,首当其冲的,便是那逃离而被捉拿归案的李志一干人等。 这一天,邑阳城的百姓敲锣打鼓,欢声震天。他们知道,邑阳城阴霾笼罩的天,终于要变了。 第4章 阉割 京城,相府。 赵权看着手中信件,脸色铁青。阅览完毕,随手将信件递给沈泽,道,“你仔细瞧瞧罢。好一个左乘,心机了得啊!严括此行,可真是找对了人。这位左先生,当真是一位劲敌!” “不错,轻描淡写之间就抹去我们埋藏多年的暗棋,此人决不可小觑!”沈泽接过书信,仔细阅览,片刻抬头,眸中有一丝惊色。“这位新任的太守大人,看来我们也小觑了。手段凌厉,行事果决,上任仅仅一日,竟将我们的势力尽皆消除,将邑阳城不费吹灰之力收入囊中,这等手腕,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赵权道,“能在大理寺少卿这种没有半点功绩的位置坐上数年,而不出丝毫差错,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让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拿捏,此人,绝不简单。沈先生,看来这一回我们都看走眼了。如今,邑阳已被他握在手中,不到必胜之时,无法动他。邑阳山高水远,我们鞭长莫及,暂时也不必动他。” 言罢,赵权蹙眉。“眼下,最教老夫担心的是那位左乘先生。此人看事透彻,知人善任,布局精密,行事严谨。我仅一招,他却让我溃退数步,这种经世之才落入严括之手,不仅仅是如虎添翼,更似猛兽生智,后患无穷啊。此人,必将是我的心头大患。” 沈泽放下手中信件,凝眉沉思,道,“大人,不如咱们趁机除去此人。” 赵权摇头,“不可,太尉府防御甚严,以左乘之才,严括定以重兵护之。我们若派人去了,乃是自投罗网。” 沈泽沉思片刻,又道,“既然强攻不成,咱们不如内破。” 赵权颔首淡笑,“沈先生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说着,赵权从书案上堆起的小山一般高的折子上方取出一本折子,递给沈泽,道,“这是河西都尉发来的折子,先生请看。” 沈泽接过,摊开细看片刻,抚须道,“严括虽军权在手,可军中并非铁桶,还是有机可乘的。” “不错。”赵权道,“咱们得想个法子,徐徐图之。” “新任太守段鸿那边?他风头太盛,与我们不利。” 赵权摆手,“无妨。找个言辞犀利的言官参他一本,最不济,功劳至少折半。” 沈泽淡笑,“大人英明。” 两日后,凌晨时分,城门大开。 一辆马车满载风霜,由两名马夫驾驶着进入城中。沉重的车轱辘穿过还未从黑暗中苏醒过来的寂静无人的街道,一路东进,直到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