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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她就嫁不出去了。 若嫁不出去,饶是翁主又如何?留在府中的女郎不过是个笑话,更何况,谢映棠素来性子好,加之府上许多人都在传此事,她们就算是当面说这事,也不怕谢映棠发怒。 谢映棠抬手喝了一口热茶,将嗓子润好,才起身走向屋中,将窗子打开透气,再将披散的头发重新挽起,略施粉黛,整个人便入脱胎换骨一般,五官都鲜亮起来。 她定定地看了看镜中的小美人,唇角蓦地一弯,起身走到门口守着的婢女身边,淡淡问道:“方才说话的那些人,你可认识?” 那婢女迟疑道:“我……认识。” 谢映棠点了点头,吩咐道:“把人都给我抓来,绑在院中,我要亲自教训。” 那婢子迟疑着,不敢去抓人,谢映棠冷冷道:“不去?要我也治你个包庇之罪?” 那婢子从未见过谢映棠如此冷酷的神情,吓得一抖,忙招呼旁的仆人跑去抓人了。 谢映棠拿了屋内悬在画壁边的马鞭,坐在院中抚着鞭柄,等那群胆敢犯上的婢女都被捆缚过来,才慢慢起身,蹲在其中一人面前,拿鞭柄抵着她的脸颊,微笑道:“方才是怎么编排我的,再说一遍?” 那婢女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求饶道:“我错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再也不敢了,翁主饶了我吧!” 谢映棠笑着叹息道:“我让你再说一遍,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她拍了拍那人的脸颊,在她们惊慌的注视下慢慢起身,拉了拉手上马鞭,忽然抬手狠狠一挥! “啊——” 那婢女惨呼一声,身子一抖,谢映棠眯了眯眼,冷笑道:“叫的太难听了,给我堵上她的嘴。” 一边的仆人忙上前,将一团布料塞入她口中。 谢映棠满意一笑,又是一鞭狠狠抽了下去。 她下手毫不留情,一鞭下去必然皮开rou绽,一丝一毫也不像病弱之人。 谢映棠手握长鞭站在院中,一双漆黑的眸子越发湛亮,而一边侍立的家仆都看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 谢映棠打累了,便将鞭子递给了别人代打,自己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喝茶观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婢子都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额上全是冷汗。 谢映棠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她们身上的伤痕,似看着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待看够了,才抬了抬手,命人将她们抬下去,随口问道:“这是谁手底下的人?” 先前负责抓人的婢子忙答道:“有两人是赵夫人身边的下人,旁的都是打杂的下人。” 谢映棠动作微微一滞,垂下长睫,心中暗自冷笑。 不知谁那么自不量力,这便想四处散播谣言对付她。 从前她在府中,人人对她都尊敬万分,她也以为旁人对她没有丝毫恶意,如今才大病一场,便看出了人心险恶。 那几个婢子浑身是血地被拖了出去,才到门口,便撞到刚刚过来探望meimei的谢映舒。 谢映舒还穿着深红官服,广袖淡垂,整个人都衬得气势不凡,看见那几个婢子倒皱了皱眉,转头与身边的成静对视一眼。 成静也有些惊讶。 两人一同进了院子,便看见谢映棠坐在院里饮茶,一抬眼瞧见他们,便笑着唤道:“阿兄!成大人!你们来啦。” 谢映舒看她脸色红润,心下担忧便被暂且压下,淡淡问道:“方才那人,是你打的?” 谢映棠一撇小嘴,嗔怒道:“她们私下里把我编排得可难听了,我不杀鸡儆猴,往日府上便没我的立足之地了。”她顿了顿,状似无意般瞟了一眼成静,补充道:“她们还说我日后都嫁不出去了。” 成静恰好对上她瞟过来的眼神,“……” 谢映舒屈指敲她脑袋,低叱道:“胡言乱语!谁敢让你待不下去?” 谢映棠抬手捂住额头,仰头冲谢映舒嘻嘻一笑。 谢映舒看她精神大好,显然又是一副蓄势待发、马上就要开始闹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素来声色冷淡,不太喜欢笑,如此一笑便是外界传言中风姿无双的谢三郎了。谢映棠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趁机求他道:“好阿兄,我在这府里闷久了,你让我出去玩罢?” 谢映舒抽回袖子,沉吟须臾,转头对成静道:“定初带她出去瞧瞧热闹?” 谢映棠惊呆了,破天荒的,她阿兄居然主动让成静陪她玩儿,她眨着一对晶亮的眼睛,期待地瞅着眼前的两位男子。 成静算了算手上还有几道圣旨没宣,微微一笑,“这热闹可不是一般人敢瞧的。” 谢映棠:??? 成府的马车就停在谢府门前。 谢映棠随成静跨出大门,子韶见成静身后还跟着一白裙黑发的少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谢映棠,表情不由得有几分古怪。 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郎君接近过女人,喜欢的竟是这种类型吗? 谢映棠察觉出子韶在看她,转过头去,朝他扬唇一笑。 成大人身边的人也应讨好才是。 子韶表情尴尬,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谢映棠被侍女扶着走向马车,她这才注意到,马车后站着许多持刀官兵。 看服饰,应是廷尉府的人。 她眉心一跳,转头看向成静,“这是……” 成静微微一笑,“去抄家。” 谢映棠:“……” 他语气淡得像是在说“去吃饭”,谢映棠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成静低头看着她,唇边那点带笑的弧度此刻并不显得他很温柔,反而显出几分好整以暇的感觉来。她一时没忍住,又问道:“陛下让大人做中书舍人,不怕你得罪人吗?” 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嗓音沉沉,“但凡做官,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讲究?” 她想想也是,又好好地打量了他一下,她实在有些想不透,此刻看起来这样温润闲适的成静,去抄人的家又是什么样子。 谢映棠没有再耽误时间,转身就上了马车,马车内垫着毛茸茸的狐皮毯子,座椅是用特殊的棉质布料裹上的,坐上去又软又舒服,两边车壁上还贴着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小木盘,座椅下面亦有几个小暗格。 谢映棠甚少见这般内设,坐下了就没安分过,成静按动座椅旁一处机关,那小木盘便落了下来,平放在谢映棠身边。 成静将暗格里的茶盏拿出,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他一开一关的动作间,谢映棠已看清楚了,那暗格虽小,里面的构造却别有洞天。 她接过茶水,低头淡抿一口,竟是热的。 这还能保温? 她眼睛一亮,抬眼灼灼地看着成静。 成静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这是我偶然识得的一位木匠亲自设计,我见他设计得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