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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到了他们挑选队友的标准。 人们在选择队友的时候最先考虑是寻找强大的,最起码不拖后腿的队友,他们似乎从未想过会和队友翻脸竞争的情况。 缪宣是看过安排表的,他看到了日班夜班的区别,因此也会开始思考人类内斗的问题,但是这些医生们却并不知道会有内部竞争,他们想当然地以为只有合作。 缪宣如今直觉敏锐且见过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在正常的情况下,手上沾染了人命的人,和平社会出身的人,在他眼里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而遭遇过巨大不幸的人和只经历过小波澜的人又有些许不同。 缪宣猜测,这些医生们当着有一半人以上应当是没有太黑暗的经历的,就像那一队上有老下有小的队伍,除了那个和老人一起的壮汉外,其余四人在这方面都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 但是这么猜测的话问题就又诞生了,男童和少女可以说是年龄不够,中年男人和那个老人怎么也是没沾过血的样子呢?他们难道没有进入过类似的小世界吗?看他们的形容,仿佛都是第一次来。 人类的社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以至于人们莫名其妙就会被卷入像是协和慈爱医院这样的小世界? 缪宣内心充满了好奇,在人类全部跟着小护士们离开大厅后,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郑金龙小队的急救大楼。 自从走过百里宣的世界,仿佛就学会了【暗中观察.jpg】呢! #不暗中观察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只能靠暗中观察维持生活这样子# 急救大楼的建筑风格和门诊大厅一样,都是粉刷的白墙壁上贴了瓷砖,地面上是大块的花岗岩,能够容纳病床的走廊围绕着每一层楼,每段走廊尽头都会出现铁门。 小小的圆灯被装在走廊天花板上,在仍然灰暗的天色下发出惨白的亮光。 缪宣抵达的时候,急救大楼外正热闹着。 只见一个条纹服爬上了高高的楼顶,他身边围着几个白衣护士,楼下更是有一群条纹服和护士抬头望着,伸出手指指点点。 然而这标准的跳楼架势却并没有迎来世俗医院的正常结局。 病人在屋顶上挣扎着不愿动弹,发出诡异的嚎啕,护士们却发出咯咯的笑声,仰头的条纹服们也是阵阵叫好。 屋顶上的病人身边一个小护士突然抬起脚,一下就把那嗥叫着的病人踹了下来! 在喧闹的欢呼声中,病人沉重落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西瓜从高出落下开了瓢,红的白的溅了一地,肮脏的液体渗入土壤,腥臭的气息弥漫。 然而围观的病人们与护士们发出了更响亮的喝彩。 病人们高呼着:“急救!急救!” 护士们则拿过担架,将支离破碎的尸体堆叠到担架上——她们要送病人去急救呢! 黑红白的浆液沾染在护士们洁白的衣服与素白的脸颊手臂上,她们笑嘻嘻地拢起地面上湿润黑红的泥土,伴着碎rou一同扔到雪白的担架上。 那一张张诡异的笑脸中满是喜悦,他们一起看着站在大楼门口的五名医生,迫不及待又疯癫异常。 在这样荒谬的场景下,他们用着人类的喉咙大声呼喊着鬼怪的心声: “医生!病人来了!” “去手术室!” “救救他!救救他” “急救!急救!” 急救大楼怎么能够没有急需救援的病人呢?所以大楼里上上下下的鬼怪为了制造让医生cao劳的病人,可是费劲了心思啊! 你看!这位病人是多么多么的可怜?!救救他吧! 这样可怖的画面连旁观的缪宣都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更不要说五个被护士带路的人类。 担架已经抬到了他们身边,那个带路的娇小护士言笑晏晏:“哎呀!他的伤势好吓人呢,医生们救救他吧。” 第一次来鬼蜮的孙建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又是恐惧又是恶心,颤抖着软倒在门框外呕吐,进入过几次鬼蜮的郑金龙也是面色糟糕,他喘着粗气捏紧了拳,但仍然止不住地颤栗。 另外两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中一个甚至泛出了泪花。 再这样明显的对比下,冷静而沉默,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的楚恒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原本就有着俊朗阳刚的好外貌,在此时则更显锐意逼人。 “急救?去手术室么?”他看着带路的护士,直接问道,“医疗器械准备好了吗?手术室在哪里?既然病人重伤,你们还不赶紧抬着它进去?!” 楚恒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但他在站出来的这一刻气势太足,愣是教另外四人稳住了,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小护士当即点头哈腰:“早就准备好啦!请医生们随我来!” 一行人走入了急救大楼,紧接着那群在医院外的护士和病人们也结束了自己的闹剧,三三两两鱼贯入大门。 缪宣远远看着,同样走进了大门,他来过好几次急救大楼,当即就直接往楼上走去。 手术室,在三楼。 ————— 楚恒跟在护士身后大步走入电梯,紧接着是两个抬着担架的护士,另外四名医生看着电梯中的鬼怪、rou块和面无表情的楚恒,纷纷犹豫着不敢上前。 楚恒看着这四人,微微皱了皱眉:“快些进来,病人快死了。” 郑金龙:“……” 不是,小兄弟,这堆rou块早死了。 为什么你能这么入戏啊! 然而护士们倒是和楚医生一条心,她们七嘴八舌道:“对啊对啊你们快进来!” “病人很痛的!你们有没有医德啊?” “就是!急救时间很宝贵的!” 楚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你们不进来就自己去爬楼梯。” 郑金龙听罢赶紧跨入电梯,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另外两个男人也照做,连吐得腿都软了的孙建平都颤颤巍巍扶住了电梯墙壁上的扶手。 电梯闭合,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躺在担架上的rou块——应该能够用rou块来形容,因为那一层伪装的人类表皮已经剥落,只剩下本真的、四分五裂的怪物。 怪物的头颅软趴趴地摊在担架上,它的眼睛早已从表皮上脱落,孙建平扶着墙壁恐惧地别过头,然而电梯的墙壁却像是镜子一样倒映出了怪物的样子。 年轻的大学生眼睁睁看着那个眼珠,慢慢地转了过来,带着脓液的黑黢黢瞳仁紧紧盯住了他。 “啊!!!——”孙建平受惊大呼,后退几步又撞到了担架,他慌张地挥手,接过捏到了身后湿淋淋的东西。 电梯的墙壁倒映出他碰到的rou块,受到了第二次刺激的孙建平再度转身,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