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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前头发生了什么大致说了出来。 李舒自幼身体便很是不好,常常一换季就得大病,今日遇到这样的事,本来就让她心神难以平静了,动了气,一想不开,跳了池。 虽然她被救了起来,但她此时仍昏迷不醒。 “那叫我是……” 百灵解释不来,只能说:“等一下,赵太医会跟你说的。” 两人匆匆走过几道回廊,不久后到了一宫殿前。许知瑜抬头看,是皇后的景仁宫。 百灵把她带到了偏殿的房间门外,门外已然跪着几位御医。 许知瑜微微皱眉,看样子,宫里的御医都觉得这事棘手。 百灵带着她越过了御医,在门外道:“娘娘,我把二姑娘带来了。” 里头传来声快进来,许知瑜咽了咽喉咙,这才终于提着裙子跨了进去。 屋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苦味,这味道许知瑜并不陌生——好似她小时候,也是吃这种药。 皇后坐在一旁,脸色担忧,她频频看向床帐,只见一位太医正隔着帘子给李舒把脉。 “参见皇后娘娘。”许知瑜收回目光,她把手贴在身边,福身道。 皇后把她叫近了看,拉着她的手,道:“你便是知瑜是吧?赵太医说,你与舒儿小时候是一起在赵府调理的身体。” 许知瑜应了声“是”,实则,若不是赵雪晴,这事她也忘得一干二净。她抬眼看过去,只见那太医,赫然是赵雪晴那次带过来的中年男人。 赵太医放在李舒的手,他朝许知瑜道:“县主如今昏迷不醒,再拖不得,可得麻烦二姑娘试一味药。” 试药?许知瑜咬了咬舌尖,按照赵太医这么说,她并不知道这药是什么,吃了会怎么样。她看向皇后,皇后点头,道:“那便让二姑娘试吧。” 许知瑜轻轻动了动嘴角,道:“娘娘把知瑜叫来便是为了此事?那么,也请赵太医……”她看向赵太医,说,“请赵太医告诉我,要试什么药?” 此时赵太医正写了一张药方拿给身边的司药局的宫人,他神色顿了顿,说:“二姑娘,这味药你自小食用,自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 许知瑜听罢,只觉得十分没有道理,既然是她自小吃的药,那为何现在还要叫她“试药”?直接给李舒吃不行么? 她抿了抿唇,脸上态度摆得十分明白:“太医既然不告诉我是什么药,那我自然不肯试。” 赵太医说:“因为你近年来似乎停了那味药,自然是要再试试的。” 停了药。是的,自从前几年,父亲便不再让她吃那些从赵府拿的药,之后的药,都是去别的药堂抓的。 现在仔细想想,许知瑜越发觉得不对,她觉得喉咙发干,串联这期间事物问:“我从小与县主在赵府调理身体,从小吃的药,这几年停了,你莫不是要告诉我……” “其实我一直在给县主试药?”她难以置信地摇头,问。 赵太医知道本来就瞒不住了,道:“便是如此,你也该感恩,若不是这味药,你小时候便活不过来了!” 是药三分毒,既然她这几年停了药,那便说明这药不可能对她无害。 许知瑜狠狠咬了咬牙齿,才让自己定下心神来,她漠然地看着几人,话音掷地有声:“我不试。” 皇后一脸怒色:“都道你是个好相与的,现在叫你试试药,你倒只顾起自身安危来了?那舒儿可怎么办?” 这句话是一个引子,把许知瑜心内的怒气都点燃了。她自认自己向来脾气好,这回,用力忍了忍,才较为平和地说: “娘娘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我贸然试药,家中爹爹知道了,可也会替我担心,娘娘待县主这份情,与我爹爹待我这情,是一致的。” 皇后见怎么都劝不动,何况李舒还急用,不由急了起来。赵太医说:“二姑娘,先前许大人也是为大皇子试药,想必他知道你为县主试药,也是放心的。” 一个个字,许知瑜是认得的,但是连成他说的话,她好似听不懂了,父亲,大皇子,试药。 皇帝膝下子孙缘薄,至今只有五个皇子,长成人的只有四皇子和五皇子,前面三个,都早逝。 大皇子是那三个皇子中活得最长的,可惜也是身体孱弱,常年不见人,也在元戌十二年因病去世了。 现在,赵太医是什么意思? 她呆呆看着赵太医,问道:“你说什么?” 父亲居然为大皇子试药? 皇后拉下脸,不满于赵太医把这样的事告诉了许仲延之女。 她知道如今劝说不成,倒可以威逼:“许知瑜,你可想好了,你现在不试,到时候舒儿出了什么事,本宫定会拿你问。” 许知瑜看着赵太医,又问了一句:“你到底在说什么?爹爹怎么为大皇子试药?” 皇后一拍桌子,道:“够了!” 许知瑜抬眼盯着她,狠了狠心,道:“娘娘若实话告诉我,爹爹为何会为大皇子试药,为何会在那次进宫后突然发病,我就试药,如何?” 皇后脸上神色略有些古怪,她压低声音,问:“当真?”她本来都起了让她强试的心,若非皇帝如今对许府态度缓和,她不想逆了皇帝的意思,真会让宫人强撬开她的嘴。 “当真。”许知瑜点点头,她脸上一笑,心内却一阵阵的惶然。 她真没想到自己也会与上位者讨价还价的时候,心内一个声音道,她长进了,是啊,若能够知道这其中前因后果,是值得的。 皇后松了口气,现在许知瑜这么说,宫人们也看着,到时候不怕她不肯试,遂赐座。 她示意了眼赵太医,这回倒轮到赵太医犹豫了,最后想起这味药的副作用,终于也笑笑,说:“二姑娘,这味药叫紫芙,于体弱之人来说,是解药,但也是毒药。” “其用量每次不能自定,用一次,调一次。”赵太医说,“试药让人试出最适合的用量,给患者吃。” 许知瑜点点头,问道:“我与父亲,一个给县主试药,一个给大皇子试药,是么?” 赵太医说:“这是大皇子这一辈自幼带来的病症。”本以为这不幸之症只在嫡系皇族间,没想到沾了李姓的平襄侯的女儿李舒也有此病症。 该讲的,不该讲的,赵太医只用这三两句话,全部说明白了。 外头阳光正好,晴空万里。许知瑜还记得方才喝茶时,白光照到茶水里反射出零零碎碎的光芒,周遭少女们声音娇俏,笑声连连。 现在,她坐在景仁宫里,浑身上下好似被人用冰块捂着,只除了吸进去的气是还带着暖和的——这是最后一场夏风了。 她浑身僵硬,轻声问:“既然如此,吃了这味药,会如何呢?” 屋外,一个宫人端着煎好的紫芙进来,那紫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