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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郊区开,觉得有些意外,微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傅立泽没有解释原因,倒像是给他打预防针似的,说,“回家前我跟秦楷说过了,你昨天喝醉了,两天都出不了门。” 顾怀余想象了一下秦楷听到这种扯得不能再扯的谎话时的表情,笑了笑,靠过去一些,“傅先生想把我关到哪儿去?” 傅立泽和他十指交握,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自己,反问道,“我关得了你吗?” 顾怀余没有什么防备地闭上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微笑道,“别人大概是不行的。” 傅立泽嘴角上扬,捏了捏他的手,又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这一路他们就不再交谈,车开了一阵,在郊外的一个别墅度假区停下了。 度假区已经开发很久,维护还算不错。顾怀余并不是不知道这儿,很多作风老派的长辈不大喜欢休假离家太远,都在这里有产业。 他以前也来过,见一些人,办一些公事或是完成某笔交易。然而这次不一样,他坐着傅立泽的车过来,跟着他回家。 傅立泽的别墅也是半新不旧的。顾怀余走进门,玄关处摆着画风明快的油画,家具和脚下的木地板保持着一致的深棕,客厅的皮质沙发上搭着软毯,厚重的深灰色窗帘被拉开了,落地窗外是一片静谧的秋色。 空间并不大,上下三层,也没有佣人在。但看得出被人精心打理的痕迹,许多木制家具依然养护得很好。 “这地方是我母亲设计的。”傅立泽在他身后说,“以前,她和我父亲每年都会抽时间带我过来住一阵子。” 顾怀余对傅立泽早逝的父母了解不多,但猜想他们的感情应该不错。 傅立泽看起来也不像预备深谈家庭旧事的样子,或许是觉得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和顾怀余聊那些过往,而更要紧的是握紧当下。 于是他牵着顾怀余的手往楼上走,推开他自己房间的门。 他的房间很大,家具却并不多,因此那些厄瓜多尔玫瑰很有用武之地,盛放得格外好看。顾怀余在大脑短短空白的一瞬间里还能想到一点,这和那天他在邮轮甲板上准备的应该是差不多的。 严格而言,几乎一模一样。 傅立泽新换的助理办事效率很高,昨晚去查问了那位花艺师。对方说顾怀余那天是自己挑的花,也拿了卡片,写了字,放在另外精心包装的一捧里,但没有送出去。 而完全相同的一捧现在就在这里。顾怀余拿起那张卡片,打开一看,是傅立泽的字迹,写的话他也很熟悉。 - “To my rose of the rose. ” 傅立泽从背后抱着他,低声说,“是不是很没创意?” 他说着自己回答道,“是挺没创意的,选求婚的地方只会学我父亲,表白的方式只会学你。” 顾怀余的左手手背贴着傅立泽的左手手腕,皮肤相接,跳动的脉搏清晰又安静地传过来。他想了想,几个月前那个笨拙的顾怀余又出现了,语速不快地说,“也没有。” “我很喜欢。” 傅立泽稍稍侧过脸看他,又确信了一个想法,顾怀余的心思是很多,但沉默寡言和笨拙也是真的。他永远对别人镇定自若,给傅立泽的许多瞬间却并不沉着。 这就很好,这就足够。傅立泽转到他面前,低头道,“你自己说的。” 他把那枚母亲留下的戒指拿出来,往他刚才就紧握的那只左手上戴。顾怀余好像愣住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手依旧是自然的曲度,直到戒指在指节上卡了一下,才如梦方醒地伸开手。 那枚戒指戴上去了,顾怀余便低下头看了看。他今天的衬衫不是自己穿的,扣得不够严实,一低头,那条新鲜的疤痕便露出半寸。 他专注地看戒指,傅立泽专注地看他。 很快,傅立泽就不让他再看了,把他轻轻压到墙上,吻了吻他脖颈上的那条疤痕,像在说什么结婚誓词,“以后有危险,都会挡在你前面。” 顾怀余仰起头,傅立泽背后是粉白相间的花海,被夕阳染红,边缘泛起迷蒙的金色,像不真实的幻象,令他觉得生命里有两个傍晚快要重叠融合。 有些东西完全不一样了,比如傅立泽眼中的爱意和他的微笑都将属于顾怀余。但有些东西仍未改变。 “诶……小余?这段台词还有啊。” 顾怀余放下手中的书,看也没看,对着窗外静静念着那段台词的下一句。 “……世界在我眼前消失了,但我知道,世界也从未如此美好。” 作者有话说:厄瓜多尔玫瑰的英文别称是rose of the rose。本章所有话剧台词均取自席勒。后天还有一个番外来着。