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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继续打游戏。 高考前一周,夏夏攒够了钱。 在去医院买药的前一晚,吴丽洗衣服时路过客厅,那八十块钱从夏夏的校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魏金海把脚搭在茶几上看电视,眼尖瞥到地上的钱。 夏夏对上他常年抽烟熬夜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低声解释:“我怕高考来例假,想吃药推迟,这钱是我攒的,我没拿你的钱。” 魏金海捡起钱,揣进自己裤兜:“你就知道高考一定来例假?准备得倒是挺精细,可老子辛辛苦苦赚的钱不是给你拿去浪费的。” 他嗤道:“娘们唧唧,成绩好有什么用?你也别指望我供你读大学,毕业以后你就去打工还老子这些年养你的钱。” 夏夏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例假是高考第二天早上来的,夏夏中午回家休息时小腹已经很难受了。 那天魏金海轮休,刚从楼下打了两瓶高粱白酒回来,夏夏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 魏金海要去午睡,夏夏叫住他:“爸,你能不能借我五十块钱?我想去买止痛片。” 家里有吴丽吃的几块钱一包的便宜止痛片,夏夏吃了很多年,已经对那药性免疫了,以她痛经的程度,吃最好的止痛片也只能稍稍缓解而已。 魏金海把高粱酒放下,从冰箱里掏出一包红枣和一包山楂来。 “什么止痛片要五十块?骗钱骗到我头上来了。”他冷笑,“你也不用吃药,前几天楼下老头教了我一个止痛的土方,他个糟老头子都能吃,你年轻人体格壮,照这方子吃准没问题。” 他把红枣山楂混着几味叫不出来的中药熬了一锅酸汤,推到夏夏面前: “吃红补红,你不是来月事?喝这个刚好。” 夏夏虚弱:“这方子是糊弄人的,我喝这个没用……” “夏夏长大了。”魏金海阴阳怪气,“我给的东西都不喝,看不起我了是吧?” 夏夏不想和他抬杠,以往许多次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不能和魏金海对着干。 他是极度的大男子主义控制欲,最讨厌无法掌握的东西,可偏偏他一生浑浑噩噩没有熬头,唯一能掌控的就是吴丽和夏夏两个仰仗他生活的女人。 一旦不能达到他满意,轻则摔锅碗瓢盆,重则抡耳光骂人。 夏夏被他逼着喝掉一大碗酸掉牙的山楂水,怕他再纠缠,拿起书包就出门了。 她在去考场的路上给平嘉澎打了电话,让他一会去药店给她买一盒止痛片。 在一起两年,她第一次开口和他要东西。 电话那头键盘声噼里啪啦,平嘉澎心不在焉应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午休时间考场不准进,夏夏坐在楼下的花坛边背英语作文,小腹一阵难耐的绞痛,让她注意力怎么也不能集中。 平嘉澎在开考前二十分钟才赶回来,周围的学生已经进了考场,只有夏夏还在外面等他。 他一身网吧沾来的烟味,刺得夏夏眼睛难受。 她问:“药买了吗?” 平嘉澎说:“忘了。” 夏夏静了好一会,抬眼凝视他:“你除了打游戏还会干什么?” 平嘉澎刚刚输了游戏心情烦躁,听她语气不好,自己火气也上来了:“你怪我?我提醒过你提前吃药你不吃,你从家过来那么多药店自己不买药让我给你买?” “夏夏,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要东西了?” 夏夏站在六月正午的烈日之下,燥热的风拂过耳侧被汗水浸得湿透的碎发。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站着。 在某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学校的风言风语都传进她的耳朵了,平嘉澎不可能不知道,他嘴上不说,但一定也曾经听过那些话。 ——夏夏和平嘉澎在一起是为了钱。 如果没听过这种话,心里没有过疑虑,刚才那句话他不可能张口就来。 夏夏平静地问:“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平嘉澎赌气地说:“我就是故意的,行了吧?” 监考老师在门口催了三遍,夏夏转身进了考场。 平嘉澎和她在一个考场,刚和她闹了别扭,冷着一张英俊的脸,发了通少爷脾气,把书包扔在门外摔得震天响。 夏夏没有心思管他,试卷发下来时她已经开始冒冷汗。 腹部喝下去的酸水翻涌,眼前眩晕不止。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比平日痛得更厉害,仿佛有双手插进她下腹替她开膛破肚,又像有一万只推土机照着皮肤一寸寸碾过去。 夏夏趴了一会,监考老师来询问她的情况,她摇摇头,直起身继续做题。 考试进行了一半,夏夏终于撑不住了。 监考老师联系了救护车,她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痛得神志不清。 耳边一阵嘈杂,她听见担架抬进来的声音,听见监考老师让考生安静的声音,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听见巡考官训斥着让人坐下的声音。 她废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担架旁平嘉澎的脸。 高考最后一天下午,她晕倒在考场上。 平嘉澎扔下做了一半的英语卷子,跟在医护人员身后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最近脑子真的不太够用,原本想从下章开始设置成早八点更新,又又又设置错时间了……傻了傻了 那从这章开始更改一下更新时间,早上八点更新,其余时间有更新提醒都是在捉虫,大家睡醒记得来看更新呀。 感谢zaicizhiqian同学和honee同学的雷=3= ☆、013 谢淮把夏夏落在cao场的保温杯拿回来了。 她的保温杯很旧,白色瓶身上的卡通印花已经磨得看不出来了。 杯里的水带着甜味,夏夏看了眼谢淮:“哪来的红糖?” “买的。”谢淮坐在窗台上,倚着背后的玻璃。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淡,手指不安分地戳着窗台上绿萝的叶子。 夏夏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超市那么远,下次别跑去买了。” 谢淮从窗台上下来,靠近病床,打量着夏夏:“淮哥向来收钱送货,第一次替人跑腿分文不收,你还不领情,可真是不知好歹。” 他从钱夹掏出两百块钱递给她:“这是你的工钱。” 夏夏没接,与他对视时眉眼清明澄澈:“多了。” 她这几天的报酬算起来不过一百块,谢淮却给了她两百。 她不想问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里多给她一百块钱,无非是看她食不果腹穷得可怜,但这钱她不能要。 “不多。”谢淮说,“再好好算算。” “多了。”夏夏语气略重,带着强调的意味,“谢淮,你不用这样,我们说好的。” 她从里面抽出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