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谄媚,他说:“主子折煞奴才了,能伺候主子,是奴才福分。” 52、零五二 一转眼便是四月,这一日沈奚靖照例早早去给柳华然请安,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沈奚靖已经换下厚重的棉袍,改穿夹袄。 这些时日他吃穿不愁,又长高了些,新一季的衣裳蒋行水给他定的尺寸更大一些,眼下穿在身上有些偏长,但不妨碍行走。 他到慈寿宫的时候,只有苏容清比他早些,这会儿正站正殿里等。 苏容清虽然长相和气,但相交起来却有些高高在上,这整个宫里的宫侍,数他身家最好,高傲些也算正常,所以,他虽然见沈奚靖进去,却连个招呼都没打,径自看着墙角摆放的迎春。 他不搭理沈奚靖,但碍于位份,沈奚靖还是要给他问安。 “苏淑人,早上安好。”沈奚靖笑着说。 苏容清瞥他一眼,短短“嗯”一声。 他这样其实也好,看不上便懒得搭理,这些日子以来,即使天天见,沈奚靖也没同他说过几句话,这会儿倒也乐得轻松。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着,直到谢燕其、路松言与宋瑞结伴而来。 谢燕其还是面上带笑,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路松言也依旧美的跟神仙一样,倒是跟在后面的宋瑞,虽然年纪比沈奚靖小,但是却很高,长的也浓眉大眼,沈奚靖第一次见他还很差异,不知道这么英气的男人是怎么被挑进宫里来的。 谢燕其与路松言一进来就与沈奚靖和苏容清打了招呼,宋瑞简单说了两句话,就一个人站到后面去了。 宫里一共就这么几个出挑的宫侍,沈奚靖不喜欢苏容清,表面上与谢燕其和路松言都不错,但是心里却对宋瑞更有好感。 他总觉得,谢燕其的温文尔雅和路松言的羞涩可爱都是装的,唯独宋瑞的低调和气才是真的,他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年,自认看人还是准的,所以,平时如果没事,除了宋瑞,他从不与其他宫侍来往。 而宋瑞也与他关系不错,还教了他一套五禽戏,沈奚靖每天都要打上一遍。 在他们之后,剩下几个采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他们刚相互问了安,便听慈寿宫的宫人道太帝君来了。 几个青年赶紧站好,低头等柳华然走进正殿。 等柳华然坐好,才让他们几个淑人坐了。 原本他们从七品的淑人是不得坐的,但有日皇帝与太帝君讲,说都这么站着看着堵心,让几个位份高的都坐下答话,还被柳华然调笑说他心疼自己人。 柳华然今日精神不错,其实在沈奚靖看来,他每日精神都很好,总是穿着极华丽的外衫,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看着他们这些蝼蚁。 “太帝君昨日睡得可好?”谢燕其和苏容清与柳华然看起来关系更好,一般也都有他俩挑头讲话。 柳华然点点头,道:“吾自然休息得好,倒是你,下午还得回去休息一下。” 昨个是谢燕其侍寝,他现在看上去脸色苍白,有些恹恹的,听了柳华然的话,他只点点头,笑道:“小的知道了,谢太帝君关心。” 柳华然点点头,又问苏容清:“容清,听闻你父亲最近回京述职,你进宫也有年头,便允了你父亲进宫来看看你吧。” 说到家人,即使是高傲如苏容清,也难免露出开心的笑容:“容清谢太帝君开恩。” 他们这边说得其乐融融,沈奚靖坐在一边假装聚精会神,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他从来都不是很感兴趣,心思还扑在昨日未看完的那本志怪上。 “太帝君,昨个小的学着炒了些五香瓜子,今天赶紧带了些,给您尝尝。”路松言见话题渐渐少了,便赶紧拿出东西献宝。 他样子美,做派可爱单纯,不管是不是真的,看起来都很赏心悦目,柳华然笑容更和蔼了一些,直接拿了一把嗑了起来:“哎呀,真好吃,松言就是乖巧。” 他们那装的父慈子孝,沈奚靖这边想的心潮澎湃,志怪里那个一觉醒来在荒坟旁边的少年,到底得了什么病?他还会再去那个锦绣花园吗? 他想的投入,那边已经渐入尾声,突然柳华然叫他:“罢了,你们也无趣,都散了吧,奚靖留下,吾与你有话要讲。” 沈奚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装出高兴地样子:“诺,太帝君今个可算想起小的来了。” 柳华然淡淡笑看他,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等人都散干净,柳华然才领着他进了内室的堂屋。 还是以前柳华然叫他听事的屋子,边楼南这次倒是不在跟前,只柳华然与沈奚靖两个。 柳华然自在坐到椅子上,道:“坐吧,今次有件小事。” 沈奚靖先谢过柳华然恩典,才捡了张圆凳坐下。 “前个皇儿与吾讲,说穆珏要讨你表哥做侧君。”柳华然一双眼睛扫着沈奚靖,开口道。 他声音不大,很轻,听到沈奚靖耳朵里却不是这个效果。 虽然事情他早就知晓,这会儿却不得不装出惊慌的神色,忙说:“这,这可如何是好,表哥,表哥他……” 柳华然仔细看他,见他不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才说:“你也不要惊慌,珏儿是吾看着长大,是个好孩子,你表哥跟了他,定不会受亏待,可惜,他虽然想讨你表哥做侧君,吾也知你们曾经身份,就是做正君也无妨,可眼下……” 他话说的倒是很满,沈奚靖听了心里一阵生气,什么叫曾经,又什么叫眼下,要是没有当年那件事,他们这些子弟早就穿着官服为国为民效力,而不是困在这深宫之中,苦苦挣扎这么多年。 可他想归想,却不能这样说,沈奚靖沉默一会儿,他看起来很难过,也倒合适他现在的心情。 柳华然见他不说话,又道:“这事不是没商量,端看你如何态度了。” 沈奚靖心里一颤,终于意识到为何那天皇帝与他说“到时你只需顺着计划走便可”,原来他不仅计算了柳华然,还给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很妙的套住柳华然的暗示。 沈奚靖面上晦涩难辨,他看着柳华然左右为难,最后终于说:“奚靖一定好好表现,不辜负太帝君对小的的期望!” 柳华然满意点点头,让他回了。 这个事情看起来很简单,柳华然拿着他表哥的事情让他帮着找手帕,他不仅这样能逼着沈奚靖表态,一旦他拿了,那么就证明他与柳华然站在了一起,不管沈奚靖找到的对不对,他都会让他表哥做侧君,不仅给了沈奚靖一个甜枣,也让来说话的小皇帝心里高兴,一箭双雕。 但是,这样一看,却很容易就让沈奚靖知道,他对那手帕多在乎,在乎到天天盯着,想要找回来。 可是往深里想,他到底是在试探沈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