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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壶。 冷倾衣就势把他抱入怀里,酒壶掉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在陆子游耳边喃喃道:“游舟,我怕,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陆子游抚摸他脊背,舒缓他的情绪。 征战四方,号称阎王的冷将军也有怕的东西么? “我怕失去你……”冷倾衣醉了,雪白的双颊浮起两团粉云。他靠在陆子游肩头,说着醉话:“你以前就更喜欢他,为了他,你会不要我的。” “卿云……”陆子游无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我们不一样了,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么?” 冷倾衣皱起锋利的眉角,痛苦地呓语:“唔……不,不信。” 明知他是醉了,陆子游还是较真,把他扶到桌边,安置在椅子上。 但冷倾衣不肯松开他:“游舟……游舟……” “乖。”陆子游站着,被他紧紧抱着腰。 冷倾衣呜咽:“你不要去见他,我不想你见他。” “卿云……”陆子游很是为难,“我知道你心里介怀过去,但骆秋他并无过错。我与他是多年好友,也是有兄弟之情的。难道你要我为了过去的事,就跟他一刀两断?” “你不爱我!”冷倾衣坐在椅子上,脸埋在他胸口,“若是不答应,我就去杀了他……” “你!”陆子游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奋力推开冷倾衣。 严肃了面容,他道:“冷倾衣,我告诉你,你怎么对我没关系,但你不能伤害我的兄弟和亲人。骆秋与你无冤无仇,你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取他性命?你若真是如此残暴之人,我陆子游就是死也决不会跟你双宿双飞!” “我不过是说说,你就这般紧张。”冷倾衣抬起头,哪里还有一丝醉酒神色。 雪亮的眸子,复杂而深幽。 他理了理方才被揉乱的衣衫:“若是真杀了他,你岂不是要为他殉情?” 许是他的话刻薄得伤人,陆子游咬了咬牙,道:“对,我是要为他殉情,你满意了吧!” 长剑应声出鞘,冷倾衣反手执剑就是一刺。 陆子游快速后仰,躲过一招。 房里空间有限,陆子游从墙上抽了另一把剑,冲出酒楼,往野外奔去。 他不是要真逃,冷倾衣也不是真要伤他。 追来打去,剑花四起。 “冷倾衣,你无理取闹!”陆子游节节败退,退无可退。 “分明是你无情无义。”冷倾衣以一个古怪的角度直直向他逼近。 顷刻间,长剑就从他颈边擦过。冷倾衣带着他,压到一棵灌木树干上。 陆子游被撞的心口一疼,睁开眼狠瞪罪魁祸首。 “再这么瞪,小心我挖了你这双作乱的眼睛。”冷倾衣捏着他的下颌,充满不悦。 硬骨头的陆子游,立刻还口:“你挖!有种你挖,不挖你不是人!” 然后他吃痛的“啊”了一声。 冷倾衣吻了吻他被捏得泛红的下巴。 “走开!”陆子游在他怀里挣。 两人在感情上都不成熟,也没有任何经验。关心则乱,越是深情,越是在意,越容易做出不可理喻的幼稚行为。 “游舟……”冷倾衣深吸了口气,与他耳鬓厮磨。 天边飘来无数碎花。 陆子游不再挣扎,而是柔声安慰他:“没事,卿云,我在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变心的,你相信我,我绝无二心。” “嗯……”望着树林遥远的尽头,冷倾衣心内有了盘算。 离开这,离开这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相依为命。 这样,他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吧。冷倾衣唇角漾起温柔笑意。 * 不同于这对小两口的打打闹闹,漠北的招兵买马,正如火如荼进行中。 拓拔瑞孤注一掷,散尽钱财,换来几万精壮士兵和高大马匹。 加急制造了刀剑盾牌等武|器,他又派人去联系大安的宰相董敖。 董敖通过赵浅昆之口得知,拓拔瑞要起兵攻打大安,顿时寝食难安,心乱如麻。 “宰相,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漠北王此次做了万全的准备,就差您里应外合,与他称霸天下!”赵浅昆装模作样的拿出龟甲,倒出三枚铜钱。 “如何?”董敖还是想看看所谓的天意。 赵浅昆将铜钱一字排开,煞有其事道:“吉卦,大吉中有小险。大人,富贵险中求,该出手时,当出手啊!” 听了解读,董敖不禁咽口水,半天不敢出一个字。 在过道里来回踱了几次,董敖负手叹息:“可是……本相并不想造反啊。虽说唐尧这小皇帝偏袒冷倾衣,但治国安民,尽心尽力,颇有成效。我乃两国元老,实在不该背弃他!” 赵浅昆阴毒的盯着他的背影:“宰相未免妇人之仁。”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算得上是大不敬。 即便是董敖的第一谋士,这话也说得十分不妥。 董敖回身,怒道:“赵谋士!”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赵浅昆浅色的瞳仁泛出诡异的红光,一圈一圈,漩涡般打转。 血红的漩涡瞬间捕捉住董敖苍老无力的心魂,占据并控制住他的神志。 赵浅昆唇间飘出声音:“宰相……” “是,”董敖缓缓跪下伏地,“主人。” 狰狞的笑,终于爬上赵浅昆常年阴沉的面孔。 终于,他等到这一天了。 一切,都将会是他的。 * 白羽飞是个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性子。 再者,这是他的任务。军命如山,哪敢不从。 于是尽管被骆秋无视了一路,他依然厚脸皮的跟踪监|视着。 骆秋的三家店铺,最近研制了几款新品。他吃了两家店,到第三家,摸摸鼓起的肚皮,对外面喊道:“喂,请你吃好吃的啊?” 白羽飞倒挂金钩,挂在门上,头朝下飞快回了句:“不用。”就又回到屋檐上守着。 “你们去叫。”骆秋支使店里的伙计。 伙计们为了让掌柜满意,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喊,又是敲锣,还有人去搬梯子。 “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白羽飞利落进屋。 骆秋揣着手,懒懒道:“你不是喜欢强人所难吗?滋味如何?” “真不愧是陆公子的朋友,骆公子也是生得一副伶牙利嘴。”白羽飞反唇相讥。 “你吃不吃?”骆秋觉得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他是见他跟了自己一路,又将近晚饭时间,好心让他填一下肚子,没料对方领会不到这层好意。 摆满各色糕点的点心铺子里,香气扑鼻。白羽飞略瞧了瞧方桌上摆着的几盘精致糕饼,糕饼色泽诱人,形状如花朵,令他不禁食指大动。 他没出息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