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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我早他娘的拿剑把你串起来,架炉子上烤了吃了!岂能跟你废话这么多年?!” 骆大侠两股战战,委屈到哭出声:“娘子……” “哭什么哭,憋回去!”邱女侠吼他。 “嗷呜嗷呜,嗷呜呜……”骆大侠不光哭,还学狼嚎。 外面听墙根的三个小孩乐得直笑。骆大侠更伤心了,扭头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哭吗?再笑当心我打你们屁股!” * 踏雪是一匹额间有红色胎毛的纯白千里马,它脚步轻盈,温顺安静,正适合骆秋这样没多少骑马经验的人驾驭。 行了五六里路,白马之后又多一匹毛色不那么纯净的白马。 白羽飞拍马追上来:“我同你一道去。” “好啊。”骆秋早知道他会来。 从长安到梁州,路途遥远。行到晌午,骆秋停下来稍作休整,果然他刚摸进包袱,白羽飞就厚着脸皮凑过来。 骆秋掏出两盒栗子酥,懒洋洋道:“白公子不会是什么都没带,预备蹭吃蹭喝吧?” 两人相处多日熟悉后,白羽飞在他面前越来越放得开,笑嘻嘻抢过一盒道:“知我者,骆秋也!” “你……” 金色阳光从高高的芦草穗间洒落,镀得削肩长腿的年轻男子灿然放光。水鸟扑打翅膀,叫着划过低空。骆秋拆开盒子,看着浸染在金光里的白羽飞,觉得今天的栗子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味。 吃完两人又赶了半天路。 弦月升起,马步渐慢。两匹白马跑了一天,由相互好奇、试探,到开始熟悉、信任,关系不知不觉拉近许多——正如他们各自的主人。 走到最后一家客栈,两人决定投宿。 “二位客官,住店?”打盹的伙计见来人,立刻有了精神。 骆秋揣手点头。 白羽飞在他后面按着腰上的剑,仔细环顾四周。他做暗卫多年,通常都是在隐蔽处探看环境和人员。表现的如此明显,大半是故意做给那些别有居心的人看的。出门在外,有些麻烦能免则免。 伙计:“客房给您二位开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白羽飞斩钉截铁道。 骆秋默默盯他。 伙计取了块木牌,“上房一间!” “可以吗?”拿着木牌,踩上楼梯白羽飞才虚情假意的征求骆秋的意见。 骆秋懒得理他。 “骆公子,你出门少,可能不清楚行走江湖的一些规矩。虽然我保护你一个,完全不成问题,但江湖险恶,卑鄙小人的计策层出不穷。为保险起见,我们同居一室更为妥帖。骆公子无须烦恼,我睡觉老实,没有打呼磨牙踢被等恶习。”白羽飞推开房门。 一脚迈进房里的骆秋诧异道:“你打呼磨牙踢被与我何干?” 拴好门闩,白羽飞羞涩道:“同床共枕,自然相干。” “……”拎起茶壶,又重重搁下,骆秋拧眉,“白公子,我身子虚,不能睡地上。” 骆秋的反应,在白羽飞意料之中,“巧了,我最喜欢睡地上,越是硬邦邦的地,我越喜欢!骆公子,你我可谓是天造地设,绝顶相配的一对啊!”说完他自己笑了几声。 简短的洗漱后,骆秋吹灭蜡烛,躺到床里,背对着白羽飞。白羽飞则裹在三床棉被里,枕着手臂,对着月光下骆秋映在墙上的影子发呆。 天亮后,两人吃完早饭继续赶路。 第三天傍晚,终于无雨无雪的顺利抵达梁州城。冷家军都认识白羽飞,即刻带他们去见了冷倾衣。 “你来了。” 冷倾衣似乎平常的三个字,让骆秋瞬时红了眼睛。 多少年来,冷倾衣与他几乎是水火不容之势,能令冷倾衣有这般态度,可见陆子游的情况有多不乐观……思至此,骆秋喉咙里千言万语堵住说不出,汇成一句:“我要见他。” 院子小且刻意保持安静,外头的动静,病榻上的陆子游差不多都听进耳朵里了。等房门从外面被拉开,他就迫不及待喊道:“骆秋。” 房门口颀长的身形一顿,僵硬的立了会儿,才步入阴影里。 “卿云?”陆子游看不清是谁,却直觉的知道是谁。 之后另一个迟疑的,紧张的,充满忐忑的身影,走近。 陆子游扬起唇角:“骆秋。”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快乐~~ 这章评论就送红包哦~快来评论呀~ ps:红包到明晚截止。 么么哒! 第25章 带我回家 【25-我们回家】 这三天来,陆子游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尽管冷倾衣不计代价,毫无节制地运用最纯净的内力为他排毒、续脉,但毒入骨髓,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他也无力回天。 “我终究是个凡人……”冷倾衣面容难掩憔悴之色,“没有办法从老天手里将你夺回来,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子游,无论天上地下,我都会陪着你,你不要怕。” 起初第一天,陆子游会因为伤口疼痛,而忍不住低低呻|吟。但他一叫,冷倾衣就跟着焦急,急到手足无措就趴在床头,挨着他掉眼泪。于是陆子游不敢再轻易出声,痛便在被底偷偷死死抓被角,脸上却挤出笑来。 痛到实在不能忍时,他便找借口支开他。 “卿云,我想吃长安街西头老庙的素面。” “我叫人去……” “不,要你去。” 冷倾衣沉默须臾,柔声道:“你知道长安离这有多远吗?来回五六日。陆子游,你告诉我,到时我回来还能见到你吗?” “是太远了。”陆子游凄然地笑笑,“亲手为我做一碗面吧,大将军?” “好!”颤音抖动,冷倾衣扶着床柱缓缓起身。身心俱疲,他眼睑下方已然熬得通红,然而这红,被雪白的肤色衬得反添几分妖冶。 陆子游自言自语般:“……我家卿云,如何都好看。” 无数咸苦泪水倒流进心肠,冷倾衣一步一步,像是要在陆子游这间房里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拉开门,一刹那,阳光刺目,恍若隔世。一生统共没进过几次厨房的冷倾衣,却选择从揉面开始做起。 此生第一次做面,怕也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 盛了半盆面粉,冷倾衣束起衣袖,跟着厨娘加水和面,然后重复揉捏,直至面团成型……他面色沉静,每个动作稳妥细致,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揉好后,厨娘体贴道:“需醒面片刻,将军可先去看看陆公子,时间到了,我会去叫您。” 冷倾衣颔首,悄无声息步出厨房,走向陆子游的卧房。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立在窗外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 压抑的低吟,时断时续,房内的陆子游痛不欲生,接连倒抽几口凉气。望着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